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老將軍,當然隻是個尊稱了。”


    “楊延昭,應該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強,包括眾所周知,他與之不睦的明公趙公明。”


    “就是趙公明,也想不到此時的楊延昭是個什麽樣的境界了吧?”


    “他走在一條其他人見識不到的道路上了……”


    “他敢鼓搗出個楊家將,應該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其他人想要阻擋,怕是很難。”


    “你說,如果楊延昭將軍要參與這次的王儲之爭的話,那會多有意思?”


    說著,仔細審視了下張天謬臉上迅速陰沉下來的臉色,點點頭又搖搖頭,隨後轉過身去,沒過多久就消失在了張天謬的眼中,剩下張天謬一個獨自在昏暗的色調中繼續續皺眉沉思。


    “果然,是個少年人的模樣啊……”


    “如果真的是這個程度的再活一世,那豈不是說,處於潛力提升最大的人生階段,還能有新的突破?”


    “就連趙公明都預料不到的境界?”


    “可不等於就打不過……”


    “定海珠,誰人可破?”


    他本來就很高看定海珠,在經曆了與他曾祖張擇端相遇這一遭後,他就更是另眼相看了,對定海珠,隱隱生出了畏懼感。


    他想,能夠破掉定海珠的,最穩妥的方案,就是他曾祖張擇端所設想的應對策略:小醜王的小誅仙劍,加上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


    至於其他的搞法,估計也就是試一試。


    “算了。”


    “就這樣吧,反正一時半會,還不至於就麵對這種挑戰。”


    不管怎麽樣,對這些老家夥,不可能會在短時間內想到一個好的辦法,不管是楊延昭還是趙公明,都是屹立在世間的頂端的絕世強者,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而張天謬的心神沒有了專注的事物後,不禁本能地又有些放空了,受此地環境的影響,他感到又有點昏昏沉沉了,懷念、緬懷,開始遏製不住地充斥在他的心頭。


    …………


    “梅道長,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


    帝國軍的張將軍看著出現在龍虎山上方的那一片不斷擴散的黑霧,此時距離青羊宮的梅道人吹響那個古怪的號角也有一段時間了,而此時出現的異狀,就目之所及的範圍,隻有一個突然竄起的黑霧。


    黑霧繚繞。


    “我怎麽知道?”


    “出了什麽事,我都一概不負責。”


    梅道人同樣注意著那突然在遠處的上方不斷擴散的黑霧,但聽到旁邊將軍的話後,他當即搖頭否認。


    這裏是龍虎山,龍虎山的厲害,可能隻有他們這些道人才最清楚,他可不願意被當作罪魁禍首來被龍虎山的道人追殺。


    即便,這跟他確實脫不了關係。


    “對了,張將軍這可個好機會啊,現在出了點亂子,不是正好讓你們有機可乘嗎?”


    “你們不是有一位將軍陷落在龍虎山嗎?”


    “你們得趕緊行動啊,說不定現在人就已經落在了龍虎山的道人手上了。”


    “指不定現在正遭受什麽非人的折磨。”


    “晚一點,連個人形的都拚不回來了……”


    梅道人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彼此分道揚鑣。


    “跟我有什麽關係?”


    “曹海觀,是帝國軍,但是帝國軍的將軍這麽多,怎麽都……”


    “嗯,還是這樣說吧……”


    “曹海觀跟我,有些不對付。”


    看似是有些難言之隱,欲言又止。


    “哦,原來掌教說的是真的啊……”


    “就是被外人看起來都一樣的帝國軍,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也是,也是……”


    “就是我們這些道人,所謂的一心向道,不也是很難說到一塊去?”


    “武當山,青羊宮,茅山,金雞觀,紫霄宮,蜀山,白雲觀,還有樓觀……”


    “其他的林林總總的小寺廟就不說了……”


    “哦,還有一個,帝陵觀,這也是讓人憂心,始終沒有動靜,這是很不尋常的……”


    “但他們一定會存在!”


    “隻是這個時代的皇家廟觀有些不一樣,具體是怎麽不一樣,還不知道,因為我們都沒見識過。”


    說著,說到這個帝陵觀的時候,梅道人的口吻霎時一變,變得為嚴肅,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大,梅道人又霎時鬆緩了臉上的嚴肅。


    自然,是很刻意的。


    張將軍頓時留了個心眼,他感到詫異,所謂的帝陵觀,他不是很了解,但是道人說的那幾個道教的教派,他都知道,原因很簡單,一點都不複雜,就是因為這些教派,都是可以稱之為大教的。


    所謂大教,跟此時麵前所在的龍虎山,還是不能相提並論。


    當然還是不能相提並論。


    能夠稱之為大教,說明一點,當然,他也隻看重這一點,帝國軍也隻看重這一點:實力很強大!


