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的修為均處於築基中期,實力相近,若是在平時,彼此間的對決定能激發出精彩的火花,大戰幾十回合也不為過。


    可架不住有人偷襲。


    偷襲者出手迅猛,毫無預兆。五人中的三人還在全力穩固防護罩,以抵禦外界的危險,卻沒想到內部竟會遭人暗算。


    在猝不及防之下,他們紛紛被打得措手不及,防護罩瞬間出現裂痕。


    “砰!砰!砰!”三聲悶響,三人被強大的衝擊力擊飛,直接撞入了四周的劍氣之中。


    那些劍氣如同狂暴的野獸,瞬間將三人吞噬,他們的身體在劍氣中迅速消散,最終化為虛無。


    剩餘的兩人目睹了這一切,憤怒地咆哮道:“你們竟敢殘殺同門!”他們瞪大了眼睛,盯著李寒和金昆,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趙師兄,李寒、金昆,楠口,朱霞,四人聯手殺害了我們的同門!您快殺了他們!”兩人焦急地看向一旁的趙玉懷,希望他能主持公道。


    然趙玉懷卻隻是側頭冷冷地望著他們,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冰冷的刀刃,刺入兩人的心髒,讓他們感到一陣寒意。


    “趙師兄,難道是您……”其中一人顫抖著聲音,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李寒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現在才知道,太晚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就是修仙界的規則!”


    金昆也附和道:“李師姐說得對,我們也是為了自保。隻好委屈兩位師弟了。”


    話音剛落,四人同時發動攻擊,劍氣縱橫,直逼剩下的兩人。而趙玉懷則趁機縮小了防護罩,將兩人暴露在劍氣與四人的攻擊之下。


    “啊!”兩人發出絕望的呼喊,但在四人的聯手攻擊下,他們連一招都未能撐過。眼中滿是怨恨與不甘,他們的身體在劍氣中瞬間消散,化為了血霧。


    趙玉懷感受著周圍壓力的驟減,心中卻並無輕鬆之意。他之所以沒有親自動手殺害同門,甚至連話指派他人殺同門都不敢明言,是因為他深知修仙界的道道。


    繞這麽大個圈不能累嗎?累也累,但這勝在穩妥。


    趙玉懷祭出法寶‘禦穹飛盤’,它呈圓盤狀,直徑約一尺,邊緣刻有古樸的符文,其表麵閃爍著淡淡的銀色光澤,中央鑲嵌著一顆淡藍色的寶石。


    山穀中,驟然間劍氣縱橫,密集如暴雨般直逼眾人而來。趙玉懷臉色凝重,雙手迅速結印,引導著禦穹飛盤進行防禦。


    飛盤表麵,淡藍色的寶石瞬間爆發出璀璨的光芒,銀色的光幕隨之加厚,像是一麵堅固的盾牌,矗立在眾人頭頂。


    然劍氣實在太過密集和猛烈,猶如撕裂空間。


    銀色光幕在接觸到劍氣時,立刻泛起層層漣漪,仿佛大海中的波濤在狂風下翻湧。光幕的每一寸都在顫抖,隨時都有可能破碎。


    趙玉懷的雙眼緊盯著頭頂的禦穹飛盤,心中默念著法訣,他知道這是生死關頭,必須全力以赴。


    但即便趙玉懷持續向禦穹飛盤中注入法力,防禦範圍還是在逐漸縮小,銀色光牌正在被無盡的劍氣蠶食。


    趙玉懷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他深知,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禦穹飛盤即便不被擊碎,也會受到嚴重的損傷。


    就在此時,前方狹窄通道的出口出現在視線中。趙玉懷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立刻加快了向禦穹飛盤注入法力的速度,同時指揮它向前方衝去。


    在無數劍氣的夾擊下,禦穹飛盤艱難地開辟出一條通道,帶著趙玉懷和眾人衝出了山穀。


    一衝出山穀,趙玉懷立刻收回了禦穹飛盤。此刻的它,表麵的銀色光澤已經暗淡了許多,中央的淡藍色寶石也失去了之前的光彩。


    趙玉懷心疼地看著這件陪伴自己多年的法寶,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失落感。


    李寒和金昆幾人在其後默不作聲,似乎還未從生死危機中緩過神。


    方不平看到趙玉懷等人安全出來,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注意到趙玉懷臉色的蒼白和手中法寶的黯淡,心中明白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艱苦的戰鬥。


