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心智也減退了?】


    ****


    月弑熠的害怕,分為三種。


    具體哪三種,他也不好明麵說。


    “你別害怕呀。”


    衛虞晚立馬接話,“你害怕的話,我就更加害怕了。”


    衛虞晚頂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顯得特別可憐。


    月弑熠很無奈,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又瞬間心軟,“得了,讓我喝幾杯水再繼續說吧。”


    聽見他的話,衛虞晚頓時安靜下來。


    她像是一個“乖寶寶”似的,坐在一旁靜靜地等著他。


    “我等你,你慢慢喝喲。”


    衛虞晚直直盯著他,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時候,月弑熠就顯得尷尬了,他何時被人這樣明目張膽的盯過?


    哪個不是害怕他,也就隻有這個丫頭,把他當成紙老虎,隨意拿來玩?


    月弑熠邊喝著水,邊深思著。


    南宮莽製作的丹藥到底是有多失敗!竟然將阿蠻“毒”成了這個樣子。


    今天下午他也是才發現,阿蠻不但是失憶,甚至連心智也跟著倒退了。


    這讓他特別腦袋疼,要解這月族禁術之錯誤,就得去翻看禁書,他怎麽能去打破月族百年來的規矩呢?


    “好了沒,我是等你慢慢喝,也沒讓你用龜速喝呀。”衛虞晚不滿地嘟起嘴。


    龜…龜速?


    月弑熠端著水杯的手指僵住,竟然把他堂堂月族尊主,與烏龜相提並論!


    “阿蠻,我請你好好說話。”月弑熠不滿地開口。


    “切。”衛虞晚擺了擺手,“我記得你說過,我是你的未婚妻。未婚妻的話,你不是應該聽我的話嗎?”


    “聽未婚妻的話,要發達。”


    衛虞晚撓了撓頭,努力回憶著她還記得的東西。


    聞言,月弑熠險些將口中的水噴出去,她現在明明心智不大,怎麽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的?


    誰教她的?還發達。


    見月弑熠不耐的樣子,衛虞晚猛地站起身來,氣鼓鼓地指著他,“月弑熠,你是不是想違背誓言了?”


    “誓言?”月弑熠滿臉問號,“什麽誓言?”


    衛虞晚愣住,對呀,什麽誓言?


    她自己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好啊你,渣男,竟然連我們之間的誓言都忘記了!”


    衛虞晚來了脾氣,在她的記憶中,既然能夠成為未婚夫妻,那麽他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麽誓言。


    沒有誓言,怎麽會成為未婚夫妻呢?


    衛虞晚半信半疑,連她自己也不太懂。


    聽了她的話後,月弑熠徹底噎住,心虛的連話都不敢回複。


    他總不能告訴一個“小姑娘”,他是騙她的吧?


    良久後,月弑熠聽見一陣低喘,猜測出他快把阿蠻給“冷暴力”哭了。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杯,抬頭看著她,“好啦好啦,我給你講一個‘三隻小豬’的故事,好不好?”


    三隻小豬的故事?


    衛虞晚止住快要哭泣的趨勢,這個故事名字聽起來,雖然很幼稚,但是她還是想聽,是怎麽回事?


    衛虞晚連忙坐去月弑熠對麵,撐起手掌支著臉蛋,圓圓的大眼睛,望著他,“好啊好啊,你講,我聽著呢。”


    月弑熠:“……”


    看來,他也逃脫不了講故事的命運。


    給她講了近一天的故事,都快把他腦中記憶深處的民間故事給挖掘完了。


    他小時候,根本就沒這待遇好嗎。


    還故事,更多的他隻能現編。


    ……


    夜微微泛涼,周遭安靜極了。


    唯有寢殿中,還有一道男聲,在講著幼稚的小故事。


    終於,對麵的衛虞晚倒在桌子上睡著,沒發出一點聲音。


    月弑熠深深吐了一口氣,太累了。


    他這是帶了一天小孩吧?


    這受累程度,他不敢想象,甚至不想再體會了。


    希望明日的阿蠻,心智能夠再年長幾歲吧。


    按理來說,失敗的禁術,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消逝,而產生一些結果上的變化。


    隻是時間問題。


    月弑熠低頭,去看了看女孩安靜的睡顏,安靜下來的她,更加的美麗了。


    以前他總是吐槽她醜,後來才發現,周遭根本沒有比她更出色的女子。


    月弑熠起身,正準備將她抱回她的住所。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通報聲,“王上,到。”


    月弑熠愣了一瞬,下意識地看向門邊。


    這麽晚了,褚君還沒睡?


    候著呢?


