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前頭帶路,蘇塵和長樂公主跟在其身後。


    蘇塵默默走著心思百轉,第一次登門長孫府空手而來,如何要得?


    眼下已入府再去備禮,顯然不合適。


    忽然想起,之前在長孫府大門前,見到那位有過一麵之緣的長孫夫人。


    蘇塵心中瞬間有了主意。


    “麗質!”


    蘇塵嗓音壓的極低,輕輕觸碰長樂公主手臂,將兩套純棉內衣送到她手裏。


    沒有任何外物包裝,整齊疊放好。


    蘇塵此前不知李世民將要帶著他們何處去,怎麽也想不到是來長孫府。


    即便蘇塵再厚顏,不懂禮數,第一次也不敢兩手空空登門。


    說不得將來還要稱他們為一聲舅舅、舅母。


    長樂公主低頭一看,是兩套女士款的純棉內衣,瞬間明白蘇塵意圖。


    向著蘇塵點頭微微一笑以安其心。


    長孫無忌領著蘇塵二人來到正廳時,長孫府的一眾嫡係已向李世民隆重見禮。


    “見過公主殿下,蘇侯!”


    看來此前已有人介紹過蘇塵了,這些人之中還有一位是蘇塵見過的,長孫府管家長孫良,人稱良伯。


    蘇塵見長樂公主未出聲回應,揖禮道:


    “小子蘇塵,見過諸位!”


    長孫府的人再次一禮,“蘇侯有禮!”而後向李世民等人作揖,退出了正廳。


    隻有管家和長孫夫人留下作陪。


    等其他人散去後,長樂公主捧著兩件純棉內衣,走向長孫夫人。“舅母,乃此蘇塵為您準備的服飾,我們去瑤瑤房間試試如何?”


    長孫夫人微笑撫著長樂公主單肩,隨後目光看向蘇塵。


    溫和笑道:“蘇塵,以後得空和麗質多來府中轉轉,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蘇塵上前兩步,拱手言道:“好的伯母,今日來得匆忙,陛下事先沒有說帶我們來此,多有失禮請伯母莫要見怪。”


    蘇塵感覺還是有點唐突,送禮怎麽著也要講究外觀,那兩件衣物沒有包裝很是不雅。


    匆忙之下從係統空間兌換兩件衣物,包裝卻是毫無辦法。


    李世民聞言眉毛一抖,暗道:「好膽!竟然怪罪於朕!」


    長孫夫人笑道,“你這孩子真懂事,以後來舅母家不必客氣,當自己家便是!”


    旋即,長孫夫人向李世民等人微微欠身,“臣身失陪。”


    “嫂嫂請便就是!”


    李世民帶頭起身,拱手一禮。


    長孫無忌若是得知蘇塵送了兩套內衣給他夫人,多半會找扁擔將蘇塵打出府去。


    而後,長孫無忌看向手中已然空無一物的蘇塵,


    “蘇小子,過來坐!”


    “好的!”


    不待其他人開口,李世民將方才在麗政殿收到的甘州來信,遞給長孫無忌。


    “大舅哥,看看這個。”


    李世民在長孫府向來以大舅哥相稱,和蘇塵如出一轍。


    由於其父長孫晟,與李淵在隋朝共事關係甚好,因此李世民自幼便與長孫無忌相識。


    說是發小亦不為過。


    “好好好!臣恭喜陛下!”長孫無忌看完後,將書信傳給房玄齡。


    李世民微笑點點頭未作表態,等其他人看完信件再說。


    每人看完都說一句恭喜陛下。


    “大舅哥,閑話暫且莫說。快去安排宰頭牛,那小子要新鮮牛皮有大用!”


    李世民說的是實話,隻是稍稍變通了一下。


    蘇塵聞言嘴角抽了抽,新鮮牛皮?


    好大一口鍋!


    魏征一雙許久未出世的鷹眼,緊盯李世民以期找出一絲破綻。


    皇帝下令宰牛?


    隻不過,魏征發現李世民表情十分嚴肅,看來不似有詐。


    “良叔,麻請您老安排一下。”長孫無忌不疑有假,立即吩咐管家良伯去叫人宰牛。


    也就恰逢程咬金因軍務脫不開身,不然宰他家兩頭牛。程咬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還會設香案超度之。


    再說了,這些大官俸祿包含百畝職田,他們家的牛肯定不少。


    宰一兩頭無傷筋骨。


    “諸位或許不解,那小子要牛皮做何用,請聽朕細細道來……”


    李世民將牛皮手套之事,向眾人詳加細說一番,皇帝為了吃口牛肉也是煞費苦心。


    得聞此言,魏征頻頻點頭,認為皇帝下令宰牛合情合理。


    長孫府的牛……死得其所!


    蘇塵一語不發,靜觀李世民口若懸河,他在思考長孫府如何料理牛肉。


    來大唐大半年了,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吃牛肉,若是不合口味那太虧。


    「嘶~火鍋是來不及了,怎麽搞呢?」


    忽然,蘇塵起身來到老王身邊,“老王,你速速回宮,將燒烤一應用具和調料帶來此處。”


    “把劉師傅和程師傅也帶來!”


    正好皇帝不在皇宮吃午飯,禦廚也用不著。


    “喏!”


    老王轉身便要離去,現在除了皇帝能命令他,蘇塵也可以直接向下達命令。


    “老王等等!”蘇塵突然將其叫住,看向主位上的李世民和長孫無忌。


    猶豫著如何開口,畢竟現在是在長孫府作客。


    “蘇小子,你做主便是,等會我吩咐夥房多備些飯菜。”長孫無忌不愧是老陰批,一眼就看透蘇塵心中所想。


    蘇塵微笑著拱手一禮,得到主人家的允許就好。


    “老王,你回宮後將皇皇她們也請來,還有派人去衛國公李靖府上。把李恪和仁貴叫過來,最好是連同衛國公夫婦一並請來。”


    “喏!”老王一點不含糊,迅速辦差去。


    蘇塵又想起了還在莊園的李泰等人,心想著一頭牛少說也有三百來斤牛肉,到時厚著臉皮要一些帶回去。


    長孫無忌捋須麵帶笑容看向蘇塵,心中暗想:


    「雖不能與皇室親上加親,能得此侄女婿亦無憾,說不定……」


    “大舅哥,我們去將老爺請過來吧!”蘇塵又想到長安城內還有一身份高貴的太上皇。


    李承乾起身說好。


    “蘇小子,何需你親自前去,我去便是。”長孫無忌起身笑道。


    蘇塵笑了笑,之前請李淵去酒樓用餐,他都不願意。“長孫伯伯,那老頭倔的很多半是請不動的。東市茶樓距此不遠,我們去去就回。”隨後,蘇塵和李承乾向長孫府外走去。


    李世民向李君羨使一眼色,後者明了。


    片刻後,李世民佯怒道:“那混小子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對朕吆五喝六便也罷了,竟然稱太上皇那老頭?”


    “諸位說說,古往今來何人可出其右者?”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忽的長孫無忌語氣突轉,“未及冠少年能有如此心性,實為難得。”


    李世民聽著感覺長孫無忌的話語,似乎變味了,怎麽誇上了?


    長孫無忌立即引開話題,“陛下,蘇小子讓王總管回宮取燒烤用具,莫不是想烤牛肉?”


    “嗯,多半如此!”李世民點了點頭。


    “陛下,臣讓人多備些木炭,另外做些安排。”長孫無忌起身拱手一禮。


    “好,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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