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刀歸鞘。


    鳴人還是那個鳴人。


    不詳的力量並未讓他產生出任何負麵的變化。


    春野櫻鬆了口氣。


    佐助抬起頭,語氣沉重,充滿渴望:“鳴人,你剛才使用的是什麽力量?”


    “那把刀是怎麽回事?”


    他也想要擁有。


    說話間,目光停在鳴人腰上。


    那還有一把刀。


    能和“暗紅色的刀”放在一起。


    它多半擁有相同的力量,不,甚至有可能更強大...


    鳴人是在變成那種不詳、更強大的模樣後才會去使用它。


    “聽說過那個傳聞嗎?”鳴人把手放到肚子上。


    佐助愣住。


    春野櫻立馬回想起來:“是關於你的那個?”


    鳴人點頭,語氣很平靜:“我的身體裏封印著名為九尾的妖狐,剛才使用的就是它的力量。”


    他們兩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力量是造成幼年悲劇的來源。


    安慰?


    鳴人看起來不需要。


    而且這種態度...


    佐助覺得,至少自己是做不到,用這樣淡然的語氣,把痛苦了那麽多年的事,如此坦然地說出來。


    鳴人抬起頭,把這個話題略過,看一眼不遠處的一株樹:“走吧。”


    “那個男人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考試看樣子也不會中止。”


    他目光著眼處,巨大樹冠、茂盛枝葉,遮掩住兩個戴著麵具的暗部。


    “他發現我們了。”


    “人柱力有極強的感知能力,這不稀奇。”


    “那個眼神,真有魄力,隔這麽遠都讓我毛骨悚然。”


    “先找紅豆,再把消息稟告火影大人。”


    “真是麻煩啊......”


    聯合中忍考試竟然鬧出這麽嚴重的事件。


    “s”級叛忍大蛇丸潛回村子。


    而和另一件事——“人柱力不知不覺間偷偷掌握了九尾之力”相比,後者勢必會比前者,更加讓村子焦頭爛額。


    他們甚至得道一聲“十分感謝,大蛇丸大人”。


    要不是他,都不會得知這個信息。


    暗流洶湧躥動,對中忍考試沒造成什麽影響。


    “死亡森林”成了血腥的狩獵場。


    強者肆無忌憚。


    弱小者也有屬於他們的生存之道。


    一處高大岩壁後。


    三名草忍圍坐在一起。


    “真的是太慢了!”一人咬著草根抱怨,“說好的進場後匯合,他們三個人呢?”


    他指的是同村另一個小組的下忍們。


    身旁的人皺眉:“他們該不會已經被人解決了吧。”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咬著草根的那人唉聲歎氣,“其他人還好,應該能活下來,要是碰見砂隱的紅發小鬼就糟糕了。”


    “算了,不等他們。”


    “我們換一種戰術。”


    “這麽等下去就是在浪費時間。”


    “香燐。”他喊出一個名字。


    紅發少女緊張應答:“是,我在。”


    草忍取出寫有“天”字的卷軸:“把這個拿著。”


    香燐愣住,“啊”一聲,不知所措。


    這麽重要的東西,這兩個人竟會交給自己保管?


    她不想接受。


    反常的一定不是好事。


    “出去當誘餌。”那人開口命令,毫不客氣,“別人看到你孤身一人又持有卷軸,一定會對你出手。”


    “我們兩個,在旁邊埋伏,到時候偷襲。”


    “絕對能大獲成功!”


    香燐撇嘴。


    說的好聽...什麽“大獲成功”的。


    要是碰見弱一些的小隊,自己無非是受點傷。


    可要是碰見很厲害的家夥,他們一定會果斷拋棄自己。


    “快點!”草忍催促,語氣不耐煩,粗暴地把卷軸向她手裏塞去。


    香燐不情願抬手。


    就在指尖快要觸碰到卷軸時。


    “這樣有點麻煩,還是交給我們保管吧。”一道聲音在他們三人耳邊響起。


    眼前一亮,金光閃過。


    草忍手裏一輕,卷軸頓時消失不見。


    一名身材不算很高大的少年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麵前,把它摘走。


    三人都一驚。


    怎麽出現的,好快的速度!


