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殿內,環境漆黑。


    九喇嘛呼哧喘著粗氣,臉上神色愈發厭煩。


    那些具象化的淺打


    不強。


    可太多了,無窮無盡,解決了一批、又湧出來。


    哪怕它的靈力無窮無盡.


    精神、體力上的損耗,是不可忽視的。


    一點一滴的累積下來,哪怕是以他們這樣的身體強度,也都難免覺得疲憊。


    “現在應該過去有一天了吧?”九喇嘛爪子在地上一刨,語氣躁動,“這種東西什麽時候才能到頭。”


    “惡心死了!”


    比拍蟑螂更惡心的事,就是拍個不停。


    這些淺打的具象化,比蟑螂好不到哪去。


    鳴人搖頭。


    說起斬魄刀


    他的成長路程,其實和普通死神、包括像是朽木白哉、日番穀冬獅郎這樣的天才,都完全不同。


    手中兩把刀的解放,算不上是用自己的靈壓去培養斬魄刀。


    “九喇嘛”是借用九喇嘛本身的力量。


    而“渦卷”看起來和普通死神所擁有的斬魄刀一樣,可.


    它的誕生,與一般死神斬魄刀的誕生截然不同。


    有“阿修羅之力”的參與。


    它是汲食這股力量,而誕生、而成長起來。


    鳴人想了想。


    自己似乎沒有像普通死神那樣正兒八經地培育過斬魄刀,也沒有正兒八經“始解”的經曆。


    一直沒得到回複。


    九喇嘛偏頭,捕捉到那股和具象化的淺打們完全不同的靈壓,小聲開口提醒:“鳴人?”


    “你還好吧。”


    鳴人點了下腦袋,笑了一聲:“剛才在想一個問題,有些入神。”


    “九喇嘛,你說.”


    “黑崎一護算是死神嗎?”


    這個問題


    九喇嘛愣住,眨巴著眼,一邊下意識抽飛撲來的淺打們,一邊糾結地思考。


    好一會後,它才給出回複:“算算吧?”


    “雖然是代理的,那也是死神。”


    “能殺虛、能魂葬”


    鳴人把頭一搖:“我不是說能力。”


    “是說.這個性質。”


    九喇嘛迷茫,它不笨,但對這些聽起來就很複雜的消息,大腦處理起來就有些困難了。


    能力?


    性質?


    啊.


    黑崎一護用斬魄刀、會瞬步,能始解、還能卍解。


    難道從“性質”上還不算死神?


    鳴人之所以會想到這一點,是因為黑崎一護和自己的情況很像,手中的刀都不算“死神之力”,而是體內其他力量的變化、顯現。


    隻不過,自己的那些力量,來源外界,而黑崎一護的那些,源自於他的體內。


    有虛、有滅卻師、有完現術,也有死神


    “那他不算死神?”九喇嘛嘟囔著,對自己剛才的回答不是很自信,匆匆忙忙改口,把自己內心裏因此而產生出的糾結,都化作身體的動作,把淺打拍飛。


    鳴人搖頭,笑了一聲:“怎麽能不算。”


    九喇嘛嘖一聲,語氣變得憤怒:“鳴人,你這個家夥,怎麽也變成這樣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和京樂春水那家夥一樣,都不說人話,可惡。”


    “倒是考慮一下我能不能聽得明白啊。”


    它嘶吼著,毫不克製的生氣。


    “讓我想想和你怎麽解釋。”鳴人聲音寵溺,無奈地搖了搖頭,抓住九喇嘛的靈絡,扯動起來循著蹤跡而去,跳到它的身上,“黑崎一護是死神,但也不是。”


    九喇嘛嘖的更大聲。


    “普通魂魄,被魂葬後來到屍魂界。”鳴人揪住九喇嘛的毛,安穩坐住,“沒有靈力的成為普通居民,有靈力的嚐試掌握靈力。”


    “如果不去真央靈術院”


    “那麽掌握靈力的魂魄算什麽呢?”


    九喇嘛歪頭。


    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難尋找,有現成的例子。


    眼下的、才見過的,就是誌波家的煙火師誌波空鶴。


    而稍遠一些、身邊的熟人,那就是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


    他們都是掌握靈力、知道如何使用後,因一些原因,沒進護廷十三隊的。


    “算沒有工作的死神?”它猶猶豫豫,吐出這麽一句帶著疑問的話,算是剛才思考後,交代出來的回答。


    鳴人一拍掌:“沒錯。”


    “隻是沒進入護廷十三隊的死神。”


    “所謂的死神,說的直白些,就是掌握靈力的魂魄。”


    他停頓了下,接著說下去:“那麽從這方麵,黑崎一護算死神嗎?”


