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最近不太喜歡待在辦公室。


    碎蜂對他的一切都很好奇。


    有一個人在身邊,即便不說話,但就這麽一直盯著自己,感覺還是很怪,九尾都不自在。


    他一有時間,就溜出隊舍,和春水大叔混在一起。


    居酒屋內。


    “鳴人最近有和朽木副隊長打交道嗎?”春水探頭,看一眼他的杯子,裏麵規規矩矩,還是牛奶,不由撇嘴。


    他嘴裏的“朽木副隊長”不是指朽木蒼純。


    而是接替自己父親的朽木白哉。


    鳴人搖頭:“白哉不是已經到卍解修行的最後一步了?”


    “我就一直沒有去打擾他。”


    誌波一心搖搖頭,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他最近應該沒什麽時間修行卍解吧,畢竟一有時間就往流魂街去了。”


    鳴人皺眉,語氣嚴肅:“又有事件發生了?”


    京樂春水一拍他的腦袋:“不要總是往那麽糟糕的事情上想。”


    “這次是好事。”


    鳴人歪頭看他,有些不解:“好事?”


    說實話.


    “朽木家”和“流魂街”是屬性截然相反的兩個詞。


    如果不是任務,鳴人覺得朽木白哉不可能會去流魂街。


    更不用說,像誌波一心說的那樣“一有時間就去”。


    尤其當下這個時間點。


    他的“卍解”修行,正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


    “能夠讓男人流連忘返的,隻有女人啊。”春水飲一口酒,感慨一聲,“哪怕是像朽木副隊長這樣的男人也不能例外。”


    誌波一心點頭附和:“就是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一位女人,能夠讓朽木副隊長如此沉淪。”


    鳴人一愣。


    他從這兩個老男人的話語裏琢磨明白:“白哉戀愛了?”


    兩人相視一笑,把頭一點。


    “很難想象啊。”鳴人感慨。


    朽木白哉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哪怕和自己相處,神色也隻是稍微柔和一些。


    對喜歡的女孩子會是什麽樣?


    “鳴人有喜歡的人嗎?”春水忽然話鋒一轉。


    誌波一心放下酒杯:“我聽說鳴人和二番隊隊長碎蜂最近走得很近。”


    “她一有時間,就往七番隊去。”


    春水琢磨著,作為老色鬼,給出自己的評價:“碎蜂隊長啊。”


    “如果不那麽冷冰冰的,也很可愛。”


    “但差了一點女人味,不過還年輕嘛。”


    鳴人一本正經:“碎蜂隊長是為了夜一姐的事,所以才一直往我那邊去。”


    “我們之間沒有什麽。”


    見他這麽回答,兩個老男人頓時失去調戲鳴人的念頭。


    無趣!


    這個時候就應該害羞,欲拒還迎嘛!


    這麽認真


    就失去“調戲”的意義了啊。


    “看來白哉的事,已經被這麽多人知道了。”就在兩位大叔喝酒,等待其他酒友忙完工作的時候,一名蒼老的聲音響起。


    三人看去。


    “朽木隊長?”包括京樂春水在內,都有些驚訝。


    朽木銀嶺擺手:“我可以坐在這嗎?”


    他們點頭,鳴人向裏,騰出空間。


    “多謝。”朽木銀嶺坐下,微微一笑,“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難道我不適合出現在這裏嗎?”


    鳴人想點頭,但硬生生忍住。


    除了偶爾會被自己帶過來的朽木白哉,平日裏幾乎看不到四大貴族的人出現,他們才不喜歡來這種地方。


    “老夫是來找鳴人隊長的。”朽木銀嶺很直接。


    鳴人疑惑:“我?怎麽了?”


    “白哉的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朽木銀嶺接著說下去,“那我就不再複述。”


    “他最近的狀態有些不太好,隊務處理依舊很認真。”


    “但在卍解修行上卻一直沒有進步。”


    “我想,這應該和在流魂街牽絆住他的事情有關。”


    他停頓一下,向鳴人鄭重鞠躬:“所以老夫想拜托鳴人隊長,以白哉好友的身份,查明具體情況,能幫助他一起解決困擾著他內心的那個麻煩。”


    鳴人連忙把他扶起:“如果真的像春水大叔說的那樣,白哉是喜歡上一位流魂街出身的女性呢?”


    在這個世界.


    貴族和普通死神之間的隔閡很大。


    除非能夠擔任高級席官、乃至於副隊長隊長,才能夠和貴族平起平坐。


    普通貴族尚且如此。


    就更不要說身為四大貴族之一的“朽木家”。


    “白哉是未來的朽木家主。”朽木銀嶺沒有正麵回答,“他需要學會自己去做出決定。”


    “他的決定,就是朽木家的決定。”


    鳴人點頭,答應下來。


    三天之後。


    朽木白哉做完一天的修行,心事重重地離開六番隊隊舍。


    剛到門口,就碰見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鳴人隊長?”他有些驚訝,但還是禮貌地打起招呼。


    鳴人抬手,向外一指:“方便我和你一起嗎?”


