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這條抹香鯨的眼睛,天知道是真的心靈感應,還是和凱貝琳這樣的牛人呆得時間長了,被傳染了牛氣,師少鷹竟然真的覺得,那頭抹香鯨看著他的目光中透著股親切的友善。.org


    “難道是因為它在海裏看到我為了救凱貝琳,而做出的舍己為人行為,所以愛屋及烏的把我也當成了朋友?”


    在凱貝琳的鼓勵下,師少鷹嚐試著伸長手臂,把自己一半身體都掛在了抹香鯨身上,這個“小家夥”沒有反抗,嗯,好象有點戲,身體前傾努力在雙腳仍然站在木筏的基礎上,把身體更多的壓在這頭抹香鯨的身上,它依然沒有反應。


    幾次三番的試探,對方已經表現出足夠的耐心與善意,師少鷹心一橫,雙腳一用力,整個人都撲到了抹香鯨身上,還沒等他找到合適的位置坐穩,這頭抹香鯨就突然在海中竄出去,差一點當場把師少鷹甩進水麵。


    一頭抹香鯨平時的遊速是五海裏左右,但是如果它們願意,可以擁有十二海裏的速度,換算下來,它們在海水中的速度可以達到二十公裏!


    雖然稱不上什麽風雲電馳,但是坐在小黑背上,師少鷹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沒錯,摩托艇是快,但是隻要有錢就能考駕照買快艇,你他媽的見過幾個人敢膽上生毛的大海上騎抹香鯨招搖過市?!


    師少鷹原來認為一個爺們最牛逼的行為就是在城市裏開著坦克闖紅燈,然後從坦克炮塔裏鑽出來,對著交警笑著說一句,哈嘍,你好。可是今天他才發現,自己的眼光太俗了,對,就是俗,太低俗的俗!


    師少鷹甚至在認真考慮,要不要和身下的這頭抹香鯨商量一下,讓他們把繩子係在它身上,請它把所有人拉回埃勒城,最後師少鷹還是因為語言交流困難,很容易造成誤會這種外交原因,將這個無限可能會激怒對方的扯淡想法拋開。


    背著師少鷹的抹香鯨突然往海底一沉,還在享受騎鯨樂趣的師少鷹避無可避,整個人再次墜落到大海裏。


    師少鷹掙紮著浮上海麵,看到那頭惡作劇的抹香鯨就浮在自己不遠的位置上,剛想板起臉訓斥這個調皮的小家夥幾句,師少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忍不住咋了咋舌頭。


    師少鷹疑惑的捧起一點海水送到自己麵前,伸出舌頭舔了舔。


    咦?!


    師少鷹索性將手裏捧的海水全部喝進嘴裏,然後再咋了咋舌頭,沒錯,他喝到的水並不鹹,是人類可以直接飲用的淡水!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


    水,水,到處都是水,


    甲板地全幹縮;


    水,水,到處都是水,


    沒有一滴可喝。


    這是十八世紀末大航海時代,一名英國詩人柯爾瑞跟隨船隊出海,有感而發寫出來的《古舟子之歌》,從這首詩裏就可以看出,對人類來說,在大海上生存,最大的敵人就是身邊全是水,卻不能飲用。這種看得到卻喝不到,隻能一點點渴死的痛苦,比任何刑罰都另人絕望。


    可是師少鷹捧起來的海水,卻能直接飲用,這是他被撞傷後大腦失去了味覺,還是出現了幻覺?


    那隻小抹香鯨在師少鷹麵前不停的扭著身體,看它的樣子,似乎正在對師少鷹……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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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知道師少鷹一行人需要淡水,而它又恰巧知道大海裏哪兒有淡水可以直接飲用?怎麽想,這種現象都是扯淡中的扯淡!


    師少鷹嚐試著向外麵遊了幾十米,再次捧起一汪海水,伸出舌頭一舔,又鹹又苦的味道立刻順著味蕾直接送進師少鷹的大腦。


    他的味覺並沒有出現問題。


    師少鷹遊回剛才的位置,再次品嚐海水,依然是可以直接飲用的淡水。


    麵對這絕對超出自己知識範疇,甚至是在顛複生活常識的異象,師少鷹徹底蒙了。不是天方夜潭,不是怪力亂神,在他麵前真的有一個直徑超過十五米的淡水區,在這裏的水幾乎不含鹽份,都可以直接飲用!


