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塘主人很快被帶了過來。


    一到死者家裏,魚塘主人臉上就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慌亂。


    “警,警官,找我來有什麽事嗎?”魚塘主人有些支支吾吾的說。


    眾人不由的看向悠也。


    悠也輕咳一聲,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死者的男朋友吧?”


    魚塘主人瞪大了眼睛:“你···不,我不是啊,警官你在說什麽?”


    魚塘主人和死者母親似乎都把悠也當成了年輕的警察,不過悠也也懶得解釋,反正目暮警部都沒說話。


    悠也嘴角微微勾起,指著床說:“我不太喜歡浪費時間,就直說了。你今天來過這裏吧?在中午的時候···”


    魚塘主人的臉色瞬間變了,他驚恐的看著悠也:“你···”


    悠也笑了笑:“你長期養魚,就算平時再注意清潔,身上還是會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些魚腥味,而這被子和床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魚腥味。


    但是死者又不喜歡釣魚,那麽上麵為什麽還有魚腥味呢?合理的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的男朋友留下的,也就是你。


    需要我讓人去檢測一下這上麵有沒有你的毛發或者皮屑殘留嗎?”


    魚塘主人不說話了,低著頭捏緊了拳頭。


    “你!你這個出身!”死者母親撲了上去,對著魚塘主人手打腳踢起來,“她還這麽小,你怎麽下得去手的啊!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魚塘主人冷哼一聲,一把推開死者母親:“是她自願的。”


    “自願的?”悠也挑了挑眉,“恐怕不是吧?”


    魚塘主人身子顫了顫,沒有說話。


    悠也轉身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用戴著手套的手拿出了裏麵的飾品。


    他剛剛檢查房間的時候就發現抽屜裏麵放著幾個精致的飾品,看上去就知道價格不菲。


    但是一個住在這樣破舊的老房子裏,家境並不富裕的女生,哪來的錢呢?


    悠也不懂珠寶之類的東西,本來以為那些是仿品,畢竟女孩子嘛,愛漂亮,有些虛榮心也很正常,那買不起貴的飾品怎麽辦?


    那就買仿品咯。


    雖然買賣高仿品是違法行為,但總會存在一些敢於的人。


    但是聞到那股魚腥味以後,他知道自己想錯了。


    魚塘主人看到飾品一下子變得頹然起來,他知道自己狡辯不了了。


    死者母親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怎麽下得去手的啊,我女兒還那麽小,你怎麽能殺了她啊!”


    魚塘主人臉刷的白了,怒斥道:“你別誣陷我,我沒殺人!”


    悠也搖了搖頭:“阿姨,你女兒不是他殺的。”


    “啊?”死者母親抬起頭,錯愕的看著悠也,“不是他?那是誰?”


    悠也看向窗外,目光落在了院子裏嶄新的晾衣繩上,緩緩道:“等高木警官回來,我就差不多知道了。”


    ···


    很快,高木涉便回來了。


    他朝著目暮警部敬了個禮,然後走到悠也麵前道:“神穀君,你要我查的我都問到了。”


    悠也點點頭,淡淡的說:“展開講講。”


    高木涉打開自己的小本本,開始講述起來:“我剛剛走訪了一下附近的鄰居,死者和死者母親搬來大概一年的時間了。


    母女倆的關係有些微妙,鄰居沒見到她們互相說過話,死者好像很懼怕母親的樣子;而且有人看到過死者母親將死者關在家裏不讓出門。


    另外,也有人看到過魚塘主人和死者逛街,在飾品店,後來又去了情侶酒店。”


    悠也有些好奇的問:“他是怎麽又看到去飾品店,又去了情侶酒店的?”


    高木涉幹咳一聲,道:“因為母女倆長的都很漂亮的原因,所以附近的男人都很關注她們。”


    悠也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另外,”高木涉翻了一頁,抬起頭道,“隔壁的鄰居今天出門的時候遇到過死者母親,時間大概在下午2點左右的時候,慌慌張張的回來過。”


    死者母親身子猛地顫了一下。


    “這樣的嗎?”悠也看向窗外,目光再次落在了院子裏的晾衣繩上。


    “蘭。”悠也突然喊了一聲。


    毛利蘭愣了下,應了一聲:“怎麽了?”


    悠也想了想問:“你家裏的晾衣繩一般用多久啊?”


    毛利蘭一臉疑惑,但還是回答:“可以用很久的啊,要是買好一點的,可以用兩三年呢。”


    “這樣啊。”


    悠也銳利的目光看向死者母親:“可以解釋一下,你回家做了什麽嗎?”


