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確定?”


    問話透出濃濃的疑惑,張清燭無聲地點頭,跟著表達了疑惑,當然,他隻是表達一般的疑惑,不像那個發問的年輕男子那樣,很是不解。


    “所以,我們叫三貴子。”


    “哈哈哈哈哈……”


    壓抑不了的得意彰顯無疑,或許,就沒想過掩飾,這個笑聲,幾乎是沒看到人臉,都能想象得到很猖狂。


    是禦手洗?


    一個女聲?


    不會吧?


    這麽巧,說曹操,曹操到啊!


    叫,叫什麽,什麽禦手洗丁丁,這麽個搞笑的名字……


    “丁香,你跟野原鳥見過麵嗎?”


    “聽說,是一隻和平鴿?”


    “隻是,怎麽夜晚飛翔啊?”


    “還有一個家族,也是很神秘的,尾張家……”


    “尾張家,似乎也有點不一樣的地方吧?”


    男聲漸而低沉,剛才的那種疑惑,全數轉化為了凝重,似乎關聯著很重大的問題。


    “不知道,家裏的長輩隻是告知過三貴子的說法,而我也確實可以隱約感應到其他兩家的氣息,甚至可以通過簡單的對視,就可以感應出是哪一家……”


    “你們神樂家,作為王室的禦用陰陽師家族,對尾張家有什麽特殊的了解?”


    那位被稱呼為丁香的女子,也聽出了言外之意,跟著口吻有些凝重,剛才萌發的狂態盡數收斂。


    丁香?


    門外的張清燭皺了下眉頭,不一樣啊,是兩人人,還是同一個人的別名?


    是別名的可能,很不小,畢竟叫丁丁這樣的名字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是壓力山大!


    “曾經聽我父親說過,似乎,王室,有一個懷疑,那傳說中曾經出現在四國之地的無上寶符,長命鎖,似乎跟尾張家有關係。”


    “隻是個懷疑……”


    “不要在這種地方說這種事!”


    男聲被那個叫丁香的女子斷喝,完全掩蓋了後半句說的是什麽,可能被打斷的瞬間就沒說了,聽到這個聲音,張清燭才猛然意識到,這看起來還好像閑扯淡的話,扯的貌似,是了不得的東西。


    王室,還有王室的禦用陰陽師?


    長命鎖?


    跟尾張家的有關係?


    是,李大明提起的那個尾張家?


    尾張家很神秘,跟那個野原鳥家族一樣的神秘,但是,卻跟李大明的師父很交好?


    而且,他第一次接觸,直接地接觸東大陸和四國之地的人,間接地觸碰到了東大陸的空間,起碼是親自用眼睛看到過那一片大地,這一點比龍虎山上九成就的道人都要強得多了……


    之所以要說九成九,不全是話不說絕對,而是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是存疑的:龍虎山天師。


    龍虎山天師,在之前,他還是有著一點點的崇敬和憧憬的,雖然這兩樣情緒都還不多,但是在經過了一番遭遇和經曆後,他對於龍虎山天師的印象,那絕對是不像以前那樣停留在淡淡的光輝偉岸的映象,縱然,他此時對龍虎山天師的了解,不比以前要多一點。


    這純粹是嚇的啊……


    這一路,被龍虎山的高道給嚇得,道聽途說,憑理智都可以挑挑刺,應該是有添油加醋的部分,可是,你敢不信嗎?


    唉,壓力山大啊!


    不過呢,有喜有憂,龍虎山天師的形象,在背景色上添上一抹象征著殘酷狠辣的陰冷色調,對於震懾外敵,有著很大的好處。


    現在的龍虎山,或許就是處於外患迫近的時候啊……


    腦海中思緒紛呈,一個想法接著一個想法跟著往外冒,可絲毫不耽擱他的動作,沒錯他要動一動了,準確地說,他是要跑了。


    他聽到那位叫丁香的女聲斷喝,知道對方很有可能是要探查周圍的情況,這是他自以為的常規做法。


    “唉,不是吧?”


    “我還特意是到了這一處古廟才提起這個事……”


    “這裏都不能說,那還要到哪裏說?”


    那位姓神樂的陰陽師抱怨。


    “這裏,我總覺得,氣機被稍稍壓製著……”


    “小心一點為好……”


    “嗯?”


    女聲在最後聲調稍稍高了一些,貌似,有所發現。


    “不好……”


    張清燭內心暗歎,剛才竟然氣息出現了少許的泄露,雖然及時回過神來,壓製住了這幾句的氣息宣泄,可是氣息的波動卻是要大了些。


    走神了,在聽到“古廟”這個詞的時候,他稍稍愣了一下。


    古廟?


    這裏是古廟?


    哪門子的古廟?


    這禮拜四吸血鬼的古堡嗎?


    就算不是吸血鬼王爵的居所,那也是一個西式的建築,一個城堡,這是毫無疑問的。


    所謂的古廟,多半指的是佛教的廟宇吧?


