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是第二頁的內容,也更加詭異了。


    ……


    “餓。”這小姑娘嘴巴裏含糊不清地嘟囔了這樣一個詞兒。


    沒辦法,我心說總歸孩子是沒錯的,而且我也沒有窮到供不起一頓飯錢的地步,當下我便讓阿昌到街對麵帶回來幾個盒飯,心說正好和這小姑娘一塊兒吃了得了。


    阿昌買回盒飯之後,我讓他守在前台,自己則領著這小姑娘走到後邊的一間小屋子裏。


    這屋子平日裏是作為值班人員休息室的,裏邊有吃飯的小桌,我便讓這小姑娘坐在凳上,誰知我還沒來得及打開盒飯,就見她直接自己伸出手來從我手上奪過去了一盒,順手還從袋子裏取了一根筷子。接著就見她很嫻熟地把盒飯打開。


    然而更讓我吃驚的還在後頭,隻見這小姑娘將盒飯打開之後,用一種十分誇張的速度風卷殘雲般將盒飯一掃而空,前後可能也就不到三十秒的功夫。


    別說一個小姑娘了,就算是大人我都沒見過這樣式吃飯的……


    這小姑娘將她那盒飯吃光之後,還嫌不夠,直接上手抓我這盒,我心說我也不可能和一個小孩子搶東西吃,當下便閃開身子站了起來,這小姑娘很快又把第二盒也吃了個精光,接著她把阿昌的那份兒也吃了,這才拍了拍她自己的小肚皮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一臉滿足的表情看著我。


    ……


    我心說這小姑娘是餓了幾天了?怎麽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而且這飯量也有點兒太嚇人了吧?


    我隻好叫阿昌再去買了倆盒飯,還好這小姑娘並沒有繼續問我們搶。


    我和阿昌商量怎麽辦,阿昌說不用想了,直接報案就行了。


    我尋思似乎也沒其他辦法了,一來我沒有登記到那倆人的身份證,二來我也沒看清車牌,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警察把我這店對麵街道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些線索了。


    不過今天晚上是不可能了,因為這小姑娘吃完飯之後一副犯困的樣子,直接倒在我那平日歇息的床鋪上睡了起來。


    吃過飯之後,這小姑娘的臉色變得比之前正常多了。


    我打發阿昌先出去,自己則把這小姑娘的鞋子脫掉,當我觸碰到她的腳背時,立刻感受到了一種徹骨的冰冷感,我嚇了一跳,又試著摸了摸這小姑娘的額頭,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感覺。


    我心說這小姑娘隻怕病的還不輕,明天報案之後,得趕緊讓警察帶她到醫院檢查檢查。


    很快,我給她把被子蓋上,接著便打算離開。


    然而當我返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的黑暗中傳來了一個聲音:“大哥哥,謝謝你,我叫孟雨。”


    ……


    這聲音真的很好聽,如珠落玉盤般悅耳。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模模糊糊中感覺黑暗中似乎有兩點藍光一閃即逝,當我仔細看去的時候又不見了。


    我甩了甩腦袋,心說自己這一天可能是太過勞累了,都眼花了。


    當下我便問她一個人敢睡嗎?這小姑娘立刻應道:“敢。”


    我點了點頭,這才返身退出房間。


    今晚的客人依舊不多,既然那小姑娘占了我的床鋪,我索性直接就在前台後邊把椅子拚了拚做成了一張床,順便也可以防止這小姑娘半夜起來哭鬧找不到人。


    ……


    我第二天是被阿昌拍醒的。


    “老板!快醒醒!死人了!”


    我讓這聲音嚇了一跳,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誰死了?”


    “昨晚那小姑娘死了!”這阿昌指著我身後的房門說道。


    我回頭一瞧,發現這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打開了。


    “我早晨進去打掃,就發現那小姑娘在床上不動彈了!”阿昌立即補充道。


    我靠……


    我心說不會吧,昨天這小姑娘的臉色雖然差了點兒,但是她看上去精神頭很不錯的樣子,而且飯量奇大,怎麽會突然就死了呢?