    該死...


    這明顯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強敵。


    三個人都身體僵住,不敢有動作。


    跟隨鳴人,第七班的另外兩人落地。


    春野櫻看向香燐:“她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嗎?”


    女孩?


    是在說自己?


    香燐抬起頭,隔著眼鏡和鳴人的目光對視上,紅色的眼睛裏滿是疑惑。


    自己這麽一個平平無奇的草隱下忍,為什麽會被這麽強大的木葉忍者尋找?


    “你叫什麽名字?”鳴人詢問。


    香燐老老實實回答:“香燐,漩渦香燐。”


    “果然這樣。”鳴人咧嘴笑得燦爛,“我也姓漩渦。”


    “漩渦鳴人!”


    “我們應該是同族。”


    同族?


    “但你的頭發...”香燐舉手指去,可話沒說完,眼裏就湧現出驚恐,下意識提醒,“小心!”


    她的那兩個隊友突然發難。


    要正麵對抗這種等級的敵人,他們不敢。


    可現在...


    這個金發的家夥,竟把背部露給他們。


    實在是太囂張了。


    這麽看不起他們嗎?


    一人抓起苦無,飛身躍起,奮力向鳴人咽喉刺去。


    痛快地叫囂著:“你這個自大的小鬼,給我去死吧!”


    可直到他整個人落地,苦無都沒能紮進身體。


    被鳴人的一根手指阻擋下。


    指尖凝聚的一團微小查克拉球,堅韌無比,讓苦無刺穿不透。


    “縛道之八,斥”。


    一種防禦物理攻擊的術式。


    “打擾同族人相聚,可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鳴人把卷軸丟給春野櫻,抬起左手,指向這名草忍額頭,“給我安分一點吧。”


    話音剛落,術式同步施展出。


    “縛道之一,塞”。


    草忍的雙手不再受他自己控製,強硬地扭曲交結捆綁到背後。


    他驚恐著倒地。


    另外一名草忍,也在刹那間,被佐助按倒控製住。


    把這兩個小麻煩解決掉。


    鳴人繼續看向香燐:“我的頭發怎麽了?”


    “我們漩渦一族的頭發,一般都是紅色。”香燐心有餘悸地看著那兩名“隊友”,“但你的是金色......”


    鳴人耐心回答:“我的發色和我爸爸一樣。”


    “這麽說,我媽媽的頭發就是紅顏色的了?”


    “真是漂亮呀。”


    明知道鳴人稱讚的是頭發,香燐臉上仍不可避免地泛起微紅。


    她就要開口說什麽。


    鳴人語氣突然變得低沉:“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他注意到香燐手上幾乎滿是“牙痕”,大小不一、有新有舊,這顯然不是她自己能咬出來的。


    “鳴人你是在木葉啊。”香燐目光落在他左臂的護額上,“和在草隱村的我不一樣。”


    她停頓下,把自己的遭遇說出來。


    “渦之國”覆滅後,漩渦一族就失去了自己的家園,僥幸在戰爭中存活下來的族人隱匿在天南地北,香燐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帶著香燐在草隱村住下。


    漩渦一族的體質,是“草隱村”接納她們的理由,也成為她們一切苦難的來源。


    隻要咬在她們身上,就能恢複查克拉、治愈傷勢。


    醫療忍者是一種稀有資源。


    她們被濫用。


    香燐的母親就是被草隱村的人活活咬死。


    靜靜聽完。


    鳴人深吸口氣:“草隱村是這麽對待你們的嗎?”


    香燐沒有回頭,把頭低下,情緒失落。


    “我會把你從草隱村裏解救出來的。”鳴人看著她的紅發,“我向你保證!”


    香燐把頭抬起,仰視著。


    他在對自己微笑:“再忍耐幾天吧,等考試結束。”


    “你就會從那個牢籠裏解脫出來。”


    香燐出神,眼神直勾勾的。


    她覺得...


    鳴人好像在發光,頭發的顏色鋪展到全身。


    都金燦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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