    三個小時後,當師少鷹帶著凱貝琳他們在那頭抹香鯨的陪同下,找到那片神奇的淡水區,並請所有人品嚐過,證明這裏是貨真價實的淡水後,凱貝琳笑了,她望著那頭小抹香鯨微笑著道:“謝謝,你真是幫大忙了,快回你爸爸身邊吧。”


    那頭上抹香鯨歡快的圍著木筏連轉了幾圈,最後回歸到鯨群中,除了那頭最大的抹香鯨,還有三頭體型大小一不的抹香鯨靜靜飄浮在海麵上,它們是同一個群體,也許還彼此有著血緣關係,抹香鯨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群體活動的種族。


    目送著鯨群離開,一直靜靜躺在木筏上,休息了三個小時,精神明顯好了很多的凱貝琳低聲道:“師少鷹你不必驚訝,海裏真的可以提取到淡水,這種淡水叫做海中噴泉。海中噴泉在幾百年前就已經被老水手發現,並加以利用。不說幾百年前的往事,在美國佛羅裏達州與古巴之間的海麵上,就有一個直徑三十米的圓形淡水區,被稱為‘海中淡水井’;在波斯灣巴林島附近,有多口類似於此的淡水泉,當地的居民經常用潛水的方法到海底汲取淡水;嗯,對了,在希臘的愛琴島附近,為了解決居民用水問題,他們打出一個日湧淡水一百多萬立方米的淡水井,直接灌溉了300平方公裏的旱地。”


    師少鷹早已經聽得有點眼神發直,凱貝琳一講完,他就急不可待的追問道:“那這海中的淡水究竟是怎麽來的?”


    凱貝琳輕輕搖頭,“我是一個海盜,可不是海洋學或者淡水利用專家,能給你講這麽多,已經可以算是知識淵博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好不?”


    在兩個人交談時,其他人已經跳進水裏,先是大口大口的喝了個飽,然後將他們一直準備著沒有用的那隻汽油桶裏灌滿了淡水,兩百升容量的汽油桶灌滿淡水,再加上每天從魚肉中榨取汁液,已經足夠他們十六個人堅持到埃勒城。


    不對……應該是十五個人。


    師少鷹的目光在隊員們身上轉過,可是當他數完所有人,也加上自己時,最終的數字隻數到了十四。


    的來除了師少鷹親眼看到的那個之外,一共有兩名隊員遭到大王烏賊攻擊,永遠離開了他們,就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看著凱貝琳低垂下來的臉,還有她輕輕顫動的眼睫毛,一向口齒靈活,更兼膽大妄為的師少鷹,張開嘴卻發現,他根本不知道應該用什麽去安慰這個剛剛失去了兩個最重要部下兼朋友的女人。


    她明明那麽悲傷,在師少鷹發現她的悲傷之前,她還在向師少鷹解釋“海中噴泉”。


    “你不用勸我。”


    凱貝琳沒有抬頭,但是她卻感受到了師少鷹態度的變化,她側過臉,低聲道:“我們選擇當海盜,本來就是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在大海裏,風是我們的敵人;雨是我們的敵人;獵物反抗是我們的敵人;來自世界各國的戰艦是我們的敵人;在索馬裏南方那些正在和政府軍開戰的青年黨視我們為罪人,他們也是我們的敵人;埃勒城四周對我們虎視眈眈,想要從我們身上多撈些錢的軍閥是我們的敵人;埃勒城裏的海盜團體彼此也是敵人!有這麽多敵人在,我們每一次行動都是在走鋼絲,我們都知道的,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死在這片大海裏,這就是身為海盜的宿,他們不過是早我們先走了一步罷了!”


    說到這裏,凱貝琳慘然一笑,“我們還算好的,至少可以做到同進同退,你知道包括阿卜杜希爾在內,他們是怎麽對待那些不想再當海盜,想要退出行動的同伴嗎?在越來越多的利益麵前,所有人都被綁架在海盜船上,誰退出,誰就得死。這是一條單行線,一條不能回頭,既然踏進來,就必須一條路走到底,走到死的單行線!”


    “單行線?如果我沿著這條單行線一路往前走,把它走完了,走穿了,它後麵是什麽?”


    在凱貝琳的頭頂,傳來了師少鷹鬥的聲音,他的聲音中仿佛透著一股貫穿一切的銳氣,“假如有一天,我們真的聯手擁有了比阿卜杜希爾更強大的力量,走出了這條名為‘索馬裏海盜’的單行線,凱貝琳你告訴我,在我們麵前的是什麽?如果我們想回頭,誰能不讓我們回頭,誰敢不讓我們回頭?!”


    凱貝琳的呼吸聲猛然停頓了。


    規則這種東西,曆來都隻針對弱者有效。而強者,他們隻可能是規則的製定者,而不會被規則限製!如果還能被規則限製,那隻能說明他們還不夠強!


    而當強者擁有規則的能力時,他們為了讓自己製定的規則被更多人接受,他們反而要帶頭遵守規則,形成模範作用,這就是力量和規則之間彼此較量,又彼此平衡的一個循環體。當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體擁有改變規則的力量,卻立刻抽身事外飄然而退,將製定規則權力移交給比他們低一個層次的群體,自然可以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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