    我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她床前看了看,果然看到這小姑娘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地仰麵躺在鋪上。


    “老板……咋辦啊?”阿昌一副嚇破了膽的樣子。


    “別急。”我皺著眉說道,同時用手緩緩朝著這小姑娘的鼻尖處放了上去。


    ……


    還有呼吸。


    我立馬回身拍了阿昌腦袋一下說道:“誰他娘的說死了?這不是還有呼吸嗎?”


    “我剛才探的時候明明沒有啊!”阿昌驚奇地說道。


    接著就見他自己也上前試了試,這才疑惑道:“難道我剛才感覺錯了?”


    我倆正在爭論的時候,便突然聽到這小姑娘爆發出一陣爽朗誇張的笑聲,差點兒沒把我的三魂七魄給嚇飛掉。


    隻見這小姑娘坐起身子,開始抻著個腦袋瓜子對著我倆看了起來。


    “那個……孟雨對吧?”我還記得她昨天晚上的名字:“你感覺哪裏不舒服?”


    這小姑娘立馬搖了搖頭。


    我皺了皺眉,再度把手朝著她額頭上探了一下,果然,依舊是那種不正常的冰涼感。


    我心說這不能耽擱了,報案之前必須讓大夫給瞧瞧。


    當下我便給我的一個朋友楊軍打了個電話。


    這楊軍是我從小玩兒到大的死黨,現在在鎮上跟著親戚做買賣,他爺爺以前是我們這一帶有名的行腳醫生,號稱“三眼仙”,意思是給人瞧病隻需三眼就能看出病根兒,這話現在聽起來有點玄,但卻是真事兒,因為我一個親戚的隱疾就是他給瞧出來的,要知道連市醫院都沒能查出來。


    他爺爺現在早就收手不幹了,除非是熟人朋友才有可能請動這老爺子。


    當下我便在電話裏央求楊軍,說自己一個親戚的孩兒病了,讓他爺爺幫忙看看,楊軍聽我口氣有些急,當下便應了下來,說讓我直接來他家。


    掛斷電話後,我立馬把那小姑娘抱了起來,囑咐阿昌照顧好店裏,我則迅速抱著那小姑娘朝車庫跑去。


    這一抱住她,我就感覺到她全身都傳來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就好像她體內藏了一個電冰箱一般,而且這冰箱門還是打開著的……


    很快,我便開著自己那輛平時拉貨用的金杯車來到了楊軍家,楊軍早就等在門口了,見我把孟雨抱下來,立刻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說道:“這他娘的是你閨女?”


    我知道他在跟我開玩笑,然而我現在可沒有心思理會他,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老爺子在家嗎?”


    楊軍點了點頭,我很快就把這小姑娘抱進了院子裏。


    楊軍的爺爺正坐在院子裏乘涼,我急忙給那老爺子問了聲好,接著便把孟雨擺在了他眼前。


    隻見這小姑娘也不怕生,就這樣和楊軍的爺爺直勾勾對視著,而且我總感覺她嘴角有一股若隱若現的笑意。


    老楊的爺爺也不動手,就是單純用眼睛盯著那小姑娘看了一陣子,我也知道他看病的習慣,並沒有表示太多的驚訝。


    過了大概兩三分鍾的樣子,就見這老爺子扭頭衝我說道:“沒啥大病,就是有點兒欠營養,回去給孩兒多吃點兒飯、喝點兒水就行了。”


    “就這麽簡單?”我不敢相信地說道:“老爺子,要不您摸摸她的腦袋瓜子?”


    “我知道。”隻見這老爺子立馬說道:“這孩兒體虛,額頭上發冷也正常。”說完之後,就見這老爺子擺了擺手,靠在躺椅上開始閉目養神了。


    我知道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我也了解這老爺子的脾氣,知道再多說什麽也沒用,當下便跟他打了聲招呼,返身退出了院子。


    楊軍也即刻跟了出來說道:“我爺爺瞅人不會錯的,你剛才咋還不信呢?”


    “我這不是怕你爺爺看走眼嗎?”


    “不會的。”楊軍擺擺手說道:“話說這孩子是你哪家親戚的?她父母呢?”


