眾人閑聊了一陣,悠也忽然看向管家和菊代問道:“說起來,鍛吾先生是怎麽去世的,方便告訴我們嗎?”


    兩人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最後是表情一直臭臭的菊代開口講述了起來。


    一年前的今天,鍛吾先生被發現溺死的院子的遊泳池裏,手腳被反綁住,嘴巴也被貼上了膠帶。


    根據警方推測,鍛吾先生的死亡時間是在前一天晚上的9點到10點,而那晚的7點到12點,這個家裏除了鍛吾以外的人,都在起居室裏觀看奧平先生拍攝的家庭錄像。


    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這麽說,凶手是從外麵潛入進來的?”悠也摸著下巴分析道。


    菊代點了點頭:“警方是這麽推斷的,但是一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抓到凶手。”


    本堂瑛佑有些疑惑的問:“那為什麽今天忽然委托毛利偵探來調查呢?事情都已經過去一年了,凶手恐怕···”


    有一年的時間,凶手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吧?總不可能還在附近晃悠,甚至就在這個屋子裏吧?


    “是這樣的···”管家臉色有些難看的開口,“當時鍛吾少爺的右手上戴著一隻白手套···”


    “白手套?隻有一隻嗎?”悠也問。


    管家點了點頭:“是的,而且···那副手套是我哥哥開車時一直都會戴的手套。”


    悠也眼睛微微一眯,管家隻提到了一隻:“那另外一隻手套呢?”


    管家:“在鍛吾少爺死後的第三天,在老爺的書房裏發現了左手的手套,我還記得老爺當時的臉色非常難看,好像看到了什麽非常可怕的東西一樣。”


    “欸?”眾人紛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柯南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一個可能,開口道:“原來如此,有某個人認為管家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奧平先生和鍛吾先生的過錯,所以在鍛吾先生的手上戴上手套並且殺害了他,然後為了表示奧平先生是下一個目標才在書房裏留下了另一隻手套。”


    “前任管家是兩年前的今天去世的,而鍛吾先生是一年前的今天被殺害的,那麽今年的同一天···”


    “奧平先生感到害怕,所以拜托小五郎叔叔調查想要讓他找出凶手是吧?”


    管家和菊代下意識看向柯南,對他大膽的推測很是震驚。


    看到柯南又有些忘記身份的推理起來,毛利蘭連忙提醒的喊了一聲:“柯南!”


    宮野誌保也是上下打量著柯南,右手悄悄做著捏著手術刀的動作,好像在考慮要從哪個位置取樣本合適。


    柯南不由打了個冷戰,敷衍的哈哈笑了兩聲,對悠也說:“悠也哥哥,我的推理像不像小五郎叔叔?”


    悠也在心裏歎了口氣,笑著打圓場:“抱歉,這個小鬼頭一直跟在毛利偵探後麵,很喜歡玩一些偵探遊戲,不要見怪啊。”


    管家和菊代恍然的點了點頭,小孩子確實喜歡模仿大人,也就沒有多想。


    悠也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管家先生,我有個問題。”


    管家:“什麽問題?”


    悠也眯了眯眼睛道:“既然你說那手套是你哥哥開車時會帶的,那麽···他出車禍時應該沒有戴那副手套吧?不然手套應該會在車禍裏損壞才對。”


    管家愣了下:“這···是這樣的,雖然不知道手套是誰送的還是他在哪裏買的,總之那副手套是哥哥很珍視的東西,說每次開車的時候都會戴著。”


    說到這裏他也有些疑惑起來:“這麽說來確實有點奇怪,為什麽那天沒有戴呢?難道是因為什麽急事,所以沒有來得及戴上?”


    悠也和柯南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同樣的想法:看來那場車禍背後還隱藏著什麽秘密,而這個秘密也和奧平鍛吾的死脫不開關係。


    客廳裏暫時安靜了下來。


    本堂瑛佑忽然站了起來:“對了,我沒有去向角藏伯父問好呢!”


    左右無事,其他人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眾人剛來到書房,就聽到裏麵一個陌生的聲音正大聲說著話。


    “我覺得是有人因為前任管家的死而懷恨在心···”


    悠也探頭望了一眼,發現毛利小五郎正和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麵對麵坐著,那人應該就是奧平角藏了。


    此時的奧平角藏似乎太過激動,都站了起來。


    毛利小五郎很是疑惑:“懷恨在心?前任管家的死不是意外嗎?”


