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和鳴人對視。


    那雙眼湛藍,就如天穹。


    自己過來找鳴人,本來隻是想為自己壯一壯膽氣、尋求一點支持。能在朽木家裏,說上幾句話、還有份量的人,在瀞靈廷裏不多,而自己唯一能請動的隻有他。


    但.


    自己所得之物,比自己一開始想要得到的還要珍貴。


    鳴人願意做到的程度,比他預想的高出太多。


    “萬分感謝。”白哉鞠躬道謝。


    他有了一些信心,內心裏也擁有了一些力量。


    這件事的阻礙,並沒朽木白哉想的那麽大。


    五大貴族中。


    四楓院家沒有表態,在東仙要東窗事發後,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把家主之位還給了“四楓院夜一”,這就使四楓院家沒有“家主”,他們無法對任何不必要的事物進行表態。


    誌波家不用多說.


    他們都已經搬出瀞靈廷,就住在流魂街裏。


    除去“綱彌代家”,還有一個家族,他們向來神秘,不幹涉屍魂界任何事物,自然也沒意見。


    至於綱彌代家


    他們明確反對。


    但誰在乎?


    這個家族的臉,早就已經被丟得一幹二淨,沒有人覺得“他們”有資格去指責,身份地位同等、甚至還要高出一點的朽木家。


    下級貴族們的議論聲不少。


    他們對朽木銀嶺報以同情,兒子幾乎等同“死亡”,女兒也已死亡,有些才能的女婿,卻做出那麽大逆不道的事,被鎮壓封印,甚至都沒在瀞靈廷裏。


    朽木家命運坎坷。


    最終隻剩下一個孫兒能夠指望。


    現在這個孫子,卻做出這樣的選擇。


    他們倒不是報著“高高在上的貴族”不應該娶“低賤卑微的平民”之類的想法。


    而是和“真血”有關。


    緋真不僅“流魂街”出身,而且沒有“靈力”,是最普通不過的魂魄。


    朽木白哉也不僅有“貴族”這一層身份,更是“朽木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在繼承“朽木家”這件事上,白哉的父親朽木蒼純都比不上自己兒子。


    如果必須要推出一個人代表“瀞靈廷”、“屍魂界”的話。


    在“總隊長”之外,最有資格的,就是朽木家主。


    死神和普通魂魄並不能孕育子嗣。


    好歹娶一個能生孩子的吧。


    他們不敢光明正大的對朽木白哉指手畫腳,想要攛掇能夠代表下級貴族的京樂春水出麵。


    但京樂春水.


    “那些人太煩了。”他端著酒碗,開口抱怨,“天天堵在門口,想要放鬆一下,都找不到什麽機會。”


    誌波一心點頭附和:“就連我都被找上門。”


    “太難理解他們的想法了。”


    “我們誌波家不是早就已經被逐出‘五大貴族’的行列,現在反倒是把誌波家記起來。”


    “而且找我有什麽用?”


    “找海燕呀,我隻是一個分家。”


    亂菊兩隻手,各端著一碗酒,看向九尾的眼神危險:“你們貴族的事,太複雜了,不過現在就好好喝酒吧,不要說這些喪氣的話。”


    “小狐狸,你要不要來一點?”


    “這可是好東西。”


    九尾探頭過去,聞著略有些刺鼻的氣味,回頭看一眼鳴人。


    鳴人正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們。


    “漩渦隊長,不要這麽嚴肅,也過來喝一口?”亂菊跟著看過去,笑得花枝亂顫。


    鳴人歎口氣:“我是很能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


    “但是.”


    “喝酒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去居酒屋嗎?”


    “為什麽要在我的辦公室裏?”


    他目光一瞥,角落裏的碎蜂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說對鳴人,她還能稍“放肆”一下,可無論京樂春水、還是誌波一心,這兩個人在她心裏都是還算靠譜的“大前輩”形象。


    “我們也很想去呀。”京樂春水理直氣壯,“但會被那些人破壞興致。”


    誌波一心點頭,跟著補充:“鳴人伱這裏就不一樣了。”


    “他們可不敢來招惹你。”


    鳴人撇嘴:“說的我像是什麽天煞孤星一樣。”


    “對那些貴族們而言,你確實很有這種感覺。”誌波一心煞有介事的把頭一點,“上次你揍綱彌代時灘的那一拳,那可是幾乎等同揍了所有貴族們一拳。”


    鳴人語氣平靜:“那是他活該。”


    “那些貴族們也怕自己活該。”誌波一心伸了個懶腰,“等朽木副隊長結婚,這件事差不多才會結束吧。”


    “還是在這舒服。”


    “可以給我一個墊子嗎?”


    鳴人咬牙握拳。


    這個人比在居酒屋還放縱!


