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羽悠然忍著錐心之痛將那兩樣東西翻出來遞給金楠,在金楠伸手觸及到玉墜時,焉羽悠然卻收回手說道:“玉墜,還是我給你戴上吧。”


    “不,不用戴了,放在荷包裏麵就好。”見焉羽悠然一直不動作,金楠自己動手收好東西,忽視掉焉羽悠然悲痛的眼神和表情,倒出荷包裏麵的那顆金楠果說道,“這個其貌不揚的幹果子就是夏正逸的解藥,交給你再合適不過了。我和他約定的是一年之期,這一年內隻要他不打壓你的勢力,任你把持朝政,到時候就把解藥給他吧。一年時間,對你來說綽綽有餘。”


    “這是你和他的協議,我為什麽要替你收拾爛攤子。”


    “這不是爛攤子。”金楠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向焉羽悠然的心上劃刀,可她別無選擇了不是嗎?她的痛隻多不少。


    “給妍兒吧。”焉羽悠然身隨心動的傾身上前抱住金楠,“我想好了,也安排好了,如果你不得不離開……”


    “阿羽。”金楠不想再聽焉羽悠然情意綿綿的情話了,更害怕她在這個時候說要放棄一切,於是適時地吻住她的唇,輾轉吮吸。


    一記長吻結束,金楠靠在焉羽悠然胸前聽著那亂了節拍的心跳聲,手指也若有似無地在她胸口處上下左右毫無章法地比劃:“阿羽的心,終於是在為我狂跳了呢。阿羽,我好累啊,一點都不想動了,你快上來抱著我睡好不好?等我睡著了你再去做別的事,再陪陪我,讓我記住你的味道。”


    焉羽悠然應著“好”,脫掉鞋子和外衫,一上床就被金楠抱了個嚴實:“好想這樣抱你一輩子。”


    “嗯,那就這樣抱一輩子。”笑著親親金楠的額頭說道。


    “答應我,以後要對妍兒好些。”


    “心疼了?”


    “是我愧對妍兒。”


    “她身為子女卻對她母後的女人動了情,如此大逆不道,難道不該好好罰一罰?”


    “嗬嗬,阿羽吃醋了?”金楠笑著往焉羽悠然懷裏鑽了鑽,眼睛卻酸澀得厲害,“你呀,說妍兒大逆不道,那我呢?”


    “你?”焉羽悠然認真想了下才說道,“你是我的久旱逢甘霖,是神賜的天恩,是我焉羽悠然此生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也是我舉世無雙的愛人。”


    “能聽到皇後娘娘說出這樣感人肺腑的真心話還真是比登天還難呢。”


    “金楠,我再說一次,別留我一個人。”


    “噓,我也還有話沒說完。”金楠伸出手指挑逗性地在焉羽悠然的唇上來回輕點,“記得善待遠山和他未來的妻兒,嗯,還有,善待蕭然的家人,升官發財就不用了,讓他們安穩地在當地過日子,別受無妄之災的牽連就成。”


    “說到蕭然,你把她弄哪裏去了?”焉羽悠然張嘴咬住金楠使壞的手指,用牙齒輕磨。


    “阿羽。”金楠受驚,臉頰發熱,聲音都是酥麻酥麻的。


    “藏起來了?”焉羽悠然翻身壓住金楠,春風得意道,“傻丫頭,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這般勾引我麽?怎的現在換我主動,你……”


    金楠送上自己的唇,雙手也伸進了焉羽悠然的衣內,感受著滑膩的肌膚。


    此夜,是誰的纏綿勾住了誰的悱惻?是誰的憂思壓製了誰的悲苦,又是誰的情愛替換了誰的愴惻?阿羽,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斬相思不忍顧。這回,是不是該由我來說,忘了我……


    黑夜越來越黑,月光越來越暗。


    焉羽悠然告誡自己不能睡,可眼皮就是不聽使喚,連話也哽在喉嚨,卻仿佛聽到了金楠輕聲細語地告別:


