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虞晚身體微僵,被褚煜一眼識穿,有點尷尬是怎麽回事。


    她偏了偏頭,緩緩睜開眼睛,佯裝蘇醒,“嗯?褚煜,這是在哪?”


    衛虞晚用手扶額,從縫隙中觀察著褚煜神色。


    也不知道薛月兒的嫁禍給她的伎倆,成功與否?


    褚煜會不會怪罪她,讓她為他逝世的孩子償命。


    隻是,褚煜現在的神色,不怎麽像發怒的樣子,還一副......


    褚煜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拉開,直視著她,“阿晚,這是害怕了嗎?”


    “放心,孤永遠站在你這邊,相信你是被人陷害,無需害怕。”


    無需害怕?


    衛虞晚一驚,抓住他的手臂,順勢起來,“褚煜,你都不怪我傷害了薛月兒的孩子?”


    褚煜為她理了理額間的碎發,反問,“那阿晚覺得,是你傷害了她的孩子嗎?”


    衛虞晚搖了搖頭,癟嘴道,“明明是薛月兒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那就對了,你擔心什麽。”褚煜彈了彈她的額頭,“和你無關的事情,無需擔心。”


    衛虞晚這才發現,褚煜特別.....信任她!


    連看著她的眉眼,都含帶笑意。


    他怎麽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孩子’沒了的事?


    衛虞晚露出狐疑的表情,直直盯著他,“褚煜,你怎麽一點兒也不傷心?”


    褚煜勾唇,靠近她幾分,溫熱的呼吸與她相對,“傷心什麽,阿晚回到我身邊,我開心還來不及。”


    男人的表情很邪肆,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事不關己的樣子。


    衛虞晚捶了一下他胸口,“你知道我說的什麽。”


    褚煜溫柔地抓住她的小手,按去心髒的位置,“我心中想的隻有關你,而且....我也從來隻有你。”


    “除了你拋棄我的事,還想讓我傷心什麽,嗯?”


    衛虞晚凝噎,她拋棄他?


    這男人也太擅長裝可憐了吧,明明是.....


    正當她吐槽之際,褚煜卻忽然皺起了眉頭。


    他挑起衛虞晚的腿腕,擔心道,“何時傷得,都怪我,剛才沒有注意到。”


    隻見衛虞晚的腿腕處,有一個小小的掛痕,大概是在湖水中刮傷的。


    褚煜命人拿來了藥箱,他將衛虞晚從浴桶中抱起來,擦幹身上水後,輕輕放在軟榻上。


    他蹲下身,用消毒的藥品,給衛虞晚處理著‘傷口’。


    衛虞晚小腿縮了縮,有點不好意思,“褚煜,有沒有可能,這點小傷口....再過幾個時辰就愈合了?”


    是的,她腿腕的‘傷口’很小很小。


    若是不認真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那有一條刮痕。


    饒是衛虞晚皮膚太好,又白又嫩,以至於這麽一小點‘傷口’,就能被褚煜發現。


    “躲什麽。”褚煜抓住她,不讓她移開分毫,仔細地塗著藥,“阿晚一向愛美,自然是一點傷疤都不能留。”


    “哪怕隻是一小點刮痕,我也是要幫你注意到的。”


    衛虞晚:“.......”


    她怎麽覺得,一段時間不見,褚煜更加會說話了。


    特別是‘哄人’的話語......


    衛虞晚想到什麽,瞬間收斂起心思,將泛起的好感,強行壓回去。


    她輕哼一聲,“良妃現在小產,王上也不知道去看看人家,還在這裏浪費時間做什麽。”


    褚煜塗藥的手指微頓,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滿”,酸酸的.....


    他驀然抬頭,好笑地看著她,“和你在一起,怎麽能算是浪費時間呢。”


    話音剛落,褚煜凝了凝神,想要告訴她真相,


    “阿晚,我曾經告訴你,薛月兒常年慣養男寵,其實她的孩子不是.......”


    “王上,不好了,良妃娘娘大出血,現在良照宮亂成一鍋粥了。”


    這時候福公公在門口大喊,打斷他的話語。


    “.........”褚煜皺眉,他怎麽覺得小福子,最近皮有一點癢?


    他望向門邊,不耐煩道,“去太醫院找太醫,找孤幹嘛,孤能醫治人嗎。”


    門外的福公公立馬道,“良妃娘娘生命危在旦夕,她說,她想見您最後一麵。”


    福公公也有些無奈,要不是外麵的小宮女求他,頭都磕破了。


    他也不會這樣冒險,來打擾王上,擾了他的“興致”。


    “良妃娘娘宮中的小婢女正跪在外麵,求著呢。”


    生命垂危?


    褚煜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薛月兒對自己下手,都估量不到輕重的嗎?


    把命都快搭進去了,都不知道?


    若是薛月兒進宮一個多月,就把命丟了,薛國舅那邊,怕是會鬧出一番大事來.......


    之前太後死了,薛國舅預謀鬧上一鬧,中途立薛月兒為妃,才平息了薛黨派的預謀。


    “阿晚?”褚煜望向衛虞晚,帶著尋求她意見的目光。


    衛虞晚微愣,心中自然地將事情歸結為.....褚煜在擔心薛月兒。


    剛才還一副甜言蜜語。


    現在卻......


    衛虞晚擺了擺手,不在意道,“你去吧,我可以的。”


    褚煜起身,緊緊盯著她,沒有著急離開。


    他俯身,在衛虞晚額頭間,輕輕落下一個吻,“此事有關國舅起亂,我....必須得去一趟。”


    見衛虞晚不說話,他拉住她的手,“阿晚,又生氣了?”


    衛虞晚偏頭,幾乎咬牙,“你去吧,畢竟良妃的性命很重要。”


    她心髒緊縮,特別害怕一個多月前的事,重新上演。


    若是重新上演,她還回來褚宮的意義是什麽呢?


    專門給自己添堵嗎。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是總讓她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丟下。


    她也會失望,也會傷心。


    就算是有天大的好脾氣,也會被慢慢磨滅。


    她不希望自己因為一個男人,而變得不敢去愛整個世界。


    女孩子的生命應該錚錚、應該昂揚、應該不羈、更應向上!


    衛虞晚深深吸了一口氣,“褚煜,你去吧。”


    褚煜見她堅決,他半信半疑地起身,提步向外走去。


    忽然,他心中生起一種慌裏慌張的感覺,就像是當初那日,寧池宮大火,失去阿晚的前兆那般。


    褚煜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猛然回頭:


    “阿晚,薛月兒懷的是別人的孩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國破當天,敵國暴君擄我進胸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楠楠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楠楠七並收藏國破當天,敵國暴君擄我進胸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