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內侍每天都想離皇上遠點 作者:阿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是我在生氣?蒼天啊,讓我心肌梗死吧!沒人搭理他,他卻自說自話,冷哼道:“脾氣真不小,就是太慣著你。”我翻了個身,背朝著他,反正都已經到中京城了,我不和他吵架,明天早上一醒就分道揚鑣。馮玉照:“你!”客棧漆黑的房間裏,終於不再有人說話,這回很快就睡了下去。到了後半夜,我做了兩個噩夢。先是夢見馮玉照把我介紹給皇上當男寵,皇上很喜歡我,擺了一桌好吃的送我,說是來自我家鄉的美食,我一看,果然都是我家鄉的美食:bbq烤雞、麻辣小龍蝦、冰淇淋、辣條、漢堡包、螺螄粉……我流著口水想,給皇上當男寵好像也挺不錯的,吃完東西喜滋滋去侍寢。然而伴君如伴虎,侍寢第一天晚上就因為硬不起來被他推出午門砍了頭。接著又夢見我進了淨身房,可淨身房裏既沒有什麽時空裂縫,也沒有什麽時空穿梭機,我徹底失去和現代世界的聯係,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永遠地留在這裏,在宮裏一輩子做個累死累活毫無尊嚴的粗工太監,做個不完整的男人,直至白發蒼蒼老死宮中。冷汗連連,忽然人就醒了,我急急喘氣,伸手擦了把臉,摸到一手溫熱的淚。我心裏難受,下意識扭頭看向外側的馮玉照。卻感覺不對,伸手一摸,身邊是空的,馮玉照不在床上了。起身點燈,又見原本搭在屏風上的外服也沒了。我坐在床邊,手正好按在被馮玉照砸塌床板的那塊凹陷上,噩夢在眼前閃回,心跳聲轟隆作響。閉眼思忖片刻,我起身穿衣下樓,找大堂裏守夜的跑堂問了馮玉照去向,跑堂說是一刻鍾前開門出去買東西去了。看來並不是莫名失蹤,他有武藝有輕功又有錢,大半夜出去也沒什麽好擔心。我讓跑堂又要了盞燈籠點上:“勞煩替我留個話給我哥哥,就說我回家去了,謝謝他這幾日的招待。”我提著燈出了客棧大門,走進濃鬱夜色,朝著記憶裏淨身房的方位走去,夜長夢多,還是早些想辦法回家吧,這會兒離天亮還早,約莫四更,淨身房裏的人都睡在後院,前頭的蠶室沒人,偷偷爬進去也許能行。夜市已經散得差不多,隻剩下幾個賣餛飩宵夜的攤子,遠處瓦肆勾欄依然燈火通明,但後半夜的管弦聲還是小了許多,朦朦朧朧地飄過來聽得不甚清楚。我提著燈,身上依舊那身女裝,原先買的那身男裝忘在浴堂忘拿了,路邊都是熄了燈的民宅,隻剩我這一盞燈籠在夜色裏搖晃。一個人走夜路多少有點兒怕,不過很快我發現身後也有兩個人在走路,都是個頭中等看著老實的鄉下農夫,身穿暗色短褐,一個手提麻袋,一個手裏拿著麻繩,感覺像是剛卸完貨要回家的樣子。拿麻袋那人突然出聲問道:“姑娘問個路,朱家橋怎麽走?”我:“朱家橋?我不知道。”“不是本地人?”他又問。“不是,我很遠的地方來的。”生活不易,他們這麽晚才幹完活,卻連燈籠也舍不得打一個,我稍稍把燈籠朝後打了打。不想剛一側身,忽然背後腳步急急靠近,一人把我抱白菜似的抱住了,一隻粗糙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我腦袋一懵,繼而扒拉那人手,正要大喊,後頸驟然一痛挨了一手刀,兩眼發黑,漸漸失去意識。眼簾合上之際,見一麻袋罩了下來。-涼水潑在我臉上,我一個激靈清醒睜眼,看見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麵前一抹著白粉的豐腴婦人,大嘴用胭脂塗成櫻桃小口笑吟吟看著我:“喲,姑娘醒了?這裏是醉金樓,我是桃媽媽,歡迎啊。”“你們是誰?把我抓來這裏幹嘛!我好好的在路上走路怎麽把我抓了?!快放了我!”我動了動,發現身上被麻繩捆得像隻粽子,“醉金樓又是什麽地方?”