    “死了也就罷了,可若是還有活的希望,三年五載或者十年二十年,隻要能活著我就一定回來。阿羽,你會忘了我還是等我?等我回來再牽起你的手與你朝朝暮暮,為你沐浴更衣,為你綰髮梳髻,也為你送葬守靈,不讓你再體驗多一刻的孤獨。而我,也不會孤獨,因為,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歸宿,你生我生,你死我死。阿羽,願我們還能有深情不負的重逢之日,所以你要好好活著,帶著我的那份好好地尊貴地活著……”


    那一夜,金楠似乎就那麽憑空消失了。淩晨天將明,當焉羽悠然赤著腳在殿內尋遍,又跌跌撞撞跑出儀宣殿時,跟在她身後的木棉早已泣不成聲:“娘娘,別找了,回屋吧,您的腳全是血啊!這儀宣殿裏裏外外都找了好幾遍,所有人都在找,要是她還在,又怎會忍心看您如此傷害自己啊!娘娘,求您別找了……”


    杜梨和張野帶人將整個禦花園找了一遍,無功而返時,焉羽悠然幾乎是撲在了杜梨身上。


    “昨夜你一直在殿外守著,一定看到她離開了對不對?杜梨,你過去聯合她騙過本宮一次兩次都可以饒恕,但這一次你若再敢騙本宮,本宮絕不輕饒!”


    “奴婢怎敢騙娘娘?”杜梨扶住焉羽悠然,眼裏也湧上了淚水,不知是為金楠的消失,還是為娘娘的無助,“她走了,奴婢找不到她。”


    金楠,為何連最後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為何連一次都不肯信我?


    我拋棄過你那麽多次,所以現在輪到我被你拋棄了是不是?我讓你忘記我的時候,肯定很痛吧,因為,我現在也很痛。那麽多次你都咬牙堅持過來了,為什麽等到我願意與你琴瑟和鳴的時候,你不再要我了?


    三年五載是吧!十年二十年是吧!那我就把餘下的人生都賠給你,你走多久,我就等你多久。


    等到,我再也沒有命可以等的那天……


    九月,消沉了一小段時間的皇後娘娘重登朝堂,溧陽大局已定,齊桓留下妻兒帶著夏子昭返回軍營。


    十月,宮內的奴才和侍婢迎來了大換血,太子夏子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太子印鑑交給皇後,並稱:“隻要母後一日不認可兒臣這個太子,這太子印鑑,兒臣便一次都不會用。”


    太子是夏正逸自己立的,縱使他再怎麽生氣也不想這麽快就廢掉太子打自己的臉。


    月底,葛遠山被提職為副統領,迎娶李珊並由皇後親自證婚:“本宮答應了你姐姐會替她照顧好你,本宮想給她的榮耀,給了你和珊珊,她也一定會高興。”


    盛大的婚禮結束後,焉羽悠然將杜梨留在了宮外。


    “娘娘有何吩咐?”


    “這幾日你在坊間多走走,尋一個死嬰,男女不論。切記,本宮要的是真真切切而非為了交差的死嬰。”


    “娘娘要死嬰,可是想藉此處理掉玥貴人肚子裏的孩子?那個侍衛目前還被葛遠山看管著,您一直沒發話,我們也就沒動他,現在要怎麽做,是殺還是留?”杜梨請示道。


    “杜梨,你說他們兩個算十惡不赦嗎?”


    “奴婢,不知。”


    幾日後杜梨不負使命地尋到一名死嬰,當天夜裏,焉羽悠然便先發製人帶著催產的藥去了玥貴人的寢宮:“想保住你和那個男人的命,就殺了這個孩子。你若乖乖就範,喝了皇上賜給你的藥,或許,念在同為人母的份上,本宮還能大發慈悲放你出宮,成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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