    九喇嘛搖頭,沒有說話,但坐在它身上的鳴人,能感知到它的回答是什麽。


    “是的,黑崎一護不算。”鳴人應聲,“他隻是一個選擇脫離自己肉體、以魂魄使用靈力的人類。”


    “如果他願意”


    “他可以激活自己體內的滅卻師血脈,成為一名滅卻師。”


    “他也可以借用體內虛的力量,實際上他現在就是這麽做的,他的斬魄刀,是他體內的‘虛’之力。”


    “也可以選擇成為一名完現術者,他擁有這樣的資質。”


    九喇嘛驚訝:“他體內竟然還有靈王碎片嗎?”


    它都沒注意到這點。


    鳴人沒理會他這一茬,做出最終的總結:“所以一護不是死神,他隻是選擇讓自己成為死神。”


    九喇嘛聽懂了,它琢磨著:“銀城空吾也是這樣?”


    “對,隻是一護比空吾更特殊些。”鳴人伸手,拍了拍九喇嘛的腦袋,“空吾可以成為完現術者,但他選擇成為死神。”


    九喇嘛歪頭:“所以.”


    “說黑崎一護一是為了什麽?”


    “那個小子又不在這。”


    “在這方麵,我和一護是一樣的。”鳴人輕聲,“一護是自己選擇成為死神。”


    “而我”


    “是不知不覺中,選擇成為死神。”


    九喇嘛眨巴著眼,有些沒聽懂。


    什麽叫


    不知不覺中選擇?


    這玩意還能不知不覺的?


    “我沒有死去。”鳴人歪頭,語氣平靜,“隻是以魂魄的形式出現。”


    “並選擇讓我體內的那些力量以斬魄刀的形式展現出來。”


    九喇嘛迷迷糊糊。


    鳴人又一拍他的腦袋:“也就是說.”


    “我不能以死神的方式,讓淺打認可我。”


    “我從一開始就獲得到的死神的力量,就不是因為淺打的認可,而是因為我的選擇。”


    “我覺得我要成為死神,所以我就成為了死神。”


    九喇嘛點了點頭。


    鳴人伸出手,拔出腰間的“渦卷”,從進到鳳凰殿開始,他就沒使用過這份力量。因為二枚屋王悅是那麽說的。


    先入為主的,被假定了一個目標。


    而這個目標,對自己而言,是一個本來就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既然他的目標無法實現。


    那就按自己的意願來吧


    風在鳳凰殿內吹刮起來。


    擾亂氣流,把整個淺打群們掀飛,在空中遊蕩。


    “是我選擇了死神。”


    鳴人咧嘴一笑,語氣燦爛。


    “所以在這裏,也應該是我去選擇淺打。”


    他伸出手。


    漫無目的似的,隨手一指。


    遵循最內裏的想法,遵循最初的直覺


    那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但因為鳴人的選擇,在那裏開始有什麽東西誕生了出來。


    風好像把光吹來了。


    光芒一束,丁達爾效應一樣的,肉眼可見的光束,投射過來,照亮那一處地點,露出被鳴人選中的東西。


    是淺打的具象化。


    和其他淺打的模樣完全不同,和鳴人內心世界裏,“渦卷”的具象化有一些相似。


    而在此刻,風停息了下來。


    渦卷的力量消散,它的“解放”被終止,但它並不像以往那樣,在“始解”結束後重新變回一把刀。


    它好像就這麽消失了,和風一起。


    鳴人並不緊張。


    他看著那把“淺打”,微笑起來。


    剩餘的那些淺打不再掙紮,變得安靜起來。


    它們意識到了,也知道鳴人意識到了。


    它們後退,縮到宮殿的伸出,隻剩下被鳴人指名的那位,半跪地上,向鳴人虔誠地伸出它的手。


    九喇嘛瞪大眼。


    它直立站起,嚐試像鳴人那樣,也伸出自己的手,指向一個還沒來得及完全縮進去,還能被它感知到靈壓的淺打。


    不過它的指名


    沒有效果。


    淺打並不理會它,消失在黑暗中不見。


    鳳凰殿外。


    “好狂亂的氣息。”一名實體化、以女性外表示人的斬魄刀開口,把嘴一撇,“為什麽讓他們進入鳳凰殿前,不收走他們的斬魄刀?”


