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香體內的藥性所散發出來的幽香和薰香相結合,堪稱完美的□□和迷魂藥。第二日金楠早早起身,披頭散髮跪在床前。


    “愛妃起得比朕還早啊,怎麽不多睡會兒,昨晚累壞了吧?”


    “奴婢不敢在皇上的龍床上久留,規矩還是懂些的。”按理來講,妃位以下的品階是沒有資格在皇上的寢殿待到天亮的,通常都會在半夜被送回自己的宮殿。


    “金楠,你現如今是朕冊封的貴人,切不可再自稱奴婢了。起來吧,朕昨夜就交代了,你想在這兒睡多久都可以。”


    “臣妾不困。皇上要早朝了,臣妾伺候您更衣。”


    有模有樣地伺候完夏正逸,才喚了結香進來為自己稍稍梳妝,然後在數十個奴才的恭送下回了承恩殿。阿羽,若不是在你那裏學會了如何伺候人,這一關我都不知該怎麽度過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正準備好好補一覺,突地想起結香的手指好像破了,於是找小歡拿了一小盒藥膏。


    “好好的怎麽把手指弄破了?”金楠一邊給結香擦藥,一邊疑惑道,“早上有姑姑從床上收走了一條染血的帕子,你身上是不是還有別的傷?結香,你要是受了傷千萬別忍著,我讓你做這等違背心意的事已經十分過意不去了,要是再害得你遍體鱗傷,我……”


    結香卻一反常態,受驚嚇般地抽走手指,打開房門站在門口處,示意金楠離開。


    金楠心裏對結香有愧,便也由著她。囑咐她好好休息,輕輕抱了抱她,然後又去找小歡幫忙熬點壓驚的藥膳,說是自己想喝了,讓她給結香也送一碗去。


    蕭然來金楠房裏的時候,某人還抱著被子在睡回籠覺呢。


    “瞧你這副沒睡醒的樣子,倒真像是昨夜跟那誰在床上纏綿悱惻了一整夜。”蕭然本心隻是句玩笑話,說出口才方覺不對勁。


    “你侍寢不累?”


    “咳,咳,是本宮失言了。”蕭然啊蕭然,你怎麽傻到自掘墳墓了。


    “哈哈哈,淑容娘娘就這麽不經逗啊?”


    “你要的藥膳好了,快起來喝。”


    “有勞蕭淑容親自送來,怎當得起?”金楠打著哈欠掀開被子起身下床,“唉,以後我再也不去那勞什子皇上的寢殿了,他要想那什麽什麽,就讓他來承恩殿好了。”


    “噗嗤。我說金楠,你能不能有點女兒家的矜持?”


    “嘁,矜持是個什麽東西,不能吃不能換錢的。再說了,在你麵前我需要矜持嗎?”


    “是,你可是皇上的新寵羽貴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皇後娘娘和公主都奈何不了你,何況是我呢?”糟糕,一不小心又說錯話了,“那個,來,快趁熱喝了吧,小歡的手藝其實也很不錯的。”


    “以後別跟我提她們。”


    “恩,我盡量。今日你房間的味道怎麽有些不同了?”蕭然嗅了嗅。


    “哦,沒什麽,我讓結香幫我換了一味薰香,跟她用的那味相似。”金楠美美的喝完粥,“結香她調香很厲害的,你可以找她幫你調製出你喜歡的。”


    “我道你為何那麽寶貝她,原來如此。”


    蕭然走後,小黑帶著書信落在金楠房間的窗前:“笨蛋笨蛋,笨蛋!”小黑每每見到金楠都要叫上幾句。


    金楠一手捏住小黑的尖嘴,另一隻手拎了它的爪子倒吊著:“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看我不好好懲治你一番。跟你說了很多次了,不許在皇宮裏麵說人話,聽到沒有,恩?!”


    小黑使勁掙紮,最後也認命了。


    取下爪子上的竹筒,柔和地摸了摸小黑的腦袋:“你自己先去玩會兒。”


    撲騰幾下翅膀,小黑在房間裏巡視了兩圈,才從窗戶飛出去。這宮裏它也是熟悉的很,最熟的當然就是儀宣殿了。說起來,它也許久都沒去過那裏,也沒見到過焉羽悠然了,那就去看看唄。


    金楠打開紙條,葛文傑寫道,銀票的出處查到了。


    那些銀票出自寶和錢莊,而寶和錢莊是蔚永和的產業。蔚永和,是蔚圍琛的堂弟,也是江南有名的富商,主要經營錢莊和絲綢生意。


    如此一來,蔚圍琛派人刺殺公主一案的人證物證就都有了,但這還遠遠不夠。金楠心生另一計,需要小黑相助,把那個黃口小兒夏子昭拖下水好了,反正也是個沒出息的小孬種。


    儀宣殿內,焉羽悠然獨自在小園子的大樹下出神。這棵樹,正是那年金楠爬上去抓了小黑的那棵。


    昨天夜裏,她無數次的問自己,以後會不會後悔沒有成功阻止金楠去做夏正逸的女人?可現在後悔有什麽用,她最後悔的是不該在煙雨閣一時心軟,把金楠再次帶進了宮。


    “誰在那裏?有種的就出來!”杜梨在拱門處,警惕觀察四周。


    “杜梨,怎麽了?”


    “娘娘,有不怕死的奴才闖進來了。”


    “卑職張野參見皇後娘娘。”這人就是被焉羽悠然要了來,卻又晾了很久的那個侍衛。


    “是你?”


    “娘娘認得卑職?”


    “不然你以為你是怎麽到本宮這儀宣殿當差的。”


    “娘娘。”張野單膝跪在地上,主動臣服,“阿姐說得對,這後宮的事都瞞不了皇後娘娘的慧眼。娘娘,阿姐說您對她恩重如山,這份恩情,卑職來替她還。”


    “說吧,今日為何擅闖本宮禁地?”


    “卑職有兩件事向娘娘稟報。”張野說著看了看邊上麵色狠厲的杜梨。


    “杜梨是本宮的心腹,你但說無妨。你口中的姐姐是誰,本宮和杜梨也都知道。甚至於你在暗中調查,都是本宮的默許。”


    “這麽說,娘娘相信阿姐不是有心背叛您的?”


    “先把你知道的內情一併講與本宮聽吧。最好,你手中能有十足的把握和證據。”


    “海桐是我的阿姐,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被父親賣給別人當婢女了。阿姐在入宮前時常瞞著其他人回來看我,所以我們姐弟倆的感情很好。後來她入了宮,好幾年沒有她的消息,我很擔心,於是也入了宮當侍衛。與阿姐相認時,阿姐說她在宮裏過得一點也不辛苦,因為有一個待她很好的主子,就是皇後娘娘您。我在雲霞殿當差,與綠央互生情意,阿姐知道後也很替我開心,時常照拂綠央,說是過兩年有機會就請娘娘放我們出宮成親。可好景不長,阿姐和綠央來往甚密被景妃身邊的奴才撞見,硬是塞了個,塞了個女女相戀、□□後宮的罪名給她們。因為阿姐是皇後娘娘的得力助手,景妃便藉此要挾阿姐對您不利。阿姐是為了保全我和綠央才不得不聽命行事背叛娘娘。”說到此處,張野雙膝跪了下去,重重磕頭,“娘娘,這三個響頭,是我代替阿姐向您磕的。還有貞淑容,貞淑容也是無辜的。”


    “你說了這麽多,證據呢?本宮要的是證據,而且是百口莫辯的鐵證。你可知,讓貞淑容以死謝罪的是何人?是皇上。皇上要包庇景妃,本宮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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