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在東方世界中,有著很重要的地位,特別是在象征義上,更是跟世俗意識上至高無上的指向捆綁在一起。


    當然,龍分東西方的龍,西方巨龍不是東方龍,在東方世界的觀念中,兩者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但是,在冥冥中,都有著同樣的名號,還是可以說明一些東西。


    西方的巨龍,同樣是處於這個世間最頂端的生物!


    會有什麽影響?


    如果沒有這顆小惡魔心髒的話,會發生什麽?


    自己畢竟也不是一般的人,自己也畢竟是有著號稱至尊的血脈的非一般人,實力上,也很不錯……


    如果是一般人,就剛才那一下,估計已經大小便失禁,已經喪失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了,如果是有暗疾,那應該會在頃刻間爆發……


    那感覺,有點像是,如果不能在精神層麵抵禦的話,那不僅是在精神層麵麵臨崩潰的局麵,會連帶著身體一同麵臨精神層麵那樣的崩潰局麵。


    這就是龍威嗎?


    這就是龍威啊……


    而對於自己在今天之前直麵這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威,結果會怎麽樣呢?


    那仿佛是在精神世界炸響的怒雷,自己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驟然聽聞,不,這一聲是首先炸響在腦海裏,然後再被耳朵捕捉到的……


    這樣的話,根本就很難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並有多防範……


    如果是首先聽到聲音,那即使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還是能夠引起身體的本能的反應,在刻不容緩的刹那間,最大程度隔絕極強烈的聲波衝擊對心神的破壞,可如果是首先直接在腦海裏炸響,那根本連一點點緩衝都沒有。


    隻能是直接硬抗!


    這應該不是一般的龍威吧?


    雙頭龍的龍威,應該還是有別於一般的巨龍龍威吧?


    張天謬在這個於心底對自己的設問下,第一個想的還是雙頭龍的特殊,隨之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自己或許是可以硬抗這一記龍威的。


    盡管,肯定受不了狼狽。


    但應該還是可以硬抗住,他還不至於被別人的起手式就給製服了,就算對手是巨龍,是巨龍中的特殊存在……


    “吼……”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刺破耳膜貫入腦海,才剛剛緩過來一點,立馬就又陷入恍惚中,在經受了這三次的精神震動和恍惚,張天謬身體發軟,力氣渙散一空,氣一度提不起來。


    這一聲咆哮衝著那道劍光而去,那一道劍光本來即將刺到石像的眼睛上,就在那快要觸及的一刹那,那一聲咆哮適時響起,也就是在這一刹那,劍光的軌跡發生了偏轉。


    眼看就要劈到那閉合的眼眶上,就是差那麽一點點,那一道劍光縮小成針芒,從眼眶的位置相錯而過。


    “錚!”


    劍鳴又起,而這一回,就是一直都隻是旁觀的張天謬也聽出了其中的怒意,隨著劍鳴的響起,空氣中霎時間彌漫起了淩厲的肅殺之氣,彷如每一縷迎麵刮過的氣流,在此時都化為了可見血害命的無形劍氣。


    這一回,隨著劍鳴響起的是更明亮的一道劍光,並不如張天謬所想的劈向魔法書上麵火焰裏的巨龍暗影,而是依舊劈向了石像的那一隻眼睛。


    剛有個感覺,感覺到淩厲的氣息剛升起,立馬就看到劍光成形,映射在眼眶上,而就在這個時候,巨龍同樣又是一聲咆哮炸響。


    “來不及了……”


    張天謬一直在旁觀,此刻的這一幕,自然沒有錯過,他正目光炯炯地打量著,心底同時給出了一個判斷,同時有一個明悟產生:


    魔法術和天子劍,似乎很在意與這所謂的命運三女神交互,這一點上兩者是一致的。


    但是選擇跟哪一位女神建立神秘的聯係,這裏麵就差別大了……


    還為此大打出手?


    這真的很重要的!


    因為,就他的經曆,就他執掌這兩件至寶以來,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啊!


    光是這一點,就知道其中的利害了!


    可以讓這兩件有著豐富靈性的至寶為此爭奪,很不尋常。


    張天謬隨即發笑,覺得自己真是沒詞了,來來回回就這麽一兩句,還都是些顯而易見的。


    當然重要,很明顯,不重要又怎麽會表現出這樣的異常呢?