    這些教派裏,有顯教,教徒信眾遍布整個東大陸,也有隱秘教派,門派內可能就隻有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的門人。


    但共同點都是極為強大!


    帝陵觀……


    帝陵觀……


    他心裏麵重複了兩遍,將這個名字記下來。


    但幾乎是同時,他又悚然而驚,懷疑是不是道人在故意透露出這信息,讓他去留意這個所謂的帝陵觀……


    這個時代的帝陵觀,有些不一樣……


    是這個原因,梅道人,是想利用帝國軍的力量還是張家的力量來試探一下帝陵觀?


    總不會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吧?


    想到這裏,他都忍不住有點自嘲了。


    “你還說回那幾個道教宗派吧?”


    看梅道人的臉色還沒能恢複如初,張將軍不由得懷著善意給了個建議。


    “這些教派都不能達成一致啊……”


    “我主要是來說明你們帝國軍也不是總能說到一塊去的……”


    顯然,梅道人像是興致不大高了。


    “接下來,你就在這裏看著?”


    張將軍看著對方依舊姿態悠閑,似乎一點都不著急,並不急著甩掉自己,並不像他嘴上說的想要分道揚鑣。


    “將軍,你不忙嗎?”


    “不忙的話,就跟貧道一起看看風景吧?”


    “還有一點……”


    “貧道頗為心憂啊……”


    可轉眼之間,這位道人的談性似乎高漲起來,隻是話題稍稍有些變化。


    “你是擔心回不去了?”


    張將軍隻是看看對方的臉色,就有個感受,這也是他的擔心。


    他之前一進入那道古老的城門樓,在跨出去的瞬間,他就無來由地有了種世事荒涼感,他在那一刻明悟,他或許很可能是回不去了。


    他一腳踏入的是,一個新的世界,而代價就是,告別他原本的世界。


    “哦,你也有這種擔心?”


    “嗯,你不擔心?”


    梅道人頓感詫異,既然能夠看得出他的心中所想,那自然是跟他應該有著同樣的經曆,在經過那道古老的城門樓的時候,心中會自自然然地感受到心中湧蕩而起的感觸,可是,就這個模樣,似乎是有恃無恐的樣子。


    “帝國軍的手段?”


    “帝國軍的手段,其實除去機械的力量,就單說神秘力量這一塊,還談不上是手段多端吧?”


    “你們的力量主體是,依舊還是血氣的力量吧?”


    “那種特殊的血氣力量?”


    “說到這個,那可算是怪哉!”


    “真不愧是太祖皇帝的軍隊!”


    “你們帝國軍的血氣力量,有點像是血脈力量,剛猛霸道,這一點是很像西方的鬥氣的……”


    “但有一點,卻是很怪,你們這些力量,竟然不會是靠血脈傳承,而是靠修習軍體拳。”


    “最簡單的軍體拳!”


    “當然,如果是血脈傳承,那就更嚇人了,帝國軍這麽多人,哪來的一個共同的血脈源頭?”


    “不可能有一個共同的祖宗的。”


    “但是……”


    轉折來了,梅道人閉嘴不言,而一旁的帝國軍將軍見到道人這個模樣,立時升起不少的興趣。


    他作為一個帝國軍的將軍,實在是很少有機會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聽一個局外人對帝國軍的評價。


    帝國軍,有時候,確實也是有些霸道。


    就是在張家的內部,張家人也不願意當著他的麵談論帝國軍。


    “很新鮮吧?”


    梅道人,此時像剛才將軍一樣,也洞悉了旁邊人的內心想法。


    “你還是說回剛才的吧,但是?”


    “但是什麽?”


    “我覺得,你的這個角度,不是很有新意。”


    確實,這一點,是很多人的都有所談及的,對於帝國軍,在這個世界上,當然不會缺乏窺探的目光,不止不會缺乏,甚至可以說,沒有哪一個有點名頭的勢力,會不將目光放在帝國軍的身上。


    “但是……”


    梅道人沒有搭腔,就像跟帝國軍將軍說的那樣,口中接著“但是”。


    “但是,青羊宮的掌教……”


    “也就是楊仕龍……”


    剛說著,當即被帝國軍將軍打斷了。


    “我知道,我知道青羊宮的掌教是楊仕龍。”


    張姓將軍的臉色頓時沒好氣,他感覺到被消遣了一樣。


    “話說,梅道人,你也太尊崇你們的掌教楊仕龍了吧?”


    “自從我認識你以來,我一直以為,就你的性情,是個古怪的,但也最是符合道人的那一麵特質:灑脫。”


    “你這個樣子,立馬就沒有了灑脫了啊……”


    話中帶著點點揶揄,嘴角也適時地掀起一點,像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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