    死者母親身子微微一顫:“公,公司開會要用的一份重要文件我忘記拿了,所以回家拿一下。”


    悠也點點頭,淡淡的說:“去核實一下。”


    一名警官應了一聲小跑著離開了。


    死者母親的頭低了下來,似乎有些不安。


    宮野誌保看了眼那名警官,小聲的問毛利蘭:“毛利同學,神穀同學他平時破案都是這樣子的嗎?”


    毛利蘭點點頭:“是啊,怎麽了?”


    宮野誌保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看那些警察,嗯···非常配合神穀同學的樣子。”


    毛利蘭笑了笑:“當然啊,因為神穀同學破案非常厲害嘛,比我爸爸厲害多了,嗯,比新一還要厲害許多呢!”


    一邊的柯南在心裏大喊:哪有許多,就厲害一點點,一點點好嗎?


    毛利蘭繼續道:“而且,當悠也的神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時候,也就表示他已經明白了真相,差不多就要破案了。”


    宮野誌保仔細觀察了一下悠也,發現他確實有了一些變化,剛到這裏的時候很溫和的樣子,還叫死者母親阿姨。


    但是現在變得銳利逼人,就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


    宮野誌保淡淡的說:“你很了解他呢。”


    毛利蘭笑了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嘛。”


    宮野誌保點點頭,心裏默默念叨:青梅竹馬嗎···不過她喜歡的應該是那個工藤新一吧?提到他時的表情都不一樣呢。


    悠也在房間裏轉悠著,不停的打開一本又一本作業本。


    目暮警部有些沒看懂:“神穀老弟,你在找什麽呢?”


    悠也嘴裏不停嘀咕著:“不應該啊,怎麽全都一樣?難道是我的推理出錯了?”


    目暮警部滿臉問號。


    悠也突然轉頭看向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被嚇到了一下:“怎,怎麽了,神穀老弟?”


    悠也沒搭理他,徑直走過來,越過目暮警部看著牆上的日曆,然後快速翻動起來。


    過了一會兒,悠也停下了動作,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這可真是大手筆啊。”


    悠也看向目暮警部,開口道:“目暮警部,能給我一張紙和筆嗎?”


    目暮警部愣了下,轉頭看向身邊的高木涉。


    高木涉連忙遞上自己的筆和小本本。


    悠也拿著小本本和筆走到死者母親的麵前,緩緩道:“阿姨,能麻煩你,在這上麵寫一句話嗎?”


    死者母親身子顫了顫,抬頭問:“寫,寫什麽?”


    悠也微笑著將本子和筆遞過去,道:“就寫——活下去還有什麽意義,不如死了算了——這句話。”


    死者母親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但她還是顫顫巍巍的用左手去接東西。


    “哎等等,”悠也將東西往左邊挪了挪,“請用右手。”


    死者母親猛地抬頭,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悠也,最後無力的垂下手,捂著臉抽泣起來。


    目暮警部滿臉問號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問:“神穀老弟,你這是···”


    悠也站起身,笑著道:“隻是確認一個想法,對了,能麻煩目暮警部派人找一下凶器麽?”


    目暮警部精神一振:“你知道凶器在哪裏了?”


    悠也點點頭,微微偏頭,用眼角的餘光看著跪坐在地上的人,緩緩道:“從這裏開始,沿著去魚塘的路,還有···沿著死者母親上班的路線。”


    “?!”目暮警部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看向死者母親,“你,你的意思是???”


    悠也點了點頭,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沒錯,凶手正是死者的母親,另外,如果我的推理沒錯,凶器就是···”說著指向窗外,斬釘截鐵的說,“一根有些舊的晾衣繩。”


    眾人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一根嶄新的晾衣繩。


    ···


    死者的母親,是一所大學畢業高材生,畢業後遇到了死者的父親,兩人很快墜入愛河。


    結婚後,死者母親當起了全職主婦,兩人恩愛異常。


    可惜好景不長,死者的父親勾搭上了上司的女兒,拋棄了她們母女,這造成了死者母親一蹶不振,多次有輕生的想法。


    然而為了女兒,她還是咬咬牙堅持了下來。


    但是,丈夫的拋棄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創傷,她整天擔心自己的女兒也會拋棄她,導致她形成了超強的掌控欲,時時刻刻的盯著女兒,生怕她哪一天會離開自己。