    朽木白哉把頭一點:“當然。”


    他帶著鳴人一起到流魂街。


    兩人在一處屋頂停下。


    白哉目光所及之處,有一位黑發女性,長相清秀溫柔,臉上帶著溫和笑容,和街道鄰居打著招呼。


    “她就是你喜歡上的女孩子嗎?”鳴人跟著他看去。


    白哉輕聲:“是爺爺讓你來勸說我的嗎?”


    “放心,我會盡快調整過來的。”


    鳴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為什麽不下去和她打個招呼呢?”


    白哉搖頭,語氣是很克製的冷靜:“那樣隻會加深兩人之間的羈絆。”


    “我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鳴人轉頭,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因為貴族和平民的身份嗎?”


    白哉把頭一點,語氣冰冷至極:“是的。”


    “流魂街的女人或許會讓我暫時留連。”


    “但這一層身份的差距不會讓我做出不理智的”


    鳴人把他的話打斷:“是假話呢。”


    神樂心眼反饋回來,這幾句話裏,都是虛假和欺騙。


    白哉一愣。


    “你才不是因為她的身份不想和她打招呼的。”鳴人笑眯眯地說下去。


    白哉沉默下去。


    鳴人繼續盯著那位黑發女性,突然意識到什麽:“她的身上沒有靈力,隻是普通魂魄啊。”


    “是因為這個嗎?”


    白哉沒有說話。


    “你的壽命不知有多少,而普通魂魄的壽命最多百年。”鳴人輕聲說下去。


    白哉目不轉睛:“所以讓我這麽注視著就好了。”


    “幾十年之後,等她死去.”


    鳴人又一次把他的話打斷:“這句也是假話呢。”


    白哉終於把目光從那位黑發女性身上挪開,看向鳴人,語氣強硬:“剛才我說的不是假話。”


    鳴人糾正:“是假話。”


    “你欺騙得了別人,甚至能欺騙你自己。”


    “但欺騙不了我。”


    “伱剛才說的‘讓我這麽就這麽注視著就好了’是假話,你才不甘心這樣。”


    白哉沉默。


    鳴人把目光重新投入街上:“雖然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


    “但我以前有過。”


    “看到她和別人說話,我會吃醋,會不開心。”


    “她和自己說話,就會一下很開心。”


    “想和她親密接觸,想要和她有一個家。”


    “所以白哉,你的想法也差不多吧。”


    白哉深吸口氣:“鳴人隊長,你這種能夠感知別人說話真假的能力,真是令人討厭。”


    神樂心眼反饋,這句是真話。


    鳴人笑一笑:“白哉,告訴我真正的理由吧,為什麽不敢和她接觸。”


    白哉沉默,不想開口。


    假話騙不過他,要說的話,隻有真話。


    鳴人催促著。


    好一會後,白哉經不住他的糾纏,開口說道:“她是普通魂魄,但我是朽木家的繼承人。”


    “如果娶她為妻,會破壞貴族的榮耀與典範。”


    “而且鳴人隊長,你應該知道真血吧。”


    鳴人點著頭。


    真血是對死神血統的一種說法,但它並非不具備現實意義。


    普通魂魄,乃至於普通死神,是沒有孕育子女的能力的。


    隻有實力到一定境界的死神,才能夠生育子女。


    而由死神與死神之間的結合生出的孩子,都被統稱為“真血”。


    “真血”死神擁有比轉生而來的魂魄更穩定的天賦。


    幾乎每一位“真血”都能成為席官。


    這就是瀞靈廷那些“下級貴族”們的由來。


    “如果是因為這種荒唐的理由,就阻礙你前行的話。”鳴人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白哉,你這樣很讓我失望。”


    白哉臉色沒有變化。


    他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鳴人停頓一下,繼續說下去:“提一個讓我們都很討厭的人吧。”


    “綱彌代時灘。”


    白哉聽到這個名字,神色有微微變化。


    “他這個人雖然討厭至極,但.並不會為貴族的這些看法所困擾呢。”鳴人輕聲,說話之間,腳步輕點,瞬步出去。


    落到那位黑發女性身前。


    白哉下意識伸手,但阻攔不及。


    突如其來出現的人,把黑發女性嚇了一跳,她手裏的水桶搖搖晃晃跌落。


    鳴人伸手接住。


    黑發女子立馬鞠躬致謝:“多謝死神大人!”


    “不用這麽拘謹。”鳴人輕聲,“我是白哉的朋友。”


    黑發女子的雙眼瞬間明亮:“朽木大哥的朋友!”


    “請問,要怎麽稱呼你。”鳴人又開口詢問。


    黑發女子溫柔一笑:“叫我緋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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