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看著悠也張張嘴欲言又止。


    悠也沒有嘲諷或者刺激他的想法,踱步來到書桌前,指著桌麵上的一疊書籍道:“服部,看著這些書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服部平次愣了下,下意識看向那疊書,頓時覺得那疊書有些不自然起來,但是一時又說不上來:“什麽想法?”


    悠也又來到播放機前,問:“你還記得我們進來的時候有什麽令你印象深刻的地方嗎?”


    服部看看悠也,又看看播放機:“你是指,播放音樂聲音很大這件事?”


    悠也點點頭:“那你還記得,我們當時都在做什麽嗎?”


    服部皺眉,仔細回想了下:“我們當時···好像都在討論古典樂的事情?”


    悠也:“沒錯,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聲音異常大的播放機之上。”


    服部深以為然:“是啊,我當時有點嫌吵想把聲音調小一點,又擔心辻···死者就是有把聲音放很大的喜好,就沒有···”


    悠也笑了笑,服部還挺懂禮貌:“那麽,你還記得辻村太太當時在做什麽嗎?”


    服部一愣:“她不是在叫醒死者嗎?”


    悠也道:“那麽,你還記得,我們,死者,太太,處於一個什麽樣的位置麽?”


    服部仔細回想起來:“不就是像你說的,我們,死者,太太恰好在一條直線上嗎?哦對了,死者和我們之間還隔著這些書本。”


    “那你,還記得,那個時候能不能看到死者的臉呢?”


    服部皺緊了眉頭,他記不太清了。


    認真打量著書本,又在心裏比劃了一下死者的身高,發現如果死者保持撐著下巴的動作,那麽他們當時恰好是看不到死者的臉。


    服部平次有些疑惑:“這又代表了什麽?擋住死者的臉,是想遮掩什麽東西?”


    悠也看著服部,一字一頓的說:“凶手想遮掩的,就是你!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


    悠也環視房間:“準確的說,不僅僅是你,還有我,毛利大叔,小蘭,柯南,凶手想要遮住的,是當時進入房間所有人的眼睛。”


    服部平次不是笨人,悠也已經提示的這麽明顯了,他也反應了過來,頓時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難道說···”


    悠也轉身麵向人群,手慢慢抬起指向其中一人:“沒錯,凶手遮住了我們的眼睛,在我們看不到的角度將死者殺害,而這個凶手,就是你!”


    “辻村太太!”


    悠也話畢,手也恰好的指向了站在人群中間的辻村公江。


    “什麽?!”


    所有人震驚,下意識看向辻村公江,發現她閉著眼睛一聲不吭,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打算。


    “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辻村太太應該是事先用強力的安眠藥讓死者睡著,等到和我們一起進來以後,借著叫醒死者的時機將毒針刺入死者的耳朵後方將其殺死。


    而聲音過大的音樂和疊起來的書本,是為了掩蓋死者可能提前醒來而發出的慘叫聲以及因為中毒而痛苦的表情變化,還有她毒針刺入的動作。”


    目暮警部提出了自己的質疑:“但如果像你說的那樣,用安眠藥讓死者睡著,那在身後的屍檢中也是會查出來的啊。”


    悠也還沒開口,已經想通了的服部平次先幫他解釋了:“這很容易蒙混過去,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認為死者是在我們進入房間之前被人殺害的,這樣一來,就算檢測出安眠藥之類的殘留也不會有什麽影響。凶手是利用了不會在人前殺人的心理。”


    “該說不說確實是一個好計策,連我都中招了。”服部平次捏緊了拳頭。


    目暮警部讚同的點點頭,但是身為警察,還是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那麽證據呢?你有能證明凶手是辻村太太的證據嗎?”


    悠也微笑:“當然,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站在這裏的。”


    “辻村太太,可以把你的鑰匙扣拿出來看看嗎?”


