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虞晚再次見到褚煜時,已經是晚上。


    她用過晚膳在側花園散步,瞧見前方有兩道高大的身影,她都認識,是褚煜和月弑熠。


    衛虞晚驚訝,白日還臭臉相對的兩人,晚上就走在一起了?


    男人心,如海底針呐。


    她搖了搖頭,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被叫住,“阿蠻。”


    月弑熠大步走到她麵前,臉上的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有擔憂、有欣喜,還有.......


    複雜到她看不懂的成分。


    “月弑熠,你........”


    “我來宮中給良妃診治,你可還安好?”


    月弑熠像是預料到她要問什麽,很快就回答了她。


    衛虞晚微愣,“我很好,你呢?”


    她沒想到月弑熠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她是否安好。


    按照平常的設定,他第一句話應該是嘲笑她‘醜’的。


    “離開我身邊......不,離開月族後,長得越來越水靈了。”月弑熠麵露苦澀,看著她有些恍惚。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總是不自覺地回憶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衛虞晚:“???”


    她總覺得今天的月弑熠有些不一樣。


    短短時間不見,這個男人還學會誇人了?


    怪哉,怪哉也。


    正當她愣神之時,月弑熠忽然傾身,俯在她耳邊道,“你是不是不喜歡良妃,我幫你除掉她,可好?”


    不等她說話,月弑熠繼續補充著,“比如在她補藥中加入,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


    衛虞晚身子微僵,剛想說什麽,就被褚煜打斷。


    褚煜握住月弑熠肩膀,將他拉開,“別靠她那麽近,她是我的。”


    說完,褚煜像是宣示主權似的,直接將衛虞晚摟進懷中。


    月弑熠緊緊看著衛虞晚,見她沒有掙紮,心中萌生出些許失落感。


    他很快調整情緒,扯出一抹笑,“褚君,阿蠻也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這是他給‘阿蠻’的身份,起初是作假故意為之,可是後來…他竟也不再排斥。


    褚煜挑了挑眉,“未婚妻?她是我的妃子,以後更是我的王後,我比你更早認識她。”


    “按照先來後到的道理,未婚妻不算數。”


    月弑熠不削,“按照日月更新的定律,後來者居上……”


    兩個男人像是在較量一般,非要比出一個高低。


    衛虞晚率先打破充滿火藥味的氛圍,“好了你們,這有什麽好比的。”


    她不明白,這樣問可以比的嗎?


    “未婚妻”是假身份,權宜之計罷了;而“王後”也是還未發生的事,自是未成立。


    他們怎麽……


    “你不懂!”


    褚煜和月弑熠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對她喊道。


    衛虞晚:“!!!”


    衛虞晚被他們的反應嚇了一跳,這音量、這默契!


    難道就是傳說中———男人的默契?


    一會兒像敵人,一會兒又默契得不行。


    ————


    良照宮中,一抹黑影悄悄閃了進去。


    幾縷迷香飄過,宮殿周邊的宮人紛紛暈倒在地,那黑影快速推開寢殿門,又快速關上。


    “誰!”薛月兒虛弱著身體,驚恐地質問黑影。


    黑影隨即拉開麵巾,露出真容。


    “師父,您怎麽來了?”薛月兒鬆了一口氣,不是刺客,是自己人。


    南宮莽快速走到床邊,伸手摸去腹部,“月兒,孩子當真…沒了?”


    薛月兒假裝沮喪,咬了咬牙道,“嗯,沒了。全都怪寧妃,害得我痛失孩兒,嗚嗚……”


    又是寧妃!


    南宮莽心生火焰,這兩個字太難聽,讓他記恨得牙癢癢。


    “養好身體,孩子以後還會有。”


    南宮莽有些心疼她,把她擁入懷裏,拍著她的背部,以示安慰,“我們會有一個厲害的孩子。”


    “我…我們?”薛月兒身子僵住。


    上次是個意外,他們根本不可能。


    薛月兒抓住南宮莽的衣袖,著急道,“師徒有倫,師父還需慎言。”


    南宮莽輕嗤一聲,強行捏過她的下巴,“本座像是那墨守成規之人?”


    他靠近薛月兒,語氣森冷,“月兒,天下之大,遇到那方麵契合的人不容易。”


    “本座對你印象還不錯,不如……”


    見方大的俊臉,薛月兒連忙推開他,吞吞吐吐道,“師父,月兒祝你找到一位優秀的師母。”


    南宮莽頓時不悅,臉色冷了下來,“月兒,本座對你怎樣,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好好養好身體,你別無他選。”


    薛月兒徹底僵住,別無他選?


    是啊,從小到大,她能有的選擇有多少呢?


    完全是跟著薛家吩咐走。


    就連喜歡煜哥哥這件事,都是她拚死爭取來的,唯有這件事,她想有得選擇。


    而今,她卻和南宮莽……


    “師父,都怪寧妃,如果不是她,月兒就不會痛失孩兒。請師父一定要幫我報仇。”


    薛月兒試圖轉移話題,將火引去其他地方。


    果然,她很成功地激起南宮莽的怒火。


    南宮莽握緊拳頭,滿眼嗜血之色,他猛地起身,重新戴上麵巾。


    “月兒,為師這就去給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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