    “這個嘛···”奧平角藏臉色很是難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什麽,隻能坐了回去。


    悠也眼珠一轉,將柯南剛剛的推理直接重複了一遍。


    書房裏的毛利小五郎和奧平角藏驚訝的看了過來。


    悠也微笑著走了進去:“伯父你是這麽認為的對吧?”


    奧平角藏臉色很是難看,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


    悠也見狀心裏基本確定了七八成——前任管家的死確實另有隱情,而且,絕對和奧平父子有很大關係。


    甚至大膽點猜測,那起事故可能就有人為的因素在裏麵。


    毛利小五郎看到一大幫人站在門口,頓時不滿的走了過來:“你們幾個幹嘛擅自進來啊!沒看到我在工作嗎?”


    毛利蘭有些尷尬的笑笑:“我們的事情辦好了,所以···”


    “啊?!”毛利小五郎眉毛一跳,視線一轉跳過悠也,毛利蘭,落在了女兒腿邊笑嘻嘻的柯南身上,不知為何就好像看到了仇人一般,蹲下身子盯著他,“你在笑嘻嘻什麽啊?事情辦完了就趕緊回去。”


    說完趕人似得推了柯南一把。


    真是的,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小鬼就來氣!就好像被偷走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


    柯南一臉懵逼,不是,我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好嗎?為什麽要針對我?是看我人小好欺負嗎?


    短手短腳的柯南當然擋不住毛利小五郎的一推,當即跌跌撞撞的向後倒去,幸好身後有一個小櫃子擋住了他的身體才沒有摔倒。


    然而他人是沒事了,但是櫃子上麵擺著的花瓶被這一撞,瞬間一倒朝著地上摔去。


    毛利小五郎驚恐不已,——那個花瓶花紋精美,一看就價值不菲,絕對超過了他這次調查的委托費!


    他腦子裏都在計算花瓶的價值,竟然一時間忘記去扶一下了。


    忽然一隻手伸了出來,穩穩的接住了花瓶。


    毛利小五郎鬆了口氣,抬頭一看是悠也,心裏暗道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靠譜,比工藤家的小子好多了,要不是他已經交女朋友了,和小蘭應該···


    咦,我為什麽忽然想起工藤家的小子?


    悠也看了眼花瓶,小聲道:“小五郎叔叔小心點,我看這個花瓶挺貴的,你的委托費不夠賠的吧?”


    毛利小五郎尷尬不已,假裝咳嗽了一聲:“啊,嗯,謝謝你了。”


    奧平角藏慌張的跑了過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下花瓶,確認沒事後才鬆了口氣。


    他想發火,但一想到差點摔掉花瓶的人是自己找來救命的名偵探,就什麽話也不敢說了。


    毛利小五郎站在邊上很是尷尬,好在這時候有個人救了他。


    本堂瑛佑冒了出來,笑著和奧平角藏打招呼:“角藏伯父,好久不見了。”


    奧平角藏露出了驚訝和欣喜的表情:“是瑛佑啊!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我聽說找到了你母親的遺物是不是?”


    本堂瑛佑笑著道:“是的,托您的福剛剛已經拿到了。”


    奧平角藏滿臉回憶:“你的母親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幫傭,做事非常細心周到,而且每天都是滿臉笑容。”


    說著他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看來是對本堂瑛佑母親的工作非常滿意。


    “真是抱歉了,我既不夠細心,臉上的表情也不好。”表情一直臭臭的菊代走了進來。


    奧平角藏哈哈笑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啊哈哈,我不是這個意思···”


    本堂瑛佑有些遺憾的說:“我聽說鍛吾先生不幸去世了···”


    奧平角藏歎了口氣道:“是的,我正在委托毛利偵探調查這件事情···”


    說完他看向管家:“那麽瀨川,請帶毛利偵探去起居室吧。”


    管家應了一聲:“我明白了老爺。”


    奧平角藏又看向菊代:“菊代,再幫我泡一杯咖啡。”


    “是。”菊代臭著臉應了一聲。


    “然後順便把我妻子叫來,我想要她幫忙整理一下書房的東西。”


    眾人這才注意到,這間書房有些淩亂,原本應該在書架上的書到處都是。


    “你們兩個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也來幫忙,我正好有事情要和你們談談。”


    管家很是盡職的應道:“是,我明白了老爺。”


    奧平角藏朝著管家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管家走過去,卻不想被拽住了耳朵,吃疼之下身子下意識跟著彎了下去。


    奧平角藏在他耳邊低聲罵道:“我說了多少遍了,進我房間之前一定要敲門,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沒有告訴客人?你這個飯桶!”


