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縣城東,一臨街食鋪,不少身著補丁舊衣的黝黑漢子正在快速的吃著早餐,早餐簡單就稀粥饅頭,但勝在量大,所以還是吸引了附近不少窮苦的勞工漢子。


    鋪子沒有店麵,就在街旁支了幾張陳舊泛黑的桌子,店主也不講究,在舊的三角帆布上寫著《李記食鋪》四字,掛在旁邊樹杈上,字跡難看但還工整,大概是店主自己寫的。


    在其中的一張桌子上,張凡和李虎正吃著鹹菜白粥,雖味道寡淡,但還是津津有味。


    “李虎,我看你們家食鋪生意還是不錯,人挺多的。”張凡看向四周。


    “那是,我家鋪子給的量是最多的,價格又公道,所以附近叔伯都願意過來我們這裏吃飯,算是做街坊生意了,不過賺不到什麽錢,扣除商稅和烈刀幫的管理費便沒什麽了。”李虎神情低落的說道。


    “那你要爭取早點成為武者,免除商稅,而且成為武者之後烈刀幫的管理費應該也不敢來收取了。”張凡拍拍李虎肩膀。


    李虎重重的點頭,這時李叔走了過來,手裏拿著幾個雞蛋,放在張凡和李虎旁邊。


    “小凡,李叔這裏就買些白粥、饅頭,還吃的慣嗎?這幾個雞蛋專門給你們煮的。”李叔高興的說道。


    “李叔夠了夠了,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有粥喝就很不錯了,雞蛋你們就拿回去吧。”張凡回道。


    “凡哥,你就拿著吃了,來到我家鋪子,就像回到自家一樣。”憨厚的李虎大方地回道。


    離開李記食鋪,張凡跟著李虎在城東逛著,別看張凡來陵城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但是平時都在鏢局習武修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現在對陵縣還是不怎麽熟悉,所以今天讓李虎帶著在城內逛逛。


    而且張凡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回家裏,最近打算回家一趟,順便買一些東西帶回家裏,摸了摸兜裏1兩銀子,這是上次走鏢獲得的銀錢,看著街邊琳琅滿目的商品,也是有了一些底氣,有錢在手心裏不慌。


    路上李虎給張凡介紹城中的一些建築,例如普通人消費不起的食坊,城西藥幫的醫館,城東烈刀幫的賭坊,妓院等等。


    “李虎,你知道陵縣到底有多少勢力嗎?”張凡順口一問。


    李虎想了想,“陵縣除開官府,大的勢力有三家分別是烈刀幫,藥幫,昌勝武館,還有其他一些中型勢力了,例如我們景仁鏢局,隆泰商行,陵水觀等等,更小的勢力就說不清楚,大部分存在一段時間就消失了,所以也沒必要記住。”


    沒想到李虎對這些還真有所了解,也是,他們一家人都在陵縣城內討生活,對這些門門道道應該清楚。


    “其中烈刀幫最狠,勢力在城東,控製賭坊、妓院;藥幫最富,勢力在城西,控製醫館、藥材鋪;昌勝武館則弟子眾多,勢力在城北,控製城內大小武館。”李虎繼續說道。


    “那城南有大勢力嗎?”張凡疑惑。


    “城南就是一些中小勢力聚集的地方了,我們景仁鏢局和隆泰商行,陵水觀都在這邊,而且這幾家關係還不錯,像我們鏢局就經常和隆泰商行合作,幫他們押鏢,護送貴重東西,上次薛師親自押鏢,後來聽說也是幫隆泰商行押鏢的。”最後幾句李虎小聲的說道。


    看來陵縣城中的勢力都相對平衡,大勢力獨占一方,中小勢力抱團取暖。


    “不過這種情況不知道能持續多久,差不多兩個月前,烈刀幫差點打進城南,聽說當時鏢局和隆泰商行都參加了,幾方互有傷亡,最後還是在官府的調停之下才沒有鬧大,不然城南的局麵就難說了。”李虎擔憂道。


    “那這幾個大的勢力有多少武者?”張凡問道。


    “聽說烈刀幫,藥幫,昌運武館都是有鍛骨境的高手的,不然怎麽能控製一方,但具體有多少武者就不清楚,不過肯定比鏢局要厲害了,等薛師突破到鍛骨境不知道能不能扳扳手腕,不過應該也難,畢竟對方人多。”李虎說道。