    “鳳凰殿要被摧毀了感覺。”


    二枚屋王悅搖頭:“收走又有什麽用,那是鳴人自身的力量。”


    “果然,和我之前猜測的一樣。”


    “收走斬魄刀又有什麽意義呢?”


    “小鳴人隻是護廷十三隊中的七番隊隊長。”


    “麻煩的事情來了啊。”


    那把具象化的女性斬魄刀,把頭一轉,疑惑地盯著自家主人,有些不太清楚,為什麽自己的主人,神色突然就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他往前伸出腦袋,眺望那間潦草的茅草屋,臉色凝重。


    還沒等他走過去。


    簾布就被掀開,九喇嘛縮小了身形,載著鳴人和那把被他選擇的淺打,從大殿內跳了出來。


    “我還想歡迎你。”二枚屋王悅迎上去,語氣感慨,“真沒想到.”


    “會是這樣。”


    他雖然在屋外,不過這裏畢竟是他的領地,那些淺打也都是由他一手鍛造出來。


    裏麵發生了什麽,他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為清楚,才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鳴人從九喇嘛身上跳下來,微微一笑。


    九喇嘛嘟嘟囔囔,又繼續縮小,團在鳴人肩頭,它還是匪夷所思,不清楚為什麽鳴人隨手一指,甚至能無中生有,變出一枚淺打,而自己伸手一指,什麽效果都沒有。


    “靈王大人囑咐過我們,不要多問。”二枚屋王悅繞著鳴人轉了一圈,“說實話,我之前也有想過你和黑崎一護為什麽會這麽特殊。”


    “現在這樣的結果我之前有過思考過。”


    “並不讓本大爺覺得意外哦。”


    “不過.”


    “還是很驚訝,竟然真的這樣。”


    “那麽你的選擇是什麽?”


    鳴人伸手,朝著跟在自己身後的淺打一指:“你看,我的選擇是什麽還用說嗎?”


    “隻是要辛苦你了。”


    二枚屋王悅歎了口氣。


    他盯著那個和尋常淺打不一樣的具現化。


    就知道.


    “那就跟我來吧。”二枚屋王悅一招手,朝著鳳凰殿輕輕一點。


    嗡嗡幾聲,有什麽東西響動、在叫嚷似的。


    從漆黑的空間裏,發出響動的東西慢慢悠悠地從門戶裏鑽了出來。


    是一根管子,滑梯一樣的管子。


    “從這邊下去。”他的神色莊重,不再像之前那樣浮誇,“然後,我們就要正式開始鍛打你的刀了。”


    鳴人揪住九喇嘛,朝裏麵一丟。


    橙色狐狸痛快地歡呼一聲。


    緊接著,他才和二枚屋王悅一同下去。


    滑行了漫長的時間,在一道陡坡之後,光明漸漸浮現。


    鳴人“飛雷神”,一躍至九喇嘛身後。


    二枚屋王悅緊接落地,指向前方,張開雙臂:“怎麽樣,震撼嗎?”


    鳴人順著他的手指,朝前方看去。


    是水。


    無邊無垠、晃蕩奔騰的水。


    它們憑空而立,像懸浮在大地之上的湖泊。


    “鳳凰殿之所以會建設在這個斷崖上的理由,就是你所看到的這些東西。”二枚屋王悅語氣自豪,咧嘴一笑,“沒有這些水就不能夠重新鍛造你的刀。”


    “不過.”


    “我還是要再事先聲明一下。”


    “我雖然對自己鍛造斬魄刀的技術很有自信。”


    “像你這種情況,是第一回碰見。”


    “準備好了嗎?”


    鳴人點頭,偏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那把“淺打”。


    它雖然擁有著和其它“淺打”幾乎一樣的外貌、幾乎一樣的生存形式。


    不過它的本質已經不同了。


    在此之前,在鳴人還沒有明白那個道理之前,他所運用的,隻是其中一部分可以被改變成為“死神”的力量,就像曾經他對藍染說的那樣,不知不覺間,就把自己框定在一個區域內。


    而現在.


    他明白了過來,知道自己的力量並不僅僅隻有“死神之力”,隻是他選擇在這個世界裏,用“死神”這種方式來展現自己的力量。


    所以.


    要重新鍛造的刀,並非死神的淺打,而是獨屬於鳴人、象征著他自己獨特力量體係的武器。


    (有點卡文,新動漫的信息量有點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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