    褚煜踏步進來,沒有猶豫地向他這邊走來。


    褚煜沒有說話,生怕吵醒睡著的女孩,他彎腰徑直抱起衛虞晚,將她小心翼翼地攏進懷裏。


    “月尊主,早些休息。”


    “孤帶著阿晚回寢殿便好。”


    “不勞煩你了。”


    ————


    —————


    part2【又逃跑了!】


    ****


    褚煜留下這句話後,便抱著衛虞晚又邁了出去。


    來如風,去也如風。


    月弑熠望著那離去的身影,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他…該繼續待在宮中嗎?


    衛虞晚的寢殿和月弑熠的寢殿,是在同一座宮宅中。


    因為白日的衛虞晚,非月弑熠不可。


    隻能將他們安排在一起,而不同的屋子裏。


    褚煜抱著衛虞晚,繞過一條小道,便很快到達她的住處。


    門外的宮人,很有眼色的為他們推開門。


    方便褚煜抱著人進去。


    衛虞晚雙手環著褚煜的脖子,埋在他懷裏睡得香極了。


    饒是他的懷抱太溫暖,她的小腦袋在他身上蹭了又蹭,隨後她還扯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褚煜看著她的模樣,寵溺的笑了笑。


    小騙子,還說不認識他,還說忘記了他。


    這不,本能記憶倒是挺誠實。


    很快,他抱著衛虞晚來到床前,輕輕地把她放上去,並為她捏了捏被子。


    一切做好後,褚煜坐在床邊,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忍不住癡迷。


    他的阿晚,終於在他身邊了。


    有她的日子,他才覺得生活有滋味,生命才擁有意義。


    褚煜伸手,攏了攏她額前的秀發。


    他起身,在她的額間輕輕落下一吻後,才起身離開。


    褚煜並沒有走遠,他命人在門邊擺上一個軟臥,就在那裏靜靜守候著衛虞晚。


    他知道,失憶的阿晚很沒有安全感。


    她肯定會害怕一個人,所以他會在這裏守護著她。


    若是半夜她醒來,也不用害怕了。


    有他在,他會給她創造不害怕的環境。


    ………


    這一夜,衛虞晚睡得格外的香甜。


    她全身舒暢,心情也好了不少,她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恍眼間,她看見門口處有一個移動軟臥,上麵已經沒有人,但是……是有人睡過的痕跡。


    難道是月弑熠的陪了她一晚?


    衛虞晚這樣想著,大門也隨之推了開。


    一時間,大門將軟臥擋在了門後方。


    月弑熠快速走近,來到她身邊,頂著疲憊的眼睛看著她。


    衛虞晚一驚,“月弑熠,你黑眼圈怎麽那麽重,你沒睡嗎昨晚?”


    月弑熠不顧一臉的疲憊姿態,認真的問她,“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離開?


    衛虞晚毫不猶豫地點頭,“去哪,你帶我去哪裏玩?”


    月弑熠直奔主題,“離開褚宮,回月族之地!”


    回月族?


    衛虞晚本能地猶豫了一瞬,但是又想到她隻認識月弑熠,便答應下來,“好,我跟你離開。”


    她想,月族是她的家嗎?


    為什麽在她的記憶裏,隻有月弑熠和月族呢?


    “可是,褚宮這麽大,我們該怎麽出去呢?”衛虞晚昨日就領會過,褚宮之大。


    對她這個路癡來說,多半還會迷路。


    “我已經安排好了。”月弑熠堅定地看著她。


    ………


    大牢中。


    褚煜今日的心情舒暢了不少,以至於在審南宮莽的時候,都眉眼帶笑。


    “狗皇帝,不帶你這麽侮辱人的。”


    南宮莽看著他的笑意,頓時覺得礙眼。


    總覺得褚煜是在嘲笑他!


    褚煜神色淡然,向旁邊的下屬擺了擺手,“今日,他就不必活了。盡快處理掉吧。”


    下屬看向南宮莽,那副虛弱又慘兮兮的模樣,確實活下去的幾率不大,還不如直接給他個了斷。


    “是。”


    下屬恭敬領命,便邁步向南宮莽走去。


    幾聲慘叫聲落下。


    誰也沒眨眼分毫。


    不多時,楊溯匆匆從牢獄門口進來,恭敬行禮,“不好了王上,可能……月尊主離開褚宮了。”


    褚煜挑眉,他離開了不正好。


    阿晚就不用每天“黏”在月弑熠身邊。


    阿晚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看自家王上的神色,楊溯麵色為難,繼續補充道,“他帶著寧妃娘娘,一起走的。”


    “什麽!”褚煜猛地扔掉手中的東西,瞪大眼睛,“阿晚,也跟著走了?”


    褚煜氣得心肝疼。


    他該說阿晚什麽好呢……


    “還不快帶人追!”褚煜一拳砸至牆壁,胸口劇烈起伏。


    隨即,他風速般地離開牢獄。


    阿晚隻能是屬於他的,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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