    目暮警部神色一肅,招呼手下:“去檢查一下她的鑰匙扣。”


    辻村公江沒有絲毫抵抗,任由警員拿走了她的鑰匙扣。


    服部平次連忙湊到旁邊,辻村公江的鑰匙扣和死者的是同款,自然也是能打開的,一打開內側就露出了一個小小、細細的凹槽,看形狀和大小恰好能放進一根針。


    雖然還沒有對其進行藥物檢測,但從辻村公江的神情變化來看,悠也的推理毫無疑問是對的。


    “···”


    服部平次沉默,一股強烈的挫敗感從心裏升起。


    在破解密室手法的過程中,服部平次一直分出了一小部分精力觀察悠也。


    因此他很肯定,神穀悠也沒有和任何人聯係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推理。


    然而他隻是在一開始的時候確認了死者的死亡,而後雖然也有檢查現場,但是現在仔細想想,他檢查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的狀態。


    難道說,他從一開始就已經···


    腹部平次陷入了沉思,一直把工藤新一當做假想敵的他,突然發現這個叫做神穀悠也的高中生偵探,或許比工藤新一要強上許多。


    至少在今天的案件裏,就完全碾壓了自己的表現。


    他甚至還有餘韻按照凶手的思路推理出一個錯誤的密室手法,而這個錯誤的手法,也是自己踩進的陷阱···


    而就在服部平次懷疑自我的時候,辻村貴善朝著母親大吼:“為什麽?!”


    辻村公江顫抖了一下。


    這時,一個略顯沙啞,有些疲憊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我想,是因為桂木小姐吧。”


    眾人紛紛看過去,再次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目暮警部:“工藤老弟?!”


    毛利小五郎:“偵探小鬼?!”


    剛剛進來找柯南的毛利蘭:“新一?!”


    悠也:“···”終於等到你,時間把握的也正好。


    接下來就勉為其難的讓你表現一下吧。


    ······


    在悠也開始推理的時候


    毛利蘭抱著發燒的柯南來到了辻村貴善的房間,小心的把他放在床上,探手摸了摸額頭:“好燙啊!怎麽會突然發燒這麽厲害啊!”


    急急忙忙的拿來沾濕的毛巾敷在柯南額頭。


    “水···小蘭姐姐,我要喝水···”柯南迷迷糊糊的喊著。


    “我馬上去給你倒水!”毛利蘭急忙起身,可是辻村貴善的房間裏沒找到水,毛利蘭隻能去找管家幫忙,再等她回到房間,床上卻不見了柯南的身影。


    “柯南?”


    毛利蘭很急,這孩子發著燒呢,怎麽還亂跑啊?


    不會跑回書房去了吧?


    想到柯南平時喜歡往案發現場跑的習慣,毛利蘭第一時間就趕回了書房,可是一問毛利小五郎,他表示自己並沒有看到柯南。


    而就在毛利蘭心急不已的時候···


    “我想,是因為桂木小姐吧。”


    ···


    “新一,你怎麽會在這裏?”毛利蘭第一個衝了過去。


    工藤新一扶著門框,臉上擠出一絲疲憊的笑容:“聽柯南那小子說這裏有密室殺人事件,我恰好就在附近所以過來看看。”


    聽到工藤新一的話,毛利蘭反應過來:“對了,柯南,你遇到柯南了?他···”


    工藤新一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柯南沒事,你放心吧。”


    毛利蘭稍稍鬆了口氣,但她馬上發現了不對:“新一你沒事吧,怎麽流了這麽多汗?你的感冒不會也變嚴重了吧?”


    工藤新一擺擺手:“我沒事,剛剛跑過來的所以出了點汗。不說這個了,我剛剛說到哪來著···”


    變回大人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輕鬆,整個人的體力仿佛全都耗盡了一般,連說話都很費力。


    見到久違的老弟,目暮警部也很是激動,連忙提醒:“你說辻村太太殺人是為了桂木小姐?”


    工藤新一捂了捂額仍然有點發昏的額頭:“沒錯。”


    “可是···”桂木幸子不明白,辻村公江明明很討厭自己,怎麽可能為了她去殺人呢?而且殺的還是自己丈夫。


    工藤新一咳嗽了幾下,道:“要說為什麽的話···”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走到書架前拿起了上麵的一個相框。


    “你們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眾人圍了過來,照片上是一對年輕的男女,是辻村夫婦年輕時的照片,兩人麵帶微笑看上去關係很好。


    “這個照片有什麽問題嗎?”目暮警部疑惑的問。


    工藤新一笑著說:“警部,請仔細看看。”


    目暮警部皺著眉頭,還是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毛利蘭走過來看了一眼,驚訝的喊了起來:“和桂木小姐長的好像啊!”


    目暮警部的想法都是往破案上麵靠攏,因此一時之間看不出照片和殺人案件有什麽關係;但是毛利蘭則不會太過關注案件,因此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特別。


    經過她的提醒,目暮警部也立馬看了出來。


    眾人再次驚訝的看向桂木幸子,桂木幸子卻是一臉懵逼。


    “哼,長得像那是當然的事情了,”辻村公江突然苦笑起來,“因為,我就是幸子的親生母親啊!”


