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任務完美完成。】


    【請問宿主到休息室,還是繼續下一個世界?】997問,其實他認為宿主一定會選擇繼續。


    宿主比他這個係統卷啊,就連寧王府那些夫人最後都被安排。


    她安排別人去卷,自己倒是多了時間談戀愛,也是沒誰了。


    阿蒖現在是靈魂狀態,她右手握著一個透明瓶,裏麵飄動著一抹青色亮光,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那抹亮光似乎感應到什麽,在她手指的位置挨了挨。


    而她的左手正捧著一把土。


    997沉默,這是用來做什麽?他清楚地感應到透明瓶裏是靈魂的氣息。


    他對靈魂氣息感應很敏感,絕對不會錯。


    宿主靈魂狀態和他第一次見到時完全不同,那時就是個普通靈魂,這會兒強大得他根本不敢多窺探。


    攤牌之後,宿主都不願意裝一下了嗎?


    阿蒖垂頭盯著透明瓶和那把充滿生機的土,意識一動,兩者都消失在她手裏。


    “繼續。”她說。


    ……


    嘀的一聲,房卡刷開房門。


    張朝鳴將房門關閉,鎖住,才把房卡插上。


    房間燈亮如白晝。


    他往裏麵走,想到等下會見到誰,激動得心怦怦跳。


    房卡是宣嚴睿親自交到他手裏的,說房間有他滿意的禮物,他需要的東西都在。


    張朝鳴推開房間門,燈光亮堂,椅子上正坐著一個穿著米色星光晚禮服的女人。晚禮服是無袖的,卻不暴露,反而將她美麗清純的外表展現得淋漓盡致。


    仿佛是仙女下凡了,不可褻瀆。


    然而這是凡間,他張朝鳴是個凡人,看到漂亮的女人怎麽可能不想做點什麽。


    隻是,這場麵和他想的不一樣。


    她坐在椅子上,認真擺弄著宣嚴睿給他準備著的繩子,還紮了一個很漂亮的蝴蝶結。


    “杜小姐,”張朝鳴笑了笑,從一邊酒櫃裏拿出紅酒,“沒想到張某有如此榮幸,能在這裏和杜小姐說上兩句話。”


    他在試探。


    杜蒖要是暈著,辦了事再拍點東西一切好說。


    但對方醒著的,不弄清楚情況,他不會貿然做什麽的。


    他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阿蒖,一杯自己拿著。


    五十多歲的張朝鳴其實保養得還不錯,氣質儒雅,外麵有許多人稱讚他是型男大叔。


    但那些人不知道,他男女通吃,還玩得很開。


    阿蒖抬眸,伸手接過紅酒,就在張朝鳴抱著點希望的時候,她隨手一潑,他就這麽被潑了一臉,紅酒順著臉頰將他的襯衣染紅。


    “上來了,是你的不幸。”阿蒖笑的好看,張朝鳴就要動怒,她拿著繩子一拋,一下將他的脖子套住。緊跟著一拉,把繩子拉緊。


    蝴蝶結就在脖子的位置,剛剛好。


    脖子被繩子套緊,眨眼的工夫張朝鳴的臉就漲紅起來,雙手用力去抓繩子,試圖掙脫。


    阿蒖手裏使勁兒,臉上始終掛著清淡的笑,像在遛狗。


    張朝鳴臉蹭著地上的紅酒,隻覺得要窒息了。


    她要殺了他嗎?