    “這些還隻是城內的,城外還有一股大勢力就是黑山馬匪,黑山馬匪人數眾多,聽說每個縣都有幾夥馬匪,他們在大黑山各自占領山頭,而且這些馬匪最近是越來越猖獗了,都開始屠村了,凡哥上次你也看到了,縣裏的城衛軍都拿他們沒有辦法,哎。”


    “那馬匪有沒有什麽厲害的武者啊?”張凡繼續問道。


    “縣裏流傳,每支馬匪的幾個當家都是厲害的武者,但具體修為就不知道了,可能見過的都沒活著出來。”李虎緊張的回道。


    ‘陵縣的普通人真是難啊,內有幾重盤剝,外有匪寇橫行,要想破局隻有早日成為武者。’張凡心想。


    張凡和李虎兩人邊走邊聊,但前麵寬闊道路卻慢慢擁擠起來,接著便是吵鬧聲傳來。


    “把銀錢還給我,這是我的。”男子略帶憤怒聲音說道。


    “你這漢子不懂規矩啊,這是我們烈刀幫的地盤,在我們地盤接活,可是要交管理費的。”一個盛氣淩人的聲音傳來。


    “我剛到你們這邊,都還沒有接到活,這...。”男子略帶心急的說道。


    “哼,你當我們是救濟場嗎,不管有沒有接到活了,都要先交管理費,再囉嗦,把你腿打斷。”


    人群外圍的張凡,感覺男子的聲音十分耳熟,好像是趙叔的聲音。


    張凡快步走近,扒開前方人群,別看張凡現在個子小,但經過勁氣入體和皮膚淬煉,已經有兩石的力氣,前麵的成年人輕易便被扒開。


    走進圈內,張凡湊近一看果然是趙叔,趙叔現在已經倒在地上,四周圍著三個凶神惡煞的青裝漢子,不過看幾人氣勢並不是武者,這時其中一疤臉青年作勢猛地踢向倒地的趙叔,趙叔隻能雙手護住腦袋。


    見此周圍群眾麵露不忍,但又不敢出聲。


    危急情況,張凡一步跨出,後發先至,閃身越過三人,來到趙叔身旁,單手抓向踢來的一腳。


    “砰。”手腳相接沉悶的聲音響起。


    張凡穩穩的抓住疤臉青年全力的一腳,然後輕輕一送,便讓對方倒退幾步,差點摔倒。


    “哪裏來的小子,敢管烈刀幫的閑事,活膩了嗎!”丟了麵子的疤臉青年大聲的喝道,另外兩人見情況不對,都退到疤臉青年兩旁。


    這時李虎躥出站在張凡身旁,虎視眈眈的看著對麵三人,張凡把趙叔扶起,見其並沒有大礙,隻是身上有些瘀傷。


    “我是張凡,景仁鏢局記名弟子,這是我家長輩,這位老哥,剛剛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張凡眼神銳利地看向為首之人。


    疤臉青年看向突然出現的張凡和李虎,又感到腳踝隱隱作痛,剛剛出手的麻衣小子好生厲害,全力的一腳都被輕鬆接住,要知道腳的力道本就比手要大,再對上張凡銳利的眼神,一時氣氛有點尷尬,上也不是退也不是,疤臉又不忍在同伴麵前落下麵子,便搬出後台。


    “你這長輩來到城東找活,要先交管理費,這是我們烈刀幫的規矩。”


    “小凡,我也不知道啊,而且我也是剛到,都沒有接到活。”趙叔急切的說道。


    “老哥你看,我這長輩平時很少來城東,所以對烈刀幫的規矩不是太懂,而且都還沒接到活,又被你們打傷,你看要不就這麽算了。”張凡略帶威脅的說道。


    疤臉青年見狀也是糾結,打又打不過,附近又沒有其他幫眾支援過來,最主要的就是這個麻衣青年十分厲害,現在自己腳踝還在隱隱作痛。


    “好說,好說,既然是第一次過來,也情有可原。”疤臉拱拱手說道。


    “那剛剛的銀錢?”張凡問道。


    疤臉不情願地從懷中取出銀錢,遞給了張凡,張凡見狀收下,和幾人拱手之後便帶著趙叔快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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