桃媽媽:“青樓,有人把你賣給我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姑娘了,樣貌不錯,就是嗓子粗了點兒。”我愣了會兒神,張嘴就要喊救命,然而還沒出聲,餘光瞥見寒光一閃。邊上一漢子,拿一柄匕首伸過來在我脖頸處比劃。我喉嚨一動,把“救命”兩字咽了回去:“是,是賣藝不賣身的那種青樓嗎?我沒有才藝,把我放了吧……”桃媽媽手一指窗外簷下懸著的紅紗燈籠,笑:“你沒瞧見外麵的紅紗梔子燈籠?這兒是專門賣身的青樓,咱們這兒的規矩,新來的姑娘若是聽話接客可免皮肉之苦,若是不聽話,先折磨個三天三夜……”我立馬道:“我是男的!男的男的!”“我說呢,總覺著你有哪裏不對勁,男的也沒事。”桃媽媽手掌輕輕一拍大腿,“有的是那久不婚配的富家女,和喪夫的寡婦等著你伺候……”他喵的男的也要?我走投無路,隻能咬牙拿出殺手鐧:“我,我不舉,伺候不了,還是把我放了吧,我啥也不會幹,養著隻會賠錢的!”她愣了一愣,輕蔑笑道:“年紀輕輕就不中用了,那行吧,隻能送東雞兒巷南風館去了,可惜了這好皮囊,小倌向來沒什麽好價錢,逛南風館的客人都摳搜。”我兩眼一黑,心口一梗,感覺從來沒有這麽無語過。那漢子抓住我胳膊就把我拽起來走,我掙紮,壯著膽子瞎謅道:“你們最好趕緊把我放了,我,我是禦前內侍,我認識皇上!”誰知桃媽媽竟一點兒也不怕,哈哈笑道:“你認識皇上,我還認識太後呢,帶走!”漢子拿布團堵了我的嘴,套上麻袋扛著就走。第31章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我的穿越人生的。但死活也沒想到,我已經穿成一個太監這麽慘了,竟然還有被賣進南風館的一天。“怎麽穿著裙子啊,到底男的女的?也不驗驗貨就瞎送人來。”一白衣少年端著一碗水推開柴房門進來,粉麵朱唇桃花眼十分漂亮,在我身前蹲下,寬袖拂地,笑著拽了我嘴裏的布:“長得不錯,我這魁首得讓給你當了。”捆了半夜,手腳動一動就酸麻,見他長得好看似乎好說話的樣子,我弱聲商量:“能把我放了嗎?我有錢,我讓人送錢來行嗎?潘樓大街劉家客棧找一個叫馮……你幹什麽?!”正說著話,他突然伸手就把我襦裙外麵的綁帶給解了,裙子一鬆就要下滑,我連忙被捆住的手腕抵住,瞪著他。“驗貨啊,看看你到底是男還是女,那兒是大是小,本錢如何。”他一本正經的,又道,“不過你這身板看著就沒力氣,大也沒用,還是老實居下位吧。”“送人過來的說是閹人,有沒有力氣也隻能躺著幹活了。”外麵院裏經過一端著碗漱口的年輕男子,衣服沒係帶,敞著懷,胸腹上隱約可見點點紅斑,“這麽晚了你還不去睡覺,看他幹什麽呢?”白衣少年:“我還等人,送碗水給他喝。”又笑嘻嘻對我道,“我同老板說,把你交給我調教如何?我還沒見過閹人的身子呢。”我隻想哭,道:“我有錢,把我放了好不好?我給你們錢的嘛,怎麽突然把我抓來了,我走在路上好好的,你們不怕我家裏人報官嗎?”“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桃媽媽從不抓城裏人。”他眉毛一挑,“放你走?把你放走去報官?”我深深呼吸兩下,蓄力扯開嗓子:“救”嘴瞬間又被塞住了。“不喝算了,救?進了這種髒地方,誰還會來救你?好心提醒你,還是老實點兒,不然有的是苦頭吃,輕的隻是打上一頓鞭子,若是惹出那些打手折磨人的興致來了,扒光了吊在院裏供人觀賞,就問你能不能受得了。”他端著水起身離開,從外麵落了鎖。我想起身來跳到窗戶邊上用肩膀拱窗戶,拱不動,又去拱門。門倒是開了,進來一穿短打的粗漢子,一腳便把我踹地上:“大半夜鬧什麽?是不是要把你吊院子裏去!”緊接著兩鞭子抽了上來,背上火辣的疼,我想起那白衣少年說的,蜷在地上不動彈了,作出一副順服的樣子。“兩鞭子就抽服了的軟骨頭,你瞎折騰什麽?害得老子起一趟。”他似乎很不過癮,又踢了我一腳,鎖門走了。