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太低估京城高手許嚴的功夫和輕功了,特別是他想到決不能連累到雪雁的時候,他掃掃周圍的地形,已有了主意。


    當數十個兵卒向他圍進時,他抱起雪雁,一個掃葉腿撂到了一圈的小兵,而後身輕如燕的越上了院內的一棵參天大樹。


    “抓住他,我重重有賞!”這時,魏大人才慌了起來,但這些兵卒又不是精銳的禦林軍,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許嚴象靈活的猿猴一樣在京城的大樹間跳來飛去的,不一會就消失在茫茫秋色中了。


    “董大人,你們!……”魏大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誒,關我們什麽事呀,是你的手下學藝不精,我們兩個又沒幫他逃走。”董夫人諷刺道,她當然為許嚴和愛女的逃脫而高興。


    “從今天起,我就當沒了這個女兒!魏大人,你請吧,有什麽話,明天對皇上稟報吧!”董方拂袖而去。


    這時,許嚴以帶著雪雁飛奔到了城郊的一坐荒廟。


    “我們先呆在這兒吧,這廟沒有人知道的。”他放下了雪雁。


    雪雁一直躺在許嚴的懷裏,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和開心,她的臉開始有些發燙。


    “對了,你們家在京城有沒有很偏而又信得過的親戚?”許嚴問道。


    “我想想……哎,有的。京城西區的藥店老闆一家曾受過我家的恩惠,我每次生病都住到他們家去休養,他們家就隻有老兩口的。對我可好了。有什麽用處嗎?”董雪雁問道。


    “你可以先躲到他們家去,我一個人在這個破廟就行了,你是小姐家……”


    “不,我要和你一起,我們可以逃出京城呀!”雪雁打斷了許嚴的話,仰著紅紅的小臉說道。


    “我們要等一段時間,我們要等……”不知為什麽許嚴望著這張真誠漂亮的臉蛋,有些說不出話來。


    “等誰,難道是他嗎,董雪卿!”董雪雁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個名字,她也不知到為什麽她總是把許嚴和她三哥聯繫在一起。


    “是呀!是他把我從宮中救出來的,他說我們一起走,但之前他要安排你我的家人。”許嚴說道。


    “難道是他殺了魏得之?”雪雁睜大了眼睛,如何相信她那溫文爾雅的三哥也會那樣殘忍的殺人。


    “不,是我殺的!”許嚴毫不猶豫的袒護著董雪卿。


    “你會那樣殘忍的殺人嗎?”雪雁的直覺告訴她兇手不是這個正直的許哥哥。


    “怎樣殘忍?不就是殺了他嗎?”許嚴有些奇怪,當夜,他隻看到了血。


    “是他,沒錯!他破壞了魏得之的……下體。”雪雁顧不得害羞,說出了真相。


    “不可能,小雪,他不會那樣血腥的!你們誣賴他!”許嚴脫口而出。


    “在你眼裏,他永遠是最美最好的,不是嗎!”雪雁的淚水奪眶而出。


    “雪雁!我們不談這個了,你去藥店避避好嗎?我會在這等消息的。你應該可以和你三哥聯繫上的。”許嚴平靜下來,溫和的對雪雁說道。


    雪雁正在委屈當中,扭頭就走,但走了幾步後,又不放心的說道:“許哥哥,你自己小心呀,我……我會給你消息的。”


    說完,她疾步走開了。


    許嚴望著那嬌小的背影,不禁問問自己:“那是真的嗎,?小雪,那真是你嗎?”


    第十八章


    宮中


    夜以近二更了,恆夜還伏在龍案上看奏章,董雪卿在一邊幫他整理著,隨時倒上熱茶給他提提神。


    “皇上,不歇著嗎?”陳公公走進來請示著,“入秋了,不要太操勞了。”


    “好了,朕馬上就休息。”恆夜也有些困意了。


    “那是安歇在哪一宮呢?”陳公公例行公事的問道。


    “寢宮,以後不要問了,如有改變朕會提前告訴你的。”恆夜第一次在董雪卿的麵前回答這個問題,無形的覺得很窘。


    “是。啊,皇上,老奴聽說今天董家小姐幫助許嚴逃跑,被魏大人得住了,但許嚴帶著董小姐突出包圍還是逃了。”陳公公忙報上新聞。


    “是嗎?董家小姐?她和許嚴什麽關係?”恆夜饒有興趣的看了雪卿一眼,問道。


    董雪卿也頗為動容,但他一語不發。


    “啊,皇上,許董兩家交誼非淺,好象許嚴和董小姐都快成親了。”陳公公繼續投契的說著。


    “那……哈哈,許嚴是得抗旨逃婚呀,原來心有所屬呀。”恆夜大笑道。可惜一邊的董雪卿仍然沒有反應。


    “愛卿,我們回寢宮吧。”恆夜擁著董雪卿走出了勤政宮。


    當房中隻剩下他們兩人時,恆夜在燭光中靜靜的看著那張俊俏嫵媚的臉,他突然覺得這個枕邊人變得有些難琢磨了,比起半年前那個膽怯純情的少年,如今的他好象一方碧潭,美得深沉和神秘。