    他連忙上前拱手道:“見過師兄。”


    趙玉懷微微點頭,目光在方不平和陳玉芝身上掃過,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但他很快掩飾過去,笑著道:“師弟,你倒是有本事,竟能走到師兄前麵。”


    他在忌憚陳玉芝,其在宗門中早以智略出眾聞名。


    他心中隱約有種感覺,他剛才做的那些事,瞞不過對方。


    方不平撓了撓頭,笑道:“這哪是我的本事,都是玉芝師妹的功勞。”他轉身看向陳玉芝,眼中滿是感激。


    趙玉懷不動聲色地“哦”了一聲,隨後方不平開始講述他們之前的經曆。


    趙玉懷聽得眉頭緊鎖,心中後悔不已。如果他也選擇走右邊,或許就不會陷入如此險境,更不會痛損法寶。


    “看來,玉芝師妹的智略所傳不假。”趙玉懷微笑著讚賞道。但笑容背後,是他對陳玉芝的必殺之心。


    他不動聲色地對身側的李寒使了一個眼色。


    李寒微微點頭,表示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她心中其實挺疑惑,趙師兄為何突然想對陳師妹和方不平動殺心。


    他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殺了方不平,他們回去肯定脫不了嫌疑,那不是就暴露了趙師兄......


    想到此處,她眼中閃過一絲驚駭,她心中隱約冒出了一個不好的想法,趙師兄就沒打算讓他們幾人活著出去!


    “那麽,此次出行,我一人回宗也無妨,哪怕被問心陣考驗,也可以用手段渡過。”


    趙玉懷想到此處,一掃陰霾,向著前方走去。


    西門劍仁已經成功渡過了試煉場,他站在對麵,目光冷冽地盯著趙玉懷,眼中閃爍著敵意。


    他心中金丹期的棘手,他雖自信可以擊殺對方。


    但此時是在秘境中,還不知後麵是否還有人,也不知後麵還有什麽危險。一切的不確定因素加在一起,他暫時不願與對方血拚。


    西門劍仁沒有繼續前行,而是再次踏入試煉場。然這一次試煉場的劍氣卻對他毫無反應,好似將他視作透明。


    這正是周元生設計關卡時,留下的漏洞。估計連周元生都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


    趙玉懷見狀,心中暗自疑惑,但他見試煉場毫無危險,便毫無防備地一躍而進。


    就在他進入試煉場的瞬間,無數道劍氣突然匯聚而來,如同狂風暴雨般向他襲來。


    趙玉懷心中大驚,急忙反應過來,但仍舊被幾道劍氣擊中。他強忍住從腹部湧上的劇痛,雙手並指,法力洶湧而出,試圖抵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然劍氣淩厲無比,他的法力屏障瞬間被擊碎。他身形踉蹌,口中鮮血溢出。但他卻強行咽下鮮血,雙手再次結印,準備再次抵擋。


    就在此時,西門劍仁手指輕輕一點,一道血紅色寒芒劃破空氣,直逼趙玉懷而來。


    這是他的靈血破空之術,他使用了極少的精血作為媒介,使得這一擊的威力堪比金丹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在這關鍵時刻,趙玉懷身上的禦穹飛盤,雖然因之前的戰鬥而損壞嚴重,但依舊保留著一絲智能感應能力。


    它能夠感知到空氣中靈力的微妙波動,當西門劍仁的靈血破空之術發動時,禦穹飛盤在危險來臨之前發出了微弱的嗡鳴聲,向趙玉懷發出預警。


    趙玉懷聽到嗡鳴聲,心中一驚,立即感應到了危險的來臨。他急忙催動體內真氣,祭出法器長劍,迎著血色短劍而去。


    “當!”


    “噗!”