    管家連連道歉。


    悠也撇了撇嘴,明明是你自己沒有把門關上,怎麽怪別人呢?


    他看了眼柯南,心裏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預感。


    柯南察覺到悠也的視線,疑惑的看了過來。


    悠也假裝沒事,移開了視線。


    柯南:???


    眾人離開書房,找到了奧平太太。


    聽管家說,奧平角藏要自己去幫忙整理書房,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不停的抱怨他老是吹毛求疵抱怨細節,總之就是不願意去。


    她看了眼眾人,視線在毛利小五郎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忽然笑著道:“這樣吧,我替你帶毛利偵探去起居室,你就代替我去幫忙整理書房吧。”


    管家頓時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但是老爺還交代我去保養鍛吾少爺的車子···”


    奧平太太很是不在意的說:“那輛車最近兩年都沒人開過,不去管它也沒事的,好了,就這樣決定了。”


    說完就領著眾人離開了,留下管家一個人在房間裏歎氣不已。


    ···


    眾人來到起居室。


    毛利小五郎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間問道:“這就是當時的起居室?”


    奧平太太點頭應道:“是的,那天,我跟我先生,管家還有幫傭四個人在這裏看錄像,是去年我和先生在國外旅行拍攝的,足足有五個小時。”


    毛利小五郎有些疑惑的提問:“為什麽您兒子沒有和你們一起看呢?”


    奧平太太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莫名:“可能是想避開我吧?也可能是單純的不想看,因為我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毛利小五郎一愣:“是這樣的嗎?”


    兩人在說話的時候,悠也和柯南則趁著機會在起居室裏觀察起來。


    起居室裏看上去沒有可以通往外界的其他通道,因此當時房間裏的人應該沒有辦法避開別人的耳目出去。


    至於正門和落地窗,房間裏的人又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到。


    兩人來到洗手間,發現有一扇窗戶可以通往外麵,但是窗戶比較小,以柯南的體型可以輕鬆過去,但是換一個成年大人過來就不行了。


    哪怕是身材最瘦小的奧平太太也過不去。


    “這樣看來,當時的四個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了。”柯南雙手插兜,一臉酷酷的說。


    悠也微微點頭:“確實,單是從目前已知的線索來看確實如此。”


    柯南微微一笑,耳朵一動,聽到奧平太太笑著對本堂瑛佑說:“真沒想到,當年那個愛哭鬼瑛佑,竟然帶了這麽可愛的女朋友一起過來。”


    柯南的臉頓時黑的猶如鍋底一般。


    本堂瑛佑臉頓時紅了起來:“不,不是的,她不是我,我女朋友!”


    毛利蘭也是愣住了,微笑著解釋:“不是的,我們不是這種關係。”


    奧平太太有些驚訝的掩著嘴巴,看了看邊上看熱鬧的宮野誌保然後道:“啊咧,我看這個女孩和那個男孩很親密的樣子,是情侶沒錯吧?我還以為你們也是呢。”


    兩男兩女,如果其中有一對是情侶的話,很多時候都會下意識的以為另外一對也是情侶。


    毛利蘭有些尷尬:“他們是情侶沒錯,但我和本堂同學並不是的,隻是普通的同班同學而已。”


    “這樣啊···”奧平太太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眼睛忽然一亮,期待的問,“那能問一下,你有男朋友了嗎?”


    毛利蘭頓時愣住,下意識看了眼柯南,小臉微紅,支支吾吾的說:“應該···沒有吧?”


    “應該?吧?”澳平太太滿臉問號,這是什麽意思?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應該沒有是什麽意思?


    不過她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應該是這個女孩有喜歡的男生,但是兩人還沒有確認關係?


    於是她放心了,笑著道:“那要不你考慮一下我們瑛佑?別看他有時候迷迷糊糊的,其實是個很可靠的人呢!”


    “欸?”毛利蘭瞬間呆住了。


    本堂瑛佑傻眼了:“伯,伯母,你在說什麽啊?!”


    就在奧平太太準備好好誇獎一下自己這個晚輩的時候,忽然一聲用力的咳嗽在身後響起。


    “嗯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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