    “皇上,你看了一天的公文還不累嗎?”董雪卿躲避著那想看穿他的灼人目光,為恆夜寬衣解帶。


    燭火被吹滅了,紗帳開始顫抖、扭動。


    “啊,皇上,你……啊……”


    “叫出聲來,朕會更興奮……”


    “啊,啊……不要,好漲,啊啊……皇上,你輕一點……”


    “小卿,叫朕的名字,叫呀……”


    “啊,皇……啊,不不……恆夜……恆夜……”


    “記著,隻有你可以這樣叫朕,你的叫聲也隻有朕能聽到,記住了嗎?……我的小卿……啊,你讓朕好舒服呀,小卿……”


    “呀……啊……恩呀……恆……夜……我……啊……我受不了啦……”


    ……


    董雪卿置身於無邊的慾海中,漂漂浮浮,生理的快感令他心醉神迷,但他非常清醒的記得一個人的名字,那是和他一起成長的一個名字,他在恆夜*愛中牢牢的把持著自己,他好害怕會一失神叫出這個名字,那將會萬劫不復。


    這時的宮外


    董雪雁已經安頓在了藥鋪老闆家中,老闆立即通知了董夫人,董夫人愛女心切,以買藥為由來到了雪雁棲身的小房中。


    “娘親!”雪雁撲入了母親懷中,幾天來的委屈和驚恐一併隨著眼淚流淌出來。


    “好了,好了。”董夫人強忍著傷心,安撫著女兒,“你三哥從宮中帶來了消息,他讓我們辭官歸隱,可能他會得罪皇上,他不想帶累家裏……”


    “看來,您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他毀了董許兩家!”雪雁憤然的說道。


    “不,你不能這樣說你三哥!”董夫人正色說道。


    “為什麽不能?他為了和許嚴在一起,不顧——啊。”雪雁突然掩嘴,這些事母親會承受不住的。


    “我都明白,”董夫人慈祥的摸摸女兒的臉蛋,“我更知道,分開兩個相愛的人是最殘忍的事,有時侯,人的感情是控製不了的。我希望雪卿和你都能和自己喜歡的人一生一世。你……你不要再傻了,雪卿比你早了十六年,你無法——”


    “不!我隻知道他是個不顧一切的傻子,他……許嚴也是……”董雪雁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淌了下來。


    “世間總有那麽些傻子的,你三哥為了我們董家也受了很多的苦,他心裏何嚐不是為了感情而流淚呢。”董夫人拭去雪雁的淚水悠然的說道,“好了,我已把你們的情況告訴了雪卿了,他會和你聯絡的,這些事,你父親不知道,他是永遠也不會原諒雪卿的。唉……我要走了……讓娘親再多看看你,恐怕有一年半載看不到你了,等風頭過了以後……”


    “娘……”


    一周後,董雪雁小心的來到了郊外的破廟。看到了穿戴奇怪的許嚴。


    “許大哥,你怎麽穿得象土匪呀?”雪雁詫異的問道。


    “唉,我現在本來就是土匪呀!”許嚴笑著摸摸頭上的纏布,“長話短說,原來這兒是附近最大一班土匪的接頭地點,他們見我身手不錯,就拉我入夥,我想反正沒這麽快走,而且這樣打扮,土頭灰臉的,容易掩飾身份,又可以打探到各路消息,真是上策呀。”


    “哈哈,你真是會利用時機呀。”董雪雁看著許嚴五大三粗的打扮,笑得喘不過氣來。


    “很怪嗎,哈,對了,你我就每逢初五碰麵吧,你平時不要亂走的。還有……你有沒有……雪卿的消息?”許嚴問道。


    “沒有!”雪雁一聽到三哥的名字就收起了笑容,“如果他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好了,我陪你到附近的樹林逛逛!”許嚴看出了雪雁的不開心,忙拉起了她的小手。


    雪雁握著許嚴的大手,欣賞著落葉的自然美景,她多麽希望就這樣和許哥哥在一起,生活一輩子。但……為什麽……我晚了十六年呢?


    宮中恆夜和董雪卿暫時的平靜被一塊玉佩打破了。


    這天,陳公公在寢宮內指揮著宮女們打掃,他有意的讓人仔細清理董雪卿的偏房,馬上就找到了那塊藏在床墊下的玉佩。玉佩上鐫有一個小小的“許”字讓他頓生主意,皇上近期對董雪卿的寵愛有加令所有的後宮嬪妃和一向與之不和的陳公公大為不滿,如今,這塊姓“許”的玉佩豈不是最佳的事端?


    看到恆夜在董雪卿的陪伴下從寺院遊玩歸來,陳公公殷情的顛了過去,“皇上辛苦了,嘔,這可是皇上的飾物?是宮人在打掃房屋時揀到的。”


    “我看看,挺精緻的嗎……”恆夜打量了一眼,他突然發現了董雪卿臉色大變。


    “皇上,那是我的。”董雪卿急切的說道,漂亮的臉上布滿烏雲。


    恆夜又仔細看了看,很快發現了玉上的 許 字,剛剛的好心情風雲突變。


    “這種貨色,朕的宮中勝之者無數,還留它作甚?”恆夜輕蔑的將玉佩擲到地上。


    “當!”的一聲脆響,仿佛敲在董雪卿心上一般,他不假思索的跑過去,拾起了玉佩,緊張萬分的看看玉佩是否有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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