院裏恢複安靜,簷下燈籠也滅了,屋裏屋外一片漆黑。我鬆了力氣,躺在柴房地上淚流滿麵,心想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天還沒亮自己跑出來,如果我不跑出來就不會被抓到這裏來,明天早上馮玉照還會帶我去好吃的早飯,即使他瘋病犯了,也不會不給我吃東西的。我更不該的是那天一邊走路一邊玩手機……那個殺千刀的偷井蓋的賊!怎麽辦我怎麽辦,難道我真的要成為一個古代性工作者了嗎?我不喜歡這份工作,我寧願回宮裏當太監,我寧願天天被馮玉照罵,天天在監欄院刷馬桶……正亂想著,外麵門鎖“哢噠”輕響,又一人推門進來了,沒光看不清臉,隻看得出個頭很高,很能打的樣子。我躺地上一動不動裝死以表明我沒鬧騰,來人又關上門,輕輕走至我身前蹲下,黑暗中火折子亮起,湊近我臉,他摘下遮住眉眼的半副麵具,露出美玉般俊美而冷峻的臉龐。“謝二寶?”馮玉照擰著眉毛,臉色陰沉,伸手拽掉了我嘴裏塞著的布團。“哥,”我激動得嘴唇發抖,眼淚直淌,“你就是我親哥……”第32章 大開眼界了我我親哥馮玉照給我鬆了綁,身體恢複自由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抱住他。“瘋了?”然而我親哥很抓狂,“摟摟抱抱幹什麽?撒開!”我:“嗚嗚嗚玉哥哥我愛你,你是我再生父母嗚嗚嗚,你使我避免了悲慘的命運,是天底下最可愛的人……”“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下作東西,小點兒聲!”他又將麵具戴上,很惱火的樣子,抓著我站起來,“這院子很深,正門偏門都有看守,我先帶你到前院我定的那間房,從窗戶走。”我們小心翼翼地出去,躲過兩個巡邏的人,穿過一個花園繞到前院,發現這裏好幾間屋子都亮著燈,有的吊窗打開,能看見裏麵喝酒說話的人,都是男子。正要穿過長廊去另一邊的廂房,忽然就有兩人從前廳過來了,一個是先前給我送水的白衣少年,另一個文質彬彬身穿錦袍,是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正要打個照麵,馮玉照摟住我往兩間房中間的狹小間隙裏一躲,險險避過。“現在才來,再有一個時辰天都要亮了,不用去上朝了嗎?”是白衣少年的聲音,他們推門進了我們旁邊的屋子。“皇上病了,你不知道?七天不早朝。”一個懶洋洋的青年音道,“心肝兒,替哥哥倒杯茶。”馮玉照原本摟著我肩要出去,身體剛一動,又不動了,繼續站在原地和我擠著。“借點兒口水。”馮玉照輕聲道,指腹突然在我唇間一蹭,沾濕的手指在紙窗上輕輕一戳,戳出個洞來。我:“……”幹嘛不用他自己的口水?!“七天這麽久?病得很重?”屋裏亮起了燈,透過那小孔看見白衣少年站在桌邊倒茶,一臉不高興,“成天就知道喝酒,回回來一身酒味。”“陛下一向龍精虎壯,誰知道是真病了還是出宮玩兒去了?”青年笑嘻嘻從身後摟住那少年,“說不定他也和我一樣,在宮外有處溫柔鄉,出去會小情人去了。”白衣少年冷哼一聲:“虞瀧禮,我算你哪門子小情人?”“我哪個月不是來你這兒的次數最多?”青年抱著他在椅子上坐下,扯鬆了少年的潔淨白衣,露出單薄白皙的胸膛來,一手撫摸他胸前,“這還不算?”少年也把那青年的衣服解開了,一巴掌拍在他肌肉微微隆起的胸口:“算個屁,老子現在與你隻有銀子的交情。”“說這無情的話,你還替我管著這一院的人呢,心肝兒。”兩人一邊互相摸|胸一邊說話,不知為什麽我就覺得這一幕有點兒熟悉,但接下來他們做的事我就不熟悉了,不但不熟悉,還差點兒驚掉了我的眼珠子。不過三兩句話的工夫,那個叫虞瀧禮就吃住了白衣少年的嘴唇,手指撚揉他耳垂,少年發出一聲發春的貓似的怪叫,繼而見虞瀧禮解了長褲,扶著白衣少年的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