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驍見瞞不下去,索性耍起了賴,翻身往淩珣身上一撲,反手抽掉他手裏的藤條仍得遠遠的,嚷道:“你還真下的了手,心真狠。”


    淩珣被他那泰山壓頂之勢壓的喘不過氣來,推又推不開,隻好抱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咬!


    “嘶——”嶽驍也不躲,反正每次淩珣咬完,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感覺到力道漸漸小了,嶽驍才鬆了口氣,摟著他道:“氣消了?”


    “每次都這樣……”淩珣窩在嶽驍肩上悶悶道。


    嶽驍怕壓壞了淩珣,抱著他轉了個身讓他躺在自己懷裏。


    “嶽家總要有一個人去,爹老了,大哥的第二孩子才剛過滿月,二哥的孩子快出生了。除了我,嶽家還有誰能去?”嶽驍輕輕拍著淩珣的背,像是在安撫著他。


    “那也是水師的事情,與嶽家何幹?就算你們不去,就連皇上也無話可說。”淩珣不解的說。


    “我身在三千營,皇上下旨要一半的精銳協助水師,我便已經逃不了了。嶽家位高權重,爺爺在世時,與成王有過一段不錯的交情。也因為這一段交情,我嶽家差些就被先帝給取締了,若不是當年我爹為表忠心,夜闖敵陣斬了成王獨子的首級,你說今日還有我嶽家的風光嗎?如果我不去,隻怕有心人又要拿當年爺爺與成王的交情大做文章,恐怕到時候嶽家又要遭難了。”嶽驍語氣沉重,也有著深深的無奈。


    淩珣悶不做聲的聽著,當今皇上好猜疑,他對自己的親侄子懷陽都能下狠心,更何況是對嶽家?


    “況且,”嶽驍抱著淩珣的雙臂緊了緊,“我也希望能上戰場保家衛國,揮灑熱血抗擊倭寇。”


    淩珣笑了一聲,說:“你從小就愛做英雄夢,這次終於如你所願了。”


    嶽驍也笑,低頭親了親他的耳垂,說:“等我回來。”


    淩珣抬頭親了親嶽驍的唇,說:“你走那天我不會去送你。”


    “我也不想你送我上戰場。”嶽驍順勢和淩珣吻了起來,含糊道:“我會給你寫信,你也要給我寫信。”


    “快點回來……”淩珣的話消失在嶽驍的熱吻中。


    離別在即,淩珣和嶽驍更是一刻也分不開。兩人常常找藉口在外過夜,嶽家、淩家隻當他們關係好,要分開了心裏捨不得,就由得他們去。不過嶽家以為嶽驍是在淩府過夜,而淩家則是以為淩珣在將軍府過夜。


    書房內,嶽驍把淩珣抱在懷裏,看他寫著公文。


    雖然坐在嶽驍腿上寫公文不太舒服,淩珣卻捨不得讓嶽驍離開,他貪戀嶽驍的溫柔和溫度。


    “你還記得,你送過一個鎮紙給我嗎?”嶽驍忽然問。


    “嗯,被我摔了。”淩珣奮筆疾書,頭也不抬的說。


    “其實那時候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想引起惠王的注意,是我故意誤解了你。”嶽驍坦白道,“那鎮紙也被我揀了回去,用明膠粘了回去。”


    淩珣提筆的手一頓,轉身看著嶽驍,無聲的質問。


    嶽驍一笑,湊上前咬了咬他的鼻尖,說:“那時候我發現自己對你有非分之想,心裏害怕,就故意這麽對你,好讓你討厭我,離我遠一點。”


    淩珣瞪大了眼睛,驚道:“我們那時候隻有十三歲!”這麽小就……


    “不然你以為我是什麽時候愛上你的?”嶽驍凝著淩珣的眼睛問。


    “我以為,就這兩年。”淩珣嘀咕,好歹也十五六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十三歲就那什麽,也太早了吧!


    嶽驍輕笑一聲,說:“我十三歲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光著身子在我懷裏哭,我也光著身體,抱著你一直吻。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咳咳,你知道的。我就發現自己對你有欲望,就再也不敢接近你。就怕有一天自己克製不住獸性大發吃了你,你還不恨我一輩子?”


    淩珣越聽臉越紅,最後實在聽不下去了,拿著毛筆就往嶽驍鼻孔裏戳,狠聲罵道:“禽獸!”


    嶽驍笑著抓住淩珣作怪的手,繼續咬著他的耳朵小聲道:“其實很多次你被我氣跑了,我都跟在你後麵,偷偷看著你哭,我就會騙自己,其實你也是有那麽一點喜歡我的。”


    淩珣紅著臉咬牙,那麽丟臉的事情竟然被他看見了?!


    “再後來,我就知道哦,你不止喜歡我一點點。”嶽驍的唇已經移到了淩珣的唇上。


    “我的公文……”淩珣還做掙紮。


    “明早我替你寫了。”嶽驍抽出淩珣的腰帶往地上一丟。


    “你說了,這次我在上麵……”淩珣臉紅無力了。


    “沒問題!”嶽驍慡快的答應了,騎那啥位什麽的,也是在上麵啊!


    淩珣還有話要說,就被嶽驍用唇堵住,雙手一提,就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坐著,準備騎那啥位。


    夜涼如水,一夜春/情。


    嶽驍準備出發的前一天,淩珣趁著他回軍營準備,去跟衙門告了假,提著一瓶酒,自己駕著馬車去了城郊。


    朱懷禮聽到下人來報說有人找他時還覺得一頭霧水,他自從到了上林苑監,除了王府的人外幾乎沒什麽人來找過他了。


    “懷禮。”淩珣微笑著看著驚呆了的朱懷禮。


    “小珣!”朱懷禮大叫一聲,衝上去抱住了淩珣,“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淩珣回抱著懷禮,自從各自任官後,他們已經大半年沒見了。


    懷禮沒有帶淩珣進衙門,而是帶著他往一處果林裏走,走到一條清澈的小溪處才停了下來。


    淩珣和懷禮脫了鞋襪,把腳泡在清涼的水裏並排坐在一起。


    “你還帶了酒來。”朱懷禮看著淩珣手裏的酒。


    “去年我自己釀的桂花釀。”淩珣把酒遞給懷禮。


    朱懷禮接過,拍開酒封喝了一口,贊道:“想不到淩大人學富五車,就連釀酒也有一套。這酒,香醇!”


    “我在自家院子裏又埋了兩壇,等明年送你一壇。”淩珣見他喜歡,也挺高興的。


    “好啊,明年這個時候,我去尚書府找你要酒喝去!”朱懷禮又喝了一口酒說。


    淩珣望著他,咬了咬唇,低聲道:“不是尚書府,是屬於我自己的家……”


    “什麽?”朱懷禮一頓,疑惑的看著淩珣,“什麽是屬於你自己的家?”


    “懷禮。”淩珣深吸一口氣,說:“我和嶽驍在一起了,我們,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如果你看不起我們,我也不會怪你。我,還會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說完便起身要走。


    懷禮下意識的拉住他,愣愣道:“你去哪兒?”


    “呃,我,我怕你……”淩珣結結巴巴的,眼睛不敢看懷禮。


    “我為什麽要看不起你?”懷禮拉著淩珣重新坐下,笑吟吟的看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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