    “你殺,殺我……也跑不掉。”張朝鳴用盡所有的力氣,說出心中的話,“好……好談。”


    有事好好談。


    他可以給她想要的。


    阿蒖看他翻白眼了,手稍稍一鬆,坐了下來,微微垂眸,如女王般睨著地上狼狽的人,她拿起紅酒瓶倒了一杯,悠哉地品著。


    張朝鳴試圖將繩子取下來,明明她沒看他,隻要他一動,繩子就會拉緊。


    他不敢亂動了。


    望著品著酒還一邊發呆的女人,心裏組織著措辭。


    “杜小姐,是宣嚴睿將房卡給我的。”他說。


    阿蒖端著酒杯,神思收了回來:“我知道。”


    “你應該清楚我不是自願。”


    張朝鳴訕訕一笑,這圈子裏麵不是自願,或是被哄騙的多了去。


    阿蒖將繩子一拉,張朝鳴不得不往前一些,內心屈辱,但隻能忍著:“我可以賠償,杜小姐盡管提條件。”


    “什麽條件都答應?”阿蒖仿佛來了興致,不等他回答,她又說,“你不答應又怎麽樣,我有辦法讓你答應。”


    她太囂張了。


    但張朝鳴沒時間多想,一道無比正經又顯得乖巧的聲音從對麵傳來:“脫掉。”


    什麽?


    他錯愕,她……她不會是個變態吧?


    事實證明,阿蒖不是個變態。


    她舉著張朝鳴的手機,對著他各種拍。


    張朝鳴回想起三分鍾前,在性命威脅下,不得不按照她所說的去做。身上的繩子都是他親自綁的,很不好綁,弄得他滿頭大汗。他往下偷看眼,幸好還給留了一條底褲。


    可是擺出各種羞辱的姿勢,說那些羞人的話,也是令他大毀人生觀。


    “張總,我們本沒有交集。”


    “要不是宣嚴睿,你不會落到這個地步。”阿蒖拿著張朝鳴的手機,站在兩米遠的位置,依舊是眾人所認識的那副淡雅模樣,誰又能想到乖巧幹淨的外表下藏著這麽可怕的一麵。


    “你不會就這麽算了吧?”她湊近眨了眨眼。


    這張臉很好看,有種一看就令人想欺負的感覺,但張朝鳴不敢多看。


    他有些明白了,想要說什麽,她打斷話:“但那也不關我的事情了。”


    “這個我先收下。”她揚了揚手機。


    張朝鳴明白了,他得對宣嚴睿幹點什麽,不然這事沒完。就是他對宣嚴睿幹了什麽,與她沒任何關係。


    她是可怕的。


    難道這才是她的真麵目?


    圈子裏又有多少人栽了呢?


    他控製不住胡思亂想。


    “今夜還長,”阿蒖抿了一口紅酒,欣賞著窗外璀璨的城市燈光,另一隻手輕輕搖晃著繩子,搖得張朝鳴心慌,她回頭舉杯,“張總不要浪費了。”


    阿蒖將之前找到的攝像頭丟到張朝鳴的腳邊:“以後看到我繞道走。”


    “你也可以反抗。”她歪頭笑了笑。


    還很好心把門關上。


    張朝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閉了閉眼,反抗?還是繞道走更容易。


    阿蒖回到熱鬧的酒會上,找到一個冷清且有陰影的地方坐下,望著前麵的熱鬧發呆著。


    其實她早就習慣了冷清和安靜。


    太冷清是可怕的,但真的習慣了。


    大約二十分鍾,她看到宣嚴睿醉醺醺被人扶著消失在人群,眉眼帶笑地將一塊小蛋糕放進嘴裏。


    “太甜。”


    她放下小蛋糕。


    看來打發時間不能吃小蛋糕。


    “有不甜的,但味道不怎麽好。”角落裏傳來一道清淡的聲音。


    阿蒖知道裏麵還有個人,先前對方在閉目養神。


    她認識,是一位成名已久的前輩,早就拿了大滿貫獎項,形象是溫和正經的老幹部。


    長得不錯,就是有點太板正。


    “原來是時老師。”她側頭稱呼一聲,“請問不甜的蛋糕在什麽地方?”


    一聲清脆的“時老師”,讓時尉心頭一跳,但他端著一張淡然正經的麵容,硬是不叫人看出半點其他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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