    過度的掌控讓女兒感覺窒息,恰好這時候女兒喜歡上了一個學長,兩人談起了戀愛。


    死者母親知道了這件事,她驚恐萬分害怕女兒走上自己的老路,於是她選擇搬家。


    搬到這裏後,距離的過遠兩人自然也分了手。


    品嚐到戀愛滋味的女兒開始向往自由,反抗母親卻被關在家裏不讓出門。


    女兒打破玻璃逃了出去,在路上遇見了魚塘主人。


    母女倆的美貌早就讓附近的男人們關注許久了,可是死者母親對男人十分提防,對女兒也看管甚嚴,根本沒人能接近她們。


    魚塘主人遇到機會,他假意關心女兒,給她買東西,給她錢,各種噓寒問暖,手段比起那個學長高明太多了。


    一直生活在母親壓迫下的女兒一下子沉淪了進去,偷偷的和魚塘主人來往起來。


    而這關係也沒有隱瞞多久,被死者母親發現了。


    然而這一次,死者母親的心態改變了——不聽話的女兒,還要她做什麽?


    而且,她不僅僅要殺掉女兒,也不想放過魚塘主人,但是她一個弱女子,怎麽去殺死一個強壯的男人?


    不如將女兒的死嫁禍給他。


    死者母親開始籌劃。


    她是左撇子,便練習右手寫字,然後買來和女兒一樣的作業本,用右手將上麵的內容全部抄寫下來,最後偽造了一封遺書。


    這天,死者母親確實是回家取文件,隻不過時間不是2點多,而是要早上一個多小時。


    她回到家裏聽到女兒房間裏傳來聲音,走過去一看發現女兒在整理床鋪,地上丟著好幾個泡泡糖。


    死者母親當場炸了,怒罵女兒不知廉恥,想去拿繩子將女兒綁起來,直接開始計劃的最後部分。


    但是沒找到繩子,隻能解下晾衣繩,但是女兒已經跑了出去。


    死者母親追出去,在魚塘邊找到了女兒。


    這個時候,恰好魚塘附近沒有人,死者母親想將女兒綁回家,但女兒反抗起來,往水邊跑了過去,假裝要投河自盡來威脅母親。


    死者母親早就動了殺念,見狀衝上去從後麵用晾衣繩將女兒勒死。


    勒死女兒後,死者母親沒力氣將女兒搬回家,也怕路上被人看到,就將其推下了魚塘。


    接著,就是丟棄晾衣繩,換了一根新的,趕回家放好遺書,將房間弄亂,再離開家裏返回公司上班。


    直到接到警察的通知。


    ······


    將事件解決後,和目暮警部約好改天再去做筆錄,悠也便和小夥伴們坐上了回去的車。


    車子是一輛8人商務車,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坐在中間的位置,悠也和宮野誌保坐在了最後,柯南則被悠也無情的扔到了最前麵。


    宮野誌保和悠也兩人在後排說著悄悄話。


    宮野誌保壓低了聲音:“總感覺,這次的案件是不是太簡單了?”


    悠也笑了笑:“大多數案件都是這樣的,也是以衝動犯罪為主,可能有一些謀劃,但破綻和留下的線索都很多很容易就能破的,真正的高智商犯罪是很少的。”


    “畢竟高智商的人大多有不小的成就,生活好好的,有什麽必要犯罪?”


    宮野誌保看著悠也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的有些佩服:“難道你沒遇到過什麽難以解決的案件啊?”


    悠也笑了笑,看著她的眼睛問:“誌保小姐不知道我的破案率是多少嗎?”


    宮野誌保愣了下,稍稍別開視線:“知道,100%。”


    悠也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色:“確實,但其實我也遇到過幾次差點就沒解決的案件。”


    宮野誌保頓時來了興趣:“什麽樣的案件?”看他破案時輕輕鬆鬆的樣子,還有他覺得困難的?


    悠也摸了摸腦袋說:“嗯,案件挺複雜的,一時半會兒還真的講不清楚,另外找時間我慢慢講給你聽吧。”


    宮野誌保輕輕點頭:“好。”


    悠也心中一喜:“你答應了?”


    宮野誌保愣了下,有些迷惑的問:“什麽?”


    “嗯咳,”悠也輕咳了一聲,小聲說,“就是,我們找個時間,找個地方,我慢慢的把案件講給你聽。”


    宮野誌保歪了歪腦袋,看著悠也有些緊張的樣子,一下子明白了,抿了抿嘴唇最後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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