    “!!!”


    眾人再次震驚,他們發現,今晚震驚的次數好像有點太多了。


    先是身為其子的辻村公江殺死了丈夫,還把偵探請來當自己掩人耳目的證人;再到失蹤許久的工藤新一突然出現;現在又得知辻村公江一直表現的很討厭未來兒媳,卻是她的親生女兒···


    這怎麽能不讓人震驚呢!


    幸好辻村貴善是繼子,和辻村公江沒有血緣關係,不然的話又是一出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了。


    而被揭穿秘密的辻村公江也不再隱瞞,說出了自己的前夫,二十年前被死者誣陷入獄的事情。


    前夫5年後冤死獄中,到死都蒙受著不白之冤,而自己也被這個男人蒙騙成為了他的妻子。


    辻村勳不顧一切的阻止兒子和被他陷害之人的女兒在一起,在辻村公江的追問下說出了當年的秘密;


    辻村公江憤怒他破壞自己原本美滿的家庭,又用謊言騙取了她二十年的感情和人,又或者,也有想除掉阻礙女兒和喜歡之人在一起的障礙,她起了殺心,謀劃了這一起密室殺人案。


    而她原本想要陷害的人,就是曾經助紂為虐的辻村孤光,也就是辻村勳的父親。


    而在眾人震驚於這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之時,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怎麽這麽吵啊!我不是說了讓我一個人待在書房的嗎?”


    聲音有些虛弱,卻很熟悉,嚇得辻村一家人直接蹦了起來。


    “爸,爸你····”辻村貴善顫抖的手指著突然坐起來的辻村勳,滿臉都是見鬼的表情。


    不僅僅是辻村貴善,所有人都被嚇了個半死,刷的一下子聚在了門口,躲的離辻村勳遠遠的。


    “這這這···”饒是見過各種案發現場,目暮警部也是被這樣的情況驚的說不出話。


    “詐屍了?”毛利小五郎嚇得臉都發白了。


    最怕鬼怪的毛利蘭一頭撲進了工藤新一的懷裏瑟瑟發抖。


    工藤新一麵對屍體的時候確實膽子大,也不信鬼,但眼前這原本死去的人卻突然活了過來,還是讓他頭皮發麻,一把拉住悠也擋在了身前——發小的空手道很厲害的來著,應該可以對付詐屍的人···鬼吧?


    悠也:我特麽···


    服部平次看上去就好多了···不對,看他發抖的腿,還有四處亂瞟的眼睛,不會是在找路線逃跑吧?又或者是在找什麽?


    劍道可以對付詐屍的人···鬼嗎?服部平次在心裏大吼,但是我手邊也沒帶木刀啊!


    辻村公江的反應反而是最平淡的,她仿佛看透了生死一樣,嘴裏呢喃著:“變成鬼了也好,直接帶著我一起下地獄吧!”


    悠也歎了口氣,雖然知道“人死複生”會有點刺激,但沒想到這群人的反應這麽大。


    這也不怪他們,實在是眾人正沉浸在一則略顯荒誕的故事中,突然一具屍體活過來,膽子再大的人也要被嚇一跳吧?


    沒辦法,他隻好上前一步,大聲喝問:“呔!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形!”


    聽他這一做戲般的嗬斥,眾人驚嚇的情緒消散了不少,忍不住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這個偵探···好像有點中二?


    辻村勳一臉懵逼,這群人怎麽回事?自己不就睡了一覺嗎,怎麽像見了鬼一樣?不對,怎麽還有警察在這裏啊?


    辻村勳突然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躺在地上,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可是手腳發軟使不上力氣,而且還有點胸悶喘不過氣的感覺。


    他看到兒子,忍不住怒吼:“逆子!還不來扶我?”


    辻村貴善噫了一聲,躲的更靠後了。


    “你你你···爸你到底是人還是鬼?”辻村貴善的聲音都在顫抖。


    “廢話,老子當然是活人了!”辻村勳氣的說不出話來。


    辻村貴善咽了口口水,在眾人鼓勵的目光中邁著不停打擺子的雙腿挪了過去,試探的摸了下父親。


    辻村勳頓時怒目而視:“扶我起來!”


    辻村貴善嚇的原地蹦了起來。


    最後,在辻村勳不止的怒罵中,辻村貴善咬著牙把他扶到了椅子上。


    “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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