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早早就等著了,所以搶到了小板凳小桌子。


    “怎麽樣?”程玉清問。


    她男朋友說:“原來是這裏,挺好的。”


    熱鬧,溫馨,湯也鮮美。


    轉眼,兩年過去。


    宋默開店了,有顧客上門,問:“美女老板還擺攤嗎?”


    宋默:“不僅蒖蒖擺攤,我也擺攤的。”


    顧客:什麽?


    店子開起來,他們發現這倆居然還在原地擺攤,隻是這位缽缽雞帥哥的分量又減少了,擺攤特別鹹魚。不過這裏吃不到,倒是可以去店裏吃。


    但是,店裏沒菌菇湯啊。


    又是一年,宋默開分店了。


    分店的顧客:“怎麽沒有菌菇湯,沒有炸蘑菇?”


    分店店長抓了抓腦袋:“希望顧客理解,黎姐隻有一個,老板看得緊,搶不過來啊。還要領工資,不敢去搶。別說我這個分店了,總店也沒有的啊,老板一視同仁的。”


    這話頓時逗得顧客大笑,行吧,算這位店長的理由充分。


    五年過去,宋默開了很多分店。


    但是,他依舊在和阿蒖一起擺攤。


    很多人一開始不信阿蒖的菌菇湯沒配方,直到宋默的缽缽雞店周年慶,阿蒖當著眾人熬湯慶祝,送湯給顧客喝,所有的過程都被拍下來。


    許多人回家後照著做,是挺不錯的,可始終複刻不出來她煮的味道,才信了她那湯真的沒什麽配方,是因為煮湯的是她,才那麽好喝。至於為什麽?哪來那麽多為什麽。


    值得一提的是,聞氏兩姐妹都吃了花生米。


    還有997那邊也有點動靜,這兩年有許多人找到了他那裏,但各自有目的就是了。除非是真的有冤情,否則他是不會再觀察誰的。就算有冤情,他也沒直接曝光出來鬧大了,隻是將證據搜羅了後,交給相關部門。他這樣配合,這幾年倒是幫忙破了不少案子,與官方處在一種很微妙的關係,算是能容忍的程度。


    至於那些別有目的的,想利用這個賬號來做文章的,被他警告後也灰溜溜消失,再也不敢出現。


    前幾年一直有娛樂圈的人來找宋默,希望他能複出,沒成功就是了。


    也有許多粉絲來找過他,被他冷漠的樣子勸退。


    見他隻和阿蒖好的模樣,有點受傷,卻又無法指責什麽。


    孟晟那位大學女友畢業後,他倆就分了,怎麽分的不知道,後來他又在大學裏找了一個又一個自己喜歡的類型。


    但都不長久,好像怎麽找都找不到如願的。


    要麽是裝得太好,要麽是變得太快,這讓他很惱怒。


    他想起了黎蒖,也知道了她的現狀,不敢相信她和宋默居然還那麽好。


    來到了二人的攤位不遠處,望著那裏忙碌的二人,麵容沒什麽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不去接女朋友嗎?”韓方禮笑問。


    孟晟說:“分了,沒勁。”


    “怎麽,還是覺得黎蒖好?”


    孟晟:“要是宋默不開店,他們未必有現在這麽好。”


    韓方禮:“隨你怎麽說呢。”


    孟晟氣憤,他知道,就算宋默不開店,黎蒖也是喜歡宋默的,畢竟當初他們兩個的處境是那麽的糟糕。


    他這話幼稚了。


    “你看那是誰?”韓方禮說。


    孟晟看過去,錯愕了下,蕭宿?他怎麽……


    “你怎麽來了?”韓方禮問,“這是來懷念黎蒖了嗎?但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他也是不嫌棄事大。


    蕭宿嘴裏叼著一根煙,在那裏吞雲吐霧,整個人略顯頹廢。


    他未必多喜歡黎蒖,可赫然發現對他最真的人是她,其他人都權衡過利益,隻有一開始的她沒有,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好多年了,他再也沒體會到那種在意,有點難過。


    “芷窈不愛我。”他說,“我不過是她權衡過後的選擇,隻要我不傷害到她的利益,我心裏有誰她也不在意。”


    韓方禮接話:“黎蒖也不愛你了,她愛宋默,一直愛著,這些年都沒有變過。當然,宋默也一直愛她。”


    蕭宿拿著香煙的手一頓,回答了一句:“是啊。”


    “我離婚了。”蕭宿說。


    韓方禮錯愕:“不至於吧?”他們這些人,不都是將就將就則可過下去的嗎?


    “芷窈說,既然我覺得她不愛我,可以去找個愛我的,婚姻繼續,一起生個孩子,各玩各的就好,隻要不傷害彼此的利益,怎麽都行,還說,這樣的話要定期檢查身體,免得染病。”


    韓方禮:“多正常。”


    這圈子裏多的是這樣的夫妻。


    沒想到蕭宿還挺純愛的。


    也是,對方守著黎蒖那麽多年,都沒有過其他的想法,對秦芷窈確實夠純愛的。


    “突然接受不了。”蕭宿說,他望著阿蒖和宋默那恩恩愛愛的模樣,“可能是見到了好的,覺得那種日子難受。”


    他本不是一個花心的人。


    隻是沒想到一個選擇,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如果,他當初忘記了芷窈,選擇的是黎蒖,是否能被她這樣愛呢?


    他承認,他羨慕這種不顧一切,不畏生死的愛,本來他是有機會的。


    多年前,他不屑於黎蒖那一桌子熱飯熱菜。


    結婚後,他滿心期待著能和秦芷窈一起過溫馨和睦的日子,一起吃熱飯熱菜,才發現她和他想的不一樣,她就不是過這種生活的人,更不可能親自為他準備飯菜了。不是不能準備,而是不愛他,沒必要準備,安排人去做就是了。


    他想象中的婚後美好日子,都沒有。


    年少時的愛慕太美好,他美化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要上去找黎蒖嗎?”韓方禮問。


    蕭宿看了他一眼:“我還不想挨打,鬧起來不好看。”


    宋默剛才發現他了,那雙眼裏全是警惕,隻要他敢過去說點什麽話,對方一定會打他。


    對方幹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再說,過去也沒用了。


    黎蒖對他的愛,早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不可能再有。


    現在,她眼睛裏隻看得見宋默。


    “看什麽呢?”阿蒖問宋默。


    宋默湊近她耳邊,充滿惡意地說了一句:“看幾條流浪狗。”


    阿蒖:……


    他可真是。


    “蒖蒖,攤子叫人過來收吧,我們先回去。”宋默拉著她的手,“我突然想背你回去,還沒試過,聽說有些地方娶媳婦兒都是用背的,來背一背。”


    他已經蹲下來了。


    等阿蒖撲了上去,他背著阿蒖就跑起來。


    身後那幾條流浪狗就別想了,蒖蒖是他的,這輩子都是,他笑得高興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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