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蘇傾自然沒什麽心情。丁葉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將眼神投向木槿。


    “木經紀,你呢?”


    木槿雙臂抱在懷裏,斜靠在沙發背上,大腿壓二腿,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但明顯處於低氣壓。她抬起眼皮掃了眼丁葉,聲音冷淡:“你覺得我會有興致?”


    丁葉聳聳肩:“又不是世界末日,你幹嘛?而且我們不是商定好方案,公司也同意了嗎?木大經紀,你老那麽緊繃可不好,容易老得快!”


    木槿瞪她一眼,懶得跟她廢話,起身就走。


    丁葉摸摸鼻子,抬步跟上。


    “你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啊,喂,說句話會死還是會掉塊肉············”


    丁葉的聲音越來越遠,蘇傾無力的扯了扯唇角,深吸口氣,收起手邊的資料,視線落到手機上,有片刻的失神。


    不知道那人,怎麽樣了?


    如此想著,她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和之前一樣,顧岩的手機依舊處於關機狀態。


    捏捏酸軟的眉心,蘇傾放棄了找到那人的打算。如果顧岩隻是想冷靜下,她何必去打擾?


    一整天來發生的一切如同一場噩夢,擊的她措手不及的同時潰不成軍。無力的搖搖頭,蘇傾暫時阻止自己去回想,站起身離開。


    ··········································


    酒吧裏光影交錯,disco舞曲不斷撞擊耳膜,舞池裏盡情扭動的曼妙身姿,在極力的宣洩萎靡和對欲\望的貪戀。


    這座城市,不夜人不眠,酒吧永遠是承載孤寂靈魂的絕佳場所。


    “你這人,真是無趣的很。”丁葉單手撐著腦袋,指尖沿著杯口打轉,因為醉意,眼裏水光瀲灩,霧氣迷濛,雙頰染上粉紅,及其的引人犯罪。


    即使是一向冷清自持的木槿,眼裏也起了小小的波瀾。她喝掉杯子裏僅剩的一點液體,沒有答話。


    和醉酒的人理論,絕對是自討苦吃。關於這點,那天聚會她就已經領教過,自然不會蠢到掉進同一個坑裏。


    但丁葉對於她的表現很不滿意,皺皺眉,忽然伸手搭上木槿的肩,湊近她:“誒,我跟你說話呢!真是沒禮貌!”


    距離近的過分,甚至開始逾越安全線。木槿不自在的撥開她的手,往旁邊挪了下,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你喝醉了。”


    “沒醉。”丁葉伸出手指晃晃,固執的去揪木槿的衣角,“你這人,都不會笑的哦?以前吧,你討厭小岩,但現在誤會都解開了,你怎麽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真是,無趣死了。你這樣,一點都不可愛你知不知道?”


    可愛?這種詞放到一個奔三的女人身上合適嗎?木槿嫌棄的丟過去一個刀子眼,掙紮不開,隻好任丁葉抓著她的衣角,要了杯伏特加,一口灌進喉腔。


    酒液在胃裏發酵,讓她的背脊滲出一陣虛汗,莫名其妙的有些燥熱。


    原本想抬手去解襯衫的第一課紐扣,然而,在丁葉靠上來的瞬間,愣在了那兒。


    丁葉大概是醉的不輕,臉頰靠在木槿的頸窩不斷地蹭,嘴裏甚至還發出輕哼,很像小貓的叫喚,撓人心尖。


    木槿整個人僵住,不自覺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低頭去看懷裏的人,煩躁的低喝:“阿西············”


    要是能重來,她絕不會陪這個可惡的女人來酒吧喝酒!


    “起來!”木槿不耐的去推丁葉的肩膀,奈何那人醉的迷迷糊糊的,口裏還在不停地控訴。


    實在沒辦法,她隻能結了帳,半拖半拽的把丁葉帶出酒吧。


    深秋的夜風已經帶上了刺骨的涼意,被風一吹,丁葉似乎是清醒了點。


    “這是哪兒?”她半睜著迷濛的眼睛,愣愣的盯著木槿。


    木槿扶額,無語的瞪她一眼:“丁經紀醉的不輕啊,是你拉我來的這麽快就忘了?”


    “對不起,我有點頭暈。”丁葉晃晃腦袋,察覺到此刻與木槿的距離及其曖昧,想要往後退,結果腳下不穩,差點跌倒。


    “誒,小心。”木槿本能的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拽,卻不想那人溫軟的唇恰好擦過耳側,猝不及防的在身體裏帶起了一串火花。


    木槿不自在的蹙緊了眉。


    反觀丁葉,身體相近帶來的熨帖感,讓她口裏發幹,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夜色撩人,她們的姿勢又是那般曖昧,氣氛逐漸變得尷尬至極。


    還好手機鈴聲適時的響起,解救了兩人。


    “蘇傾?”木槿低低的念出這兩個字,心底生出不好的預感。暗自平復了一下氣息,她滑動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側,“傾,怎麽了?”


    “木槿············”蘇傾顫抖的聲音透過電話線纜傳至木槿耳朵裏,讓她跟著抖了下,背脊發出一陣冷汗。


    “怎麽了?”木槿又問了一遍,攬住丁葉的手,漸漸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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