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蘇傾猛然意識到不對勁。她和顧岩同為女人,有什麽可顧忌的?真不知道亂七八糟的在想什麽!蘇傾無奈的搖搖頭,撇掉心底殘存的那一點點不自在,開始解顧岩襯衣的紐扣。


    指尖碰到顧岩滾燙的身子,蘇傾隻覺得那陣熱度像是能透過皮膚傳遞般,心裏莫名其妙的開始燥熱。她不自在的別開臉,奈何眼角餘光依然能瞥到顧岩白皙的皮膚,因為高燒,皮膚上還透著淡粉色。


    蘇傾深吸口氣,加快解扣子的速度,然後快速為顧岩擦幹淨身子,換上睡衣。


    短短十幾分鍾下來,比跑馬拉鬆還累,蘇傾捏著腰喘了好幾口氣,摸摸額頭,手心裏一片水跡。


    把水拿去衛生間,蘇傾找來感冒藥,坐到床邊輕喚顧岩,試圖叫醒她。


    “顧岩,起來,把藥吃了。”


    顧岩燒的迷迷糊糊的,耳邊傳來的聲音很遠又似乎很近,聽起來很熟悉,像是蘇傾的。她掙紮著想睜開眼睛,然而眼皮重的根本撐不開,隻能急切的扭動身子,發出及其細微的輕哼。


    “顧岩·········”蘇傾抬手揉開她緊皺的眉心,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等了好一會兒,床上那人才慢慢安靜下來。


    叫醒她是不可能了,蘇傾咬唇看了顧岩一會兒,實在沒辦法,隻好去冰箱裏拿了冰塊,給顧岩冰敷。物理降溫雖然沒有化學降溫來的那麽效果顯著,但卻是眼下最有效的方法了。


    “你呀,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蘇傾無奈的揪揪顧岩的鼻子,輕嘆口氣,眼裏流轉的溫柔連她自己都沒發覺。


    下午還有她和季邃的對手戲,所以蘇傾不能留太久。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不用想也知道是木槿發來的。


    蘇傾薄唇緊抿,給顧岩掖好被角,正打算走,床上那人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指。


    臥室裏的窗簾關著,隻開了一盞床頭燈,光線不是很足,明顯偏暗。


    蘇傾轉過頭,撞進顧岩迷濛的眼睛裏,隔著昏黃的燈光,依稀能看見內裏的水霧。


    “醒了?”蘇傾重又坐到床邊,嘴角漾開一抹弧度。


    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回應,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估計燒的有些糊塗,意識不太清醒。


    “有沒有不舒服?頭疼不疼?”蘇傾俯下身,很有耐心的摸摸她的臉,輕聲問她,就像是在嗬護繈褓中的嬰兒。


    隔了好一會兒,顧岩總算有了反應,及其緩慢的搖搖頭,眉頭蹙緊。


    逞什麽強?明明就很難受!蘇傾沒好氣的剜她一眼,打算起身,但顧岩抓的她很緊,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蘇傾隻得哄她:“先放手,我去拿藥給你。”


    顧岩又搖搖頭,慘白且開始幹裂的嘴唇蠕動,擠出兩個音節:“別走。”


    蘇傾承認,這樣的顧岩讓她根本沒辦法拒絕。那雙眸子裏透出的無助更是狠狠的撞了下她的心髒,某塊地方,似乎崩塌了。


    “好,不走,在這兒陪你。”蘇傾溫柔的笑笑,幫顧岩蓋好被子,“睡吧。”


    “恩。”顧岩輕輕的應了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


    顧岩再醒來,已經是不知道多久後的事了,房間裏始終黑暗,讓她沒辦法辨別時間。半撐起身子,冰袋從額頭上掉下來。顧岩抬手握住,放到眼前看了看,晃晃暈乎乎的腦袋,依稀記得蘇傾來過。


    “哎呦,你可算醒了。”助理肖笑楠端著水杯進來,見顧岩醒了,長長的鬆了口氣。快走幾步到她床邊,把水杯放下,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溫度還算正常,看來燒已經退了。


    “我睡了多久?”


    肖笑楠聳聳肩,把水杯遞到她手裏:“一天一夜。”


    顧岩點點頭,按按脹疼的太陽穴,灌進半杯水,發幹發燙的喉嚨這才緩解了些。


    放下杯子,顧岩不確定的問:“蘇傾姐,是不是來過?”


    “來過,昨天她在這兒陪了你一下午,連拍戲都沒去。”肖笑楠故意說得輕描淡寫些,天知道因為蘇傾和顧岩一起消失,劇組都快瘋了!當然,媒體也瘋了。想到昨天早上被記者圍堵,她就一陣陣的出冷汗。


    關於這些,蘇傾和丁葉都交代過不許跟顧岩講。肖笑楠也不敢跟顧岩講,大病初癒還虛弱的氣若遊絲的人,怎麽經得起刺激?


    “恩。”顧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垂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什麽。


    高燒了一整天,她現在還沒有力氣,癱軟的靠在床頭,盯著手機發呆,想著要不要撥通電話給蘇傾。


    肖笑楠見她這樣,摸摸鼻子,眼睛轉了轉。


    “誒,顧岩姐,蘇傾姐對你還真是挺特別的。”


    “怎麽說?”顧岩猛地抬頭,眼睛裏的情緒顫了顫。


    “我過來之前都是她在照顧你,你抓著人家的手不放,人一句話沒說,一直陪你待著。我看她走的時候,不止手臂,連脖子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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