    我隨口應付說她父母到鎮上辦事去了沒回來,孩子寄存在我這兒突然害病了。


    楊軍點點頭說有事情的話就給他打電話,我道了聲謝便開車離開了。


    其實我對於楊軍的爺爺也是十分信任的,因而即便我心中有再大的懷疑,還是暫時把心放了下來。


    既然這小姑娘隻是簡單的體虛,那事情就好辦多了,我並沒有回店裏,而是開著車直奔著派出所的方向開了過去。


    到了派出所,兩個民警接待了我,向我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很快,這兩個民警就把昨天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


    然而這監控錄像來回放了好幾遍,我也沒找到當時的那輛黑色私家車。


    ……


    我質疑這錄像的時間會不會有問題,那倆民警說時間和日期都對,不可能錯,而且我那店鋪對麵正好有一個碩大的電子鍾表,上邊的日期顯示也沒問題。


    難道是我記錯時間了?


    可是我們直接把這錄像來來回回放了好幾遍,時間跨度直接從中午一直到天黑,最後就連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錄像上真的沒有這輛黑車的蹤影。


    那就是說我當時眼花了?窗外根本就沒有車?


    我又回頭看了看身旁的孟雨,沒錯,她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我突然腦中靈機一動,心說既然確定不了路邊有沒有車,可那一男一女兩個人我總是實實在在見到的,而且這兩人穿著打扮怪異,相信在監控裏也是可以認出來的。


    我立即讓那倆民警把時間重新調回昨天那一男一女來時的時間段附近,開始逐幀逐幀檢查起來,然而……


    依舊找不到!甚至連我身旁這個孟雨的身影都沒有。


    這下那倆民警都皺起了眉頭,看他倆的表情,明顯認為我是來搗亂的。


    “同誌,你到底記清楚時間了嗎?是昨天嗎?”


    “沒錯!就是昨天!”


    “那怎麽找不到?”


    “額……”我尷尬地撓了撓頭,難道我失憶了?


    當下我便給阿昌打電話確認了一下時間,得到阿昌確切的答複之後,我才確定自己思維還是正常的。


    既然我正常……


    那豈不是說那一男一女以及我身旁的孟雨不正常了?


    我小心翼翼地扭頭看了一眼孟雨,發現她也在盯著我看,見我看她,嘴上立刻咧開了一個笑容。


    不知為何,我突然發覺這小姑娘的笑容有點恐怖。


    這三個人絕對有問題!


    怪不得他們昨天的穿著和行為都如此詭異,而且他們在監控上都沒有留下影像……難不成是鬼?


    那兩個民警終於失去了耐心,叫我核對好時間再來調閱錄像。接著他們便把我的姓名和電話留了下來,並且囑咐我要隨時保持電話暢通。


    “這麽說,你和這個小姑娘不認識對嗎?”一個記錄我信息的民警問道。


    “嗯……不認識。”


    “那行,這個小姑娘就暫時讓我們保護,我們會在網上和報刊上發布尋人啟事,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我連說了幾聲謝謝,又看了一眼孟雨,隻見她依舊緊緊盯著我,眼中似乎還有淚花的樣子。


    額……


    難不成這小丫頭舍不得離開我?


    我立馬試著朝門口走了幾步,果然看到孟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接著就見她朝著我腿上飛奔而來,一把抱住了我。


    ……


    這下那些民警也有些為難了,最後他們問我願不願意臨時替他們照顧孟雨兩天,我見狀隻好答應了下來。


    離開派出所之後,孟雨立馬就放開了我的大腿,轉而換上了一副開心的表情。


    “你真是個鬼靈精。”我指著孟雨說道:“你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在哪裏嗎?”


    然而孟雨並不打算回答我,隻是依舊直勾勾地盯著我看著。


    我刻意讓這孟雨暴曬在陽光之下,心說如果她真是鬼的話,肯定會原形畢露吧?不過直到我自己都快被曬脫皮了,也沒見她有任何異常。


    我聳了聳肩,心說隻怕是自己想太多了,回去之後還是得跟阿昌好好合計一下昨天到底是怎麽個情況,會不會我倆恰巧都記錯時間了。


    回到車上之後,我腦中突然靈機一動,心說如果這小姑娘真的在監控上留不下影像,那是不是意味著用手機拍攝相片也一樣呢?


    我立刻衝著孟雨說道:“別動哦,叔叔給你拍張照。”


    我取出手機把鏡頭對準了那小姑娘,接著我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鏡頭中果然沒有那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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