    就算是指道教和陰陽教還有神道教的廟宇,那也不對啊,明顯不對,這裏是一座古堡,完全西方風格的古城堡。


    怎麽回事?


    與此同時,他心裏多了個心眼,記下了長命鎖這三個字,本來他偷聽被人的談話,聽別人訴說著隱秘,隻是有種本能地窺探滿足,這些人自以為隱秘,卻殊不知都被隔牆有耳聽了去,某種程度,秘密不成秘密……


    本來,他有觸動的隻是個偷聽的快感,可沒想到這兩個人的其中之一,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不由得,對秘密的本身,有了個注意……


    當然,現在的他與東大陸和四國之地,相隔的距離跟兩個世界的分別也差不了多少,他們那邊天大的事,還不如這邊天要下雨了,趕緊去收衣服重要。


    可是,還是存了個心眼,留意起這個事,記住了這個詞:長命鎖。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不是張清燭的,小道士是在後邊退去,但他小心謹慎地不發出腳步聲,是那兩個人出了房門。


    張清燭霎時不動了,像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就剛才這麽一會功夫,以他的身手,已經向來時的路飄出了好幾米,就這麽點距離,讓小道士足夠沉得住氣,願意賭一賭走出來察看的兩個人,不一定可以察覺得到自身的存在,在這個距離,已經看不到那扇房門了,也看不見那扇房門的門縫透出的黯淡的光線,算是相當遠。


    相信他們也同樣看不到在這個位置的情況,映入眼簾的,能夠看到的,應該是隻有一片漆黑,除了陰冷的空氣在微弱地流動,應該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氣息。


    “沒有人吧?”


    “鬼都看不到一個……”


    這是那個男人略顯鬱悶的聲音。


    “喂,神樂鹿鳴,你不要再說話,特別是在這種地方!”


    “你看不到,你沒本事看到,不代表本小姐看不到!”


    嬌媚的嗓音,帶著明顯的情緒,在怒斥著。


    “呃,好吧,我忘了……”


    “我忘了還有你這倒黴蛋……”


    “呃,我是說,你天賦異稟……”


    “哈哈……”


    男子訕笑著解釋了一句。


    “哼,你們私底下都是這樣稱呼我的?”


    這一聲倒是情緒不明顯,但此時聽到的,都感覺到空氣中霎時陰冷了幾分,有什麽東西在醞釀,在壓抑,隨時會爆發出來,而且也可以想象那個畫麵,那是火山噴發一樣的場景,在一片熾熱中,毀滅了一切。


    而遠處一點的小道士,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果然如此,是看不到的,他們,所謂東大陸和四國之地的人,一樣沒有特殊,一樣受限於這座古堡的禁製。


    “丁香,我可是你表哥啊……”


    “親表哥!”


    “你可不要亂來啊!”


    “神樂鹿鳴,你去死吧!”


    憤怒在此刻爆發,一點不能壓抑,伴隨這一聲暴喝,周圍的空氣霎時被點燃,一陣灼燒般的熱浪滾滾襲來,瞬息而至。


    張清燭還是一動不動,可在瞬息之間,瞳孔急驟收縮,突感不妙,這火焰是衝著自己來的,那個女人的目標是他!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經浮起,身體立刻同時而動,向著前邊竄去,在身後拖出一條殘影。


    “看出了吧?”


    “哪裏有人?”


    “隻是一麵牆壁而已。”


    那個叫神樂鹿鳴的男人發出疑惑,聽聲音,並不緊張,更不像是如臨大敵的模樣。


    張清燭聽到這個話,那急速飛奔的殘影頓時停頓住,那拖在身後的一大串回歸一處,凝聚成人影一個,緩緩轉過身來,眼眶的位置有幽光閃滅,充滿了審視的味道看向那漆黑的一片的前方,在那裏,剛才是一道打開了少許的房門,從中有黯淡的光透出,而在現在,正此時,應該是有兩個人在那裏探頭探腦,或許,臉上還浮現出深深的疑惑。


    有古怪!


    怎麽回事?


    好像,看不到,隻是有點感應?


    張清燭看著空氣中的灼熱氣息傳來,可是,卻沒有看到火光和強烈的光線映入眼簾,覺得這一點就是一處古怪。


    “奇怪!”


    “感應消失了?”


    “我剛才還以為是桃井家的那個人是折返回來了……”


    “可惜,就看到那個陰陽師穿了一身道袍,沒能看清楚樣貌,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是一個年輕人,年歲必定不大……”


    “嗬嗬……”


    那位叫丁香的禦手洗家的成員突然笑了起來,隨著這一聲淺笑,空氣中繃緊氛圍,霎時解凍,連那種在空氣中沸騰的灼熱氣息都為之降下溫來,快速恢複之前的那種微微的陰冷。


    “應該不是我們認識的桃井。”


    “現在的桃井家,沒有這樣的人。”


    “是桃井家的私生子?”


    “哈哈哈……”


    笑顏如花,雖然看不見,但小道士可以想象,這樣嬌媚的嗓音,肯定生就一張漂亮而可愛的臉,前邊的人,年歲也必定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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