    碎蜂起身:“我去拿。”


    “喲,多謝。”誌波一心揮手,語氣輕佻。


    “幫我也拿一個。”京樂春水順口,也喊出一句。


    “麻煩碎蜂隊長,也捎帶幫我帶一個吧。”亂菊偷偷摸摸,補充一句,有兩位隊長做幌子,她的提議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沒有那麽離譜。


    九尾的注意力全在那一碗酒上,試探著伸出舌頭。


    味道


    不是很好,刺激舌苔味蕾,讓它一整張臉都扭曲擰巴起來。


    “酒才不是這麽喝的。”春水一巴掌糊在九尾腦袋上,把它撈起。


    九尾哼哼,不痛不癢的掙紮了幾下。


    這個男人很危險!


    雖然看起來嬉皮笑臉、沒有正經模樣。


    但要打起來.


    九尾可沒多少信心。


    “不過話說回來。”京樂春水把頭一偏,看向鳴人,“它是什麽,之前好像沒有見過。”


    鳴人沒說話,隻抬起手,指向自己。


    誌波一心和碎蜂迷茫,眼神疑惑,但沒追問。


    京樂春水是最早和鳴人接觸過的隊長之一,清楚鳴人的身體狀況,也看過他最初的始解,在四尾化後,有很明顯的“狐狸”特征。


    見他這個動作,就立馬明白過來。


    是.


    身體裏的那股力量嗎?


    “給它死霸裝,還有淺打,會不會有點不合適。”京樂春水揣住九尾的胳肢窩,把它高高舉起。


    九尾實在忍不了,抬腳在他臉上狠狠一蹬:“不許這麽戲弄老夫!”


    京樂春水捂住鼻子:“好大的力氣。”


    “它也有自己的始解。”看他吃癟,鳴人笑起來,“論起實力,比碎蜂隊長還要強一點。”


    剛把墊子抱回來的碎蜂腳步停頓。


    滿臉疑惑,十分不解。


    啊?


    什麽比自己強?


    她順著鳴人目光,也注意到其他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同一點——那頭皮毛絢麗的九尾狐狸身上。


    所以.


    剛才的那句話,是在說“這隻狐狸比自己要強”?


    不可能吧?


    “真的?”亂菊驚訝,不可思議。


    碎蜂可是隊長。


    九尾明明那麽小小的一隻,看起來就像寵物一樣,竟然有這麽強大的實力?


    “它能有始解?”京樂春水比亂菊更驚訝。


    鳴人點頭:“嗯,它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九尾呲牙咧嘴。


    京樂春水把它撈過來:“這樣嗎?”


    “真是不可思議!”


    九尾掙紮,想要繼續飛踹。


    京樂春水連聲:“抱歉,是我剛才說的話不太合適,讓我來教你喝酒吧。”


    “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


    九尾半信半疑地看他。


    “真的。”春水神色認真。


    九尾是一個很不好對付的家夥,但也是一個很好對付的家夥。


    它和京樂春水的相性還不錯,沒幾杯酒下肚,就有說有笑起來。


    鳴人歎氣。


    這幾個人把自己的辦公室弄得烏煙瘴氣的。


    隻有自己和碎蜂兩個正常.


    他看過去。


    即便在這種環境,她也在認真處理隊務,嗯.看內容,似乎是二番隊的。


    好吧。


    隻有自己一個正常人。


    他想了想,沒有受亂菊蠱惑和他們一起喝酒,往十二番隊去。


    向涅繭利提了個要求,他不情不願,但還是答應下來。


    朽木白哉的婚事,定在新年舉辦。


    唯一能夠造成阻礙的“朽木家”本身,也幾乎沒有反對意見。


    朽木銀嶺的態度很溫和,曾經的那些事,讓他變得寬容,朽木白哉的想法和決定,比其餘任何事情都要更重要。


    這反而使朽木白哉的壓力很大。


    新年那天,下了很大一場雪。


    朽木家的婚事辦得很大,熱熱鬧鬧,這是朽木銀嶺的意思,在經曆過那麽多苦痛後、朽木家也應該用一些歡喜的事情,來衝散那些“厄運”。


    緋真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迷迷糊糊,全程被牽著鼻子走。


    她知道朽木白哉是死神,沒想過朽木白哉的身份會這麽高。


    上級貴族的表率、三界的頂點。


    流魂街的魂魄接觸不到死神,更遑論“貴族”。


    她以為朽木白哉隻是一名很普通的隊士——畢竟經常在流魂街出沒、執行任務。


    鳴人是他們的證婚人。


    哪怕總隊長,在這件事上,也比不過鳴人的重要性。


    婚禮進行。


    “鳴人君都已經站到這種位置了。”藍染湊過來,站在鳴人身邊,“明明才幾十年時間。”


    “藍染隊長也讓我意外。”鳴人微笑看他,“原來偽裝是可以維持這麽久的。”


    “你覺得這是偽裝嗎?”藍染偏頭,和他對視,“我是真心希望這個世界能夠變得更好。”


    神樂心眼反饋,這句是真話。


    藍染目光轉移到遠方的九尾身上:“真希望你能再稱呼我一聲惣右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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