    然由於傷勢未愈,趙玉懷的力量已經大打折扣。兩劍相撞的瞬間,他再也壓不住傷勢,一口鮮血噴出,身形暴退數步。


    李寒見狀,快速來到試煉場邊緣,將趙玉懷從試煉場連忙護了出來。


    “築基小兒,好膽!”趙玉懷神情猙獰,怒目而視,一直瞪著西門劍仁,防備對方再次出招。


    他心中極其憤怒,但也有著深深的忌憚。


    對方是築基後期修為,可那一劍卻有著他全力一擊的威力,若不是禦穹飛盤的警示,他就已經栽在對方手裏了。


    偷襲失敗就沒必要再動手,他的精血還不能浪費在對方身上。金丹初期,在他西門劍仁眼裏也隻是一個難殺一點的螻蟻罷了。


    而且他的目的也達到了——測試出他的實力深淺。


    西門劍仁當然有如此底氣,他出身於大燕王都西門家,與南宮家並列為勢力最大的兩大家族。


    他作為當代天驕,自然有著自命不凡的資格。假想,當初他若是被挖掉了雷靈根,葉許現在的修為還不如周元生。


    趙玉懷聽到西門劍仁的話,心中更加憤怒。


    他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挑釁和羞辱自己,但此時他身負重傷,不願與其一戰。


    見對方不再動手,趙玉懷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怒和不甘,退後少許,讓李寒為自己護法。


    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心境恢複平靜,少許後,才取出丹藥開始調息傷勢。


    ————


    浪峰宗,晨光熹微,鳥兒清脆的啼鳴交織成清晨的交響樂。


    周元生被這不絕於耳的樂章吵得有些煩躁,他翻身起床,動作一氣嗬成,好似要將這擾人的噪音一並抖落。


    步出內屋,周元生環顧四周,不見祝竹的身影,心中不禁好奇,“這丫頭一大早去哪兒了?”


    他剛出屋舍,眼前豁然開朗,隻見朝陽初升,金色的陽光灑在寧靜的小院上。


    院邊,一道圍欄之外便是陡峭的懸崖,崖下,雲霧繚繞中,鳥獸在晨霧中歡快地飛躍、追逐。


    目光順著崖邊一掃,周元生發現了祝竹的身影。她站在朝陽下,劍光隨著她的動作閃爍,一招一式間盡顯淩厲。


    陽光灑在她臉上,晶瑩的汗珠清晰可見,仿佛一顆顆璀璨的珍珠。


    周元生初時還是抱著欣賞的目光去看,但漸漸地,他的眼中失去了祝竹的身影,視線似乎被祝竹的劍光所吸引,難以移開。


    他驚訝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凝神望去,卻見祝竹已經收劍而立,正靜靜地望著他。


    祝竹快步上前,輕聲問道:“老爺,您醒了?要洗漱嗎?”她的聲音清脆悅耳,目光清澈如水。


    周元生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視線有些尷尬地從祝竹汗濕的胸衣前挪開,轉而看向她的臉龐。


    祝竹微微偏頭問道:“老爺,你發什麽呆啊?”


    周元生看著祝竹因出汗而貼在額頭的發絲,以及因擦汗而留下淡淡痕跡的小臉。


    他心中一動,下意識地抬起衣袖,輕輕為她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祝竹的瞳孔瞬間放大,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耳根也漸漸泛起了紅暈。


    她慌忙推開周元生,緊張地說道:“老爺,這……這可使不得!”她的聲音顫抖,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周元生看著祝竹慌亂的樣子,心中明白自己可能有些唐突了。


    他柔聲解釋道:“小竹啊,你別怕,我隻是看你出汗了,想幫你擦擦汗而已。”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真誠。


    此地無銀三百兩,各位讀者老爺信他。


    然祝竹卻顯然誤解了他的意思,她警惕地看著周元生,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老爺,我絕對不會做通房丫鬟的。”她的語氣雖輕,但目光很是決絕。


    周元生看著祝竹那清澈而認真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到一陣無奈。他抬手輕撫額頭,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他明白祝竹對感情一無所知,肯定是誤解了他的意思。他心中暗歎一聲:“罷了罷了,也不知這丫頭是在哪裏,聽到通房丫鬟這詞?”


    他定了定神,對祝竹說道:“好了小竹,你先去洗漱吧。你家老爺就不用你操心了。”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寵溺和無奈。


    祝竹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她飛快地轉身離去,留下周元生一人站在原地。


    他望著祝竹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小丫頭產生這樣的感覺,但此刻他卻不得不承認,這丫頭已經在他心中占據了特殊的位置。


    而此刻的祝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她熟練地從儲物戒中取出洗漱的用具開始洗漱。


    周元生站在門外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感歎:“這丫鬟倒是挺會照顧自己的。”


    他突兀的反應了過來,原來洗漱的水可以放儲物戒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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