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晉想完就在心裏笑起來,他怎麽可能沒欲-望,明明那麽旺盛。


    “哥——”


    他拖長音叫應麟,顯出少年特有的,軟綿綿的聲線,像是撒嬌。應麟嗯一聲,任由他抱著自己的脖子拉過去。


    姚晉跟應麟越貼越近,終於貼上那兩片淺紅色的薄唇:“我想親親你……不介意吧。”


    應麟不怎麽懂,當然就不知道該介意什麽,有樣學樣把舌頭探進他口中,而後長驅直入地回應一個熱吻。


    應麟摟著姚晉的腰想,上下都侵入的感覺挺不錯。


    ——


    肖何如今醒悟到他是想錯了病人家屬,他們並非忍得住,隻是找了好久沒找到肖何家在哪兒——寸土寸金的別墅區,怎麽可能讓他們輕易進去,上次好歹在實驗室找到他,還被保安趕走了。


    開庭那天這些人堵在法院必經之路,四五個壯漢人手一隻鐵錘,擋著路不讓肖何的車過,那架勢像是要殺人滅口。


    “下車!下車你個黑心肝的玩意兒!”


    一個女人哭著撲上來拍打肖何前車窗:“不得好死你!為了挖人腦子什麽都做得出來!你還算人嗎!畜牲!”


    肖何麵無表情聽著他們的謾罵聲,說沒感覺是假的,肖何不是不會生氣,情緒比較內斂罷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手背上有猙獰的青筋凸起來。


    想他行醫也有幾年,這期間雖然算不上妙手回春醫德高尚,卻也每次都盡力而為,就算他對病人沒什麽感情,對自己的職業還有責任心呢,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鳳琷被吵得皺起眉,啪地打個響指,圍在車周圍的人瞬間飛出去幾米,摔得橫七豎八。


    肖何也顧不上那些人想什麽,猛踩油門,汽車直接飆出去。


    肖何心裏邪火直往上竄,還有些慌張,鳳琷捏捏他的肩膀:“要我把他們扔去北極嗎。”


    他這幾天學了好多人類的新詞,認知裏在凡間的範圍北極就是很遠的地方了。


    “不用,都是些被人當槍使的傻逼,不用理他們。”


    鳳琷聽出肖何話裏有話,且他臉色也難看得很,便問:“怎麽了?”


    “我在想那個女人剛剛說的話。你聽到沒,她說我為了挖人腦子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那又如何?”


    “有人要害我。”


    鳳琷有些摸不著頭腦:“如何看出來的?”


    肖何沒跟鳳琷解釋,直接接通了曲長風的電話:“曲師哥,事情有變。”


    第30章 我們也有證人


    肖何掛上藍牙耳機,手裏穩穩地打著方向盤,邊將自己的猜測告訴給曲長風。


    “我剛在路上遇見病人家屬,跟他們吵了幾句,我知道這些人握著我什麽把柄了。幾年前我參與過一個器官捐獻的公益項目,我是投資人,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新鮮的腦源,對,拿來做實驗的,一直沒找到,剛剛病人家屬說我不擇手段挖別人的腦子,也許跟那件事有關係。”


    肖何看得出,病人家屬激動的情緒不是作假,是真的恨他,那這中間又有誰在操作,告訴他們一星半點事情“真相”,把他推到風口浪尖。


    鳳琷在一旁聽著,隱約明白了一些。陰謀詭計的事他不懂,他知道肖何腦子聰明反應快,靠腦子的事並不需要他插手。


    肖何猛地踩住剎車,不知道曲長風說了什麽,他難得激動地壓著聲音吼:“不是!!”


    “這些人不是最大的麻煩,跟他們和解沒用,他們是被煽動的!知道我有公益項目的除了我媽隻有實驗室內部人員。對……背後的人才是重點,如果是跟我地位相當的人,給他們出點律師費讓這些人來鬧事並非難事。”


    但是同樣的,如果找到了那個人,他一旦撤資,鬧事者自然就撤訴了。


    曲長風在電話對麵也哀嚎:“小何師弟啊!這種事怎麽不早點說,你前幾天都在幹什麽?!”


    聽見這句話,副駕駛位上的鳳琷看著肖何笑得很yin-盪。


    肖何斜他一眼,掛掉電話又打一個,語氣倒是沒剛才那麽慌亂了:“媽,捐助器官的那個投資項目,器官去向明細還留著嗎。嗯就是那個,你提出來發我郵箱吧。我在外麵沒法弄好不好……著急,我要跟人談項目……還是跟以前一樣,投資方可以優先使用器官,但是需要證明。近一年的不夠,從我開始參與到今天的明細全都要,越詳細越好……沒事,你慢慢弄,我讓這邊等等,這樣,你先發近幾年的,找到多少發多少……我總共也沒投多少年好吧?你問題怎麽這麽多,要不是隻有你能進係統我就去找吳叔了!我掛了!”


    肖何掛上電話還不自覺地抿了抿唇角,好像在不滿母親問東問西。鳳琷卻莫名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壯士斷腕的悲壯情緒。


    驅車到了法院門口,肖何看著一群湧上來的記者心慢慢往下沉——他一向知道輿論的力量,或許這個幕-後之人並不是想給他找點小麻煩,而是想讓他身敗名裂。


    肖何並非名人,對方這樣一搞事就來發大的,卻是想讓他今天之後徹底成為“名人”。


    肖何握著方向盤深呼吸幾次:“鳳琷……等會兒你先別下車。”


    “為什麽?”