    在以往,他都可以感應到這兩件寶物有著很大的靈性,但從不曾這樣明顯地感受到過,似乎是這兩件寶物的脾性,也可能是有意不被他察覺,總之,一直以來的表現,跟一件死物,幾乎沒有差別。


    以至於他還以為,自己感應到的,隻是自己的錯覺,或者是自己的氣息在魔法書上的折射。


    隻是這樣的感覺,很快就被自己否定,原因很簡單,起碼魔法書是真的存在靈性的,這一點被張家一再告誡,不要忽視了魔法書的危險。


    與此推測,有著皇帝佩劍之稱的天子劍,肯定不比魔法書差。


    天子劍是太祖皇帝親自下令讓張畢方執掌的,後來天朝不再有皇帝,那相當於天子劍沒有新的主人,那原主人的諭令,自然沒有人可以推翻,依舊生效,盡管張家的祖宗張畢方也已經過世,可還是按照傳統留在了張家,由張家人代為執掌,等待它的新主人。


    這說起來,好像張家占了大便宜,但其實也就那樣,要說占便宜,也隻是占了個先手,所謂的近水樓台先得月,有一個先手。


    但是風險更為大,如果天子劍失落,那麽,就算被外界默認為第一世家的張氏一族,也一樣吃不消。


    而所謂的便宜,對於張家來說,怎麽說都有點苦澀。


    張家的所謂執劍人,除了第一代的張畢方之外,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可以觸及天子劍,根本拔不出劍,劍鞘與劍刃仿佛渾然一體,拔不出來,在稍加嚐試了之後,張家也不敢用更加破壞性的法子作更多的嚐試,於是,就這樣拔不出劍刃,就隻有占了大便宜的虛名,平白讓外界對張家增添敵意。


    根本就沒撈到實質性的好處。


    不過呢,虛名也是個好處,對於張家這種體量的大家族而言,除非是神器那種級別的東西,要不然還真的抵不過“執掌天子劍”這樣的虛名。


    當然,張天謬也了解到,張家是需要幾分這樣震撼人心的虛名,但也不是全然沒有憂慮,其中除了引起外界敵意這樣的較小的事外,還有一點是很讓整個張家在意的,那就是周天朝的王,是不是天子劍的主人。


    這在張天謬看來,其實還好,他琢磨著,這裏麵還有一層更深的……


    有時候,他不乏幸災樂禍地想,張家麵臨這樣一個兩難的選擇:如果周天朝的王,不能算是天子劍的主人的話,那麽,天子劍還要上交給周天朝的王嗎?


    如果不上交,那幾乎可以定性為違逆君王了!


    即便是張家如今的地位,也不可能承受得了被王忌憚。


    可是,如果王不是天子劍的主人,上交上去了,那也可以被定性為違逆皇帝的諭令。


    這可是真正的死罪!


    就他所知,張家最初的打算是,如果算,那自然是要物歸原主的,這不算是為難事,應有之意,此為張家子之本分。


    可如果不算,那就看情況而定,如果新王是個脾氣明顯不好的,那自然是上交的,反正,皇帝已死,死人是唱不了戲的,到時候,無非是損害一些名望而已。


    這一點代價,可以承受,也承受得起。


    而如果,新王是個脾性寬厚的主,不在意的話,那自然不敢違背皇帝的諭令,而且,對張家來說,也是得便宜的事。


    那麽,就不會主動上交天子劍。


    不過呢,這一點憂慮,張家此時已經大大減弱了,幾近到了不再操心的地步。


    事實上,也操心不了。


    因為,張家自老祖宗張畢方之後,在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找到了第二個可以拔出天子劍的人,也就是說,第二個被天子劍認可的執劍人出現了。


    張天謬執掌天子劍。


    而張天謬身披五星上將的將軍禮服,身為皇家三軍儀仗隊的總指揮,在各自的默契中,雙方都已知曉,張天謬事實上已經脫離了張世家了。


    隻是還差最後一道程序:還沒有對外宣告。


    也就是說,這個難題,成了張天謬的難題,跟張家的關係,已經不是那麽大了。


    現在,是張天謬在做擇決!


    張天謬想起這樣的轉變,一度有些愁腸百結,他倒不是為難選擇本身,而是有些遺憾,自己曾經設想的那個讓張家倒黴、吃個大虧的場麵,已經不可能出現了。


    至於怎麽做抉擇?


    張天謬倒是不糾結,在他的認知中,天子劍本就不是他的佩劍,而事實上呢,也不是,他就從未真正地禦使過天子劍!


    這裏麵真正的難處是,到底王算不算天子呢?


    皇帝,必然是天子!


    而王呢?


    是天子嗎?


    張天謬有個想法,可以參照遙遠的太古時代,另外的周天朝!


    在周天朝之中,王可以算是天子。


    可問題是,在後世,在皇帝這個稱號之後,王,被置於皇帝之下,如果皇帝必然是天子,那麽,就必然決定了,王,必然不是天子。


    因為天子,是個獨尊的稱謂。


    故而,為兼顧上述的兩種情況,他決定調和一下,他想取個折衷的方案:


    皇帝,必為天子,而王,隻有仿照太古時代,身為最強大的王,才能被認可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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