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個身份把你們都騙了,這期間龍晰水和她都在行動,她眼看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就脫掉了偽裝,換回原來的身份,還一舉拿下了跟到魔界去的哥哥。每一次的偷襲都是花蒔做的,你們兩輩子都沒有看清她的真麵目。”


    這一長段話說下來,幾位聽眾基本上都傻了,無涯知道他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也不催,隻是淡淡的補了一句:“這次是因為鬼仙飛升,周圍的靈力十分濃鬱,我才得以衝破禁錮,告訴你們這一切。我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隻是一直沒有辦法告訴你們,我真的很辛苦。”


    恆空下意識伸手順了順他的長髮,他立刻十分歡喜的靠過去,“哥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居然一直不相信我,害得我說了這麽多肚子也餓口也渴……”


    花以燼嘆了一口氣,把事先準備好的水壺遞過去,“喝點吧。”


    無涯沖他眨了眨眼,“多謝。”


    對立


    他們在原地休息了幾分鍾,正愜意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距離這裏不遠處爆發出強烈而又濃鬱的靈力。


    “什麽情況?”恆空猛地站起來。


    風駐塵皺眉道:“不清楚,過去看看吧。”


    花以燼自然是同他一起,兩人轉過身,那意思是讓恆空和無涯快點。


    “哥。”無涯可憐兮兮的望著恆空,“我現在渾身沒勁。”


    花以燼覺得自己大概能明白他內心的想法,便說:“星君,那我們先走吧。”


    風駐塵點頭,拉著他朝前方而去。他們一路都十分小心,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可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沒有人啊。”花以燼躲在大樹後麵悄悄露出一個腦袋,“就是這裏。”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仍然沒到京城,隻是在城外的山路上,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人的那種。


    “應該不可能走得這麽快。”風駐塵拿出星盤,“再仔細找找。”


    果然如他所說,花以燼在山路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個很隱蔽的山洞,他在洞口聽了一會兒,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風駐塵隻看了一眼就開始搖頭,“這外麵有結界。”


    “我們兩個聯手都破不了嗎?”花以燼顯然不甘心,他伸手試著和結界對抗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麽反應。


    “誰?”裏麵有人聲傳出來,花以燼猛地退後一步,下一刻,山洞整個塌了。


    漫天粉塵迷霧,花以燼仍然堅持睜大眼睛,風駐塵很無奈的抬手給他遮住,“別盯著看。”


    “好。”他答應著,伸手抱住風駐塵的腰,“星君,我有點興奮。”


    “興奮什麽?”


    花以燼笑了笑,“可能是要打架了吧。”


    他這話剛說完,坍塌的洞口處就出來了一個人。


    風駐塵很快就察覺到,他回頭去看,驚訝的發現竟然是老熟人。


    夜忘全身籠罩在暗紅色的靈力裏,仰頭閉眼,看這狀態十分不對勁。風駐塵暫時不想出去,伸手就是一個結界,把自己和花以燼護在裏麵。


    “這是南浦神君……”花以燼對夜忘並不熟悉,隻是知道他的名號而已。


    “現在已經不是了,看他這樣子隻怕是入魔比上次更深了。”風駐塵對此還是比較擔憂的,可是對於墮入魔道的仙,沒有任何拯救的辦法,他也很無奈。


    “這才多久!”花以燼不敢相信,“他是受什麽刺激了嗎?”


    風駐塵嗯了一聲,“看這樣子應該是的。”


    夜忘那邊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不變,站了好久終於咳嗽了一聲,這一下咳完,他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但他絲毫不在意,他睜開眼睛,突然大聲吼了起來。


    那種沉痛絕望又憤怒的吼叫聲花以燼曾經聽到過,就是上一世白泠身死時,在不遠處目睹一切之後的葉不微發出來的,隻不過他那時候是貓,所以和現在的夜忘有所區別。


    一個是吼叫,一個是貓叫,同樣的撕心裂肺,夜忘更可怕,他周身的紅光在這大吼聲中散去,而他眼角的紅痕卻更加鮮艷。


    “魔紋復甦,他果然受刺激了。”花以燼感嘆著。


    風駐塵一個嗯字還沒說出口,原本隻有夜忘一個人的地方又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人也是他們很熟悉的,曾經把他們害慘了的魔族——龍晰水。


    “說起龍晰水,倒是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他了。”風駐塵準備收起結界的手頓住了,最終他覺得再觀望一下。


    龍晰水和夜忘同屬魔族,曾經花以燼以為龍晰水就是魔尊,可後來發現他隻是“水中月”,而真身是魔龍,魔龍不可能是魔尊,那麽真正的魔尊就成了一個謎團。


    “鏡中花”倒是有可能,隻可惜她太過神秘,讓無法判斷。


    照理說夜忘在魔界的身份也應該是很尷尬的,他是由神君墮落入魔,並非生來就是魔族,這種人應該是會遭到排斥的,可是花以燼曾經看到過的那副畫又不是這樣,夜忘能站在一龍一花的中間,說明他的地位不會低到哪裏去。


    “夜忘。”龍晰水喊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拿出武器直接動手了,看得花以燼一愣一愣的。


    “什麽情況?”他指著那兩個人,“龍晰水為什麽要對夜忘下手?”


    風駐塵也想不明白,“我不知道,可能有什麽私人恩怨吧,同一陣營裏也有關係不好的人,可能他們就是吧。”


    夜忘什麽都沒說,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龍晰水過來的那個方向,那一雙眼睛泛著紅色,好像很難過,但又冷到了極致,讓人不寒而慄。


    龍晰水可以說是非常有勇氣了,他隻看了一眼就斂下眼睫,淩空一劍,夜忘輕而易舉的擋住,與此同時,他周身又有紅光開始聚集。


    “很難過?”龍晰水看著他,“清如許又去轉世了,下一次你再見到他,就是五百年後的事情了。”


    夜忘聞言,眸色更紅,眼角的魔紋也


    始蔓延,一點點覆上他的左臉。


    “其實我挺支持你去報仇的。”龍晰水繼續說,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沒停,“清如許不死你就不會墮落,你不墮落我們魔族哪有這麽多破事。”


    他的語氣裏滿含恨意,說著說著突然笑開了,“今天我就不讓了,雖然這時候有點趁人之危,但你早該知道,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夜忘壓抑著嗓子哦了一聲,語調上揚聽起來很不舒服,“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又怎樣?”龍晰水嗤笑,“花花,出來吧。”


    聽見這一句花以燼猛地握住風駐塵的手,他臉上的緊張之色已經藏不住的。


    “怎麽了?”風駐塵收回視線,看著自己麵前的人,“是不是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星君。”他一邊點頭一邊說,“我當時就是被所謂的花花偷襲了,不然我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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