    肖何側過臉看著他:“我對今天的事情把握不大……待會兒記者走了你再進去,你在旁聽席好好坐著,如果我最後沒能出來,就讓曲長風去找我媽,讓她把公益項目救助過的人名單都公布出來。”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輿論來堵輿論的嘴,但是煽動圍觀群眾誰不會啊,對方覺得手裏有牌,他手裏也有牌。


    “不要讓我媽親自出馬,去找公關,她太下手太狠會得罪人。”


    鳳琷好笑地把他拉過來抱在懷裏,還在肖何額頭上親了一口:“有我在還勞動其他人?放心,我能保護你。”


    肖何還想說什麽,鳳琷突然笑了笑,然後他就見對方在自己麵前變成透明的了。


    “……”


    明明還能摸到,但是變成了透明的。


    “能下去了嗎,不用怕,我會陪著你的。”


    “……”一慌就忘了對方不是凡人這件事。


    透明的鳳琷捏捏肖何的手:“肖何,你何時才能……”


    鳳琷後半句話沒說完——何時才能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他?


    在醫院的時候要幫肖何救人被對方阻止,鳳琷就感覺出來了,肖何什麽事都不麻煩他,好像已經習慣了,不論出什麽事都會提前安排好,更加不習慣讓別人替他扛風險。


    神能插手凡間的事確實不多,但是有些小事還是能做的,為什麽他要這麽麻煩,繞一個大圈,是不是並不把他當親密的人對待?


    肖何不知道鳳琷在想什麽,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就猜不到對方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氣走下去,記者蜂擁過來對著他的臉拍照,但是很奇怪,明明隻有他自己來的,所有的人都無法靠近肖何身邊。


    肖何邊往裏走邊想,這些人肯定是有人刻意請來的,畢竟如果事情真的是他猜測的那樣,這也算個大新聞——xx公益項目投資人涉嫌私竊人體器官違禁實驗,用科學的名義滿足一己私慾,令人髮指!


    肖何相信,這種標題他們絕對寫得出來。


    “鳳琷。”


    肖何下意識捏了捏自己手心,摸到對方骨節分明的手指,心下稍安。


    “何事?我在。”


    “沒事……就想叫叫你。”


    肖何坐在被告席上的時候,已經沒有慌亂的樣子,雖然看不見,但是他知道鳳琷就在自己身邊,他沒有聽話去旁聽席——這隻囂張的鳥,甚至可能正翹著腿坐在陪審團桌子上,總之沒人看得見他。


    因為開審之前沒多久才給曲長風爆的底,對方有些緊張。曲長風是個很好的律師,即使緊張也發揮得很好,一切都往對肖何有利的一方麵走,直到對方律師拿出底牌。


    “有知情者舉報,肖醫生這幾年都在尋找新鮮的腦源做實驗,還投資過一個器官捐獻項目,我沒說錯吧。”


    曲長風看了肖何一眼,肖何輕輕點點頭。


    “是這樣沒錯,那是個公益項目。法官,我認為此事與本案無關。”


    對方律師又說:“怎麽無關?肖醫生找不到腦源做實驗,就對自己的病人下手,在手術過程中故意令受害人喪命,隻因為受害人恰好簽了捐獻器官的同意書!”


    曲長風比他聲音還大:“反對!原告辯護律師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為被告強加罪名,是汙衊行為!”


    法官錘了一小錘:“反對有效。”


    “你們凡人可真兇。”


    肖何聽到腦海裏鳳琷的聲音,忍不住抿了抿嘴唇——這鳥……還有心思說笑。


    原告律師氣焰稍微降了降,他將一份資料放在桌子上:“原告簽署的捐獻器官的公益項目正好是肖醫生您投資的,肖醫生,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告訴我,告訴受害人家屬,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他說完病人家屬就開始在一旁哭起來,哭得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不得不說,原告請來的律師很會煽動人心。


    肖何對曲長風使個眼色,曲長風便舉手:“法官,被告要求自行辯護。”


    “允許。”


    肖何坐在位子上,一臉氣定神閑:“給病人家屬辦理器官捐獻手續的是誰。”


    “肖醫生想打擊報復嗎?”


    肖何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這位辯護律師反應過激了,這麽重要的中間人難道不應該問清楚麽?我在這個公益項目中頂多算投資人,尋找器官源,遊說別人捐獻,這些事我通通沒有參與,至於器官是哪兒來的,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需要實驗材料,這些小事從不過問。”


    肖何非常想爆粗口——我是老闆,我他媽的還管卒子的活啊?閑的我呢。


    辯護律師立刻激動了:“聽聽!大家聽聽!把人體器官叫做實驗材料,這樣糙菅人命的醫生會沒問題嗎!”


    肖何:“……你能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嗎,原告辯護律師。”


    “辦理手續的當然是您實驗室團隊的人,肯定是接受您的命令去做這些事的啊。”


    果然是實驗室那邊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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