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可能是輸,但也不一定就打不贏,要論重寶,誰家沒有一點,即便是你們這個新近冒起頭的拜月教,也不還是有什麽鎮教至寶的皇冠之類的傳聞麽?”


    歎了一口氣後,語氣又振奮起來了,並不見沮喪。


    “還有,拜月教的底子淺,你們自己的來頭可不算小啊……”


    “就說你,應該就是森林精靈一族與人族的結合吧?”


    “哼哼,怪不得,你多少有點敵視龍虎山,雖然隱藏得深一點。”


    “可誰叫我是魔女呢?”


    “以你的來頭,就你們父母雙方的傳承,應該也知道一點我們魔女一族的情況吧?”


    “不是我自誇,不管是森林精靈一族,還是龍虎山的人族,都不敢不注意我們魔女一族。”


    “你是瞞不過婆婆我的。”


    這個話兜兜轉轉,最後又回到了老魔女和花仙子慪氣的問題上,張清燭稍稍側下身子,雙眼躲避老魔女的視線,然後,忍不住隱秘地翻了個白眼。


    這個問題,他不是很關心,雖然乍一聽起來也挺有趣的,特別是關於花仙子的身世和跟腳,讓張清燭有一種甚至是霎時被打蒙了的震驚,但還不是他最掛心的問題。


    他最迫切想知道的,是張鼎石道人的情況。


    張鼎石,那是強大如醉道人都要稱呼為師兄的人,稱呼為師兄,說明了一點,那就是張鼎石是醉道人的同輩人。


    張鼎石,也是這次龍虎山天師繼承人角逐的護道人,主持著整個選拔的流程。


    這個才是關鍵!


    “張鼎石?”


    還好,花仙子沒有跟老魔女對罵,還記得原來的話題,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從她的模樣來看,花仙子似乎對於龍虎山的這一號人物,沒有太多的了解,更直白地說,是一點也不了解。


    “張典古,一個很神秘的龍虎山道人。”


    “我記得,有龍虎山道人曾經說過,張典古道人,極有可能是龍虎山天師之下的第一人。”


    “當然,還不肯定,那是因為如今的龍虎山出了幾個同樣極為強大的道人,這是以往不曾出現過的情況。”


    “但是,張鼎石能夠在龍虎山號稱為‘雷公’,那絕對是龍虎山最頂尖的戰力。”


    “相傳,張鼎石,也跟張典古一樣,手上執掌著龍虎山的傳世兵器。”


    張清燭心裏思忖老魔女所說的,應該就是醉道人和張抱非真人,或許還有其他幾位封號道人,甚至連還沒有成就結丹之境的張劍先可能也在列。


    花仙子的關注點與張清燭略有不同,他還是更關注那個她未曾聽聞過的張鼎石道人,而像醉道人和那個被龍島眾龍嫉恨的並稱之為張文龍的道人,她多多少少略知一二。


    “很神秘?”


    “怎麽個神秘法?”


    花仙子皺著眉頭問道,對於花仙子這個態度,一方麵張清燭樂見,可又有些不舒服,看這個模樣,還真的有點偵查敵情的意思,難道,這群不知死活的,還在打龍虎山的主意?


    而同時對老魔女話裏的所謂有龍虎山道人說過,那個說這些龍虎山內情的,張清燭心裏也有一個猜測,那個人或許就是湯婆婆了。


    “所謂神秘,當然是很少有人可以見到他的真容,即便是龍虎山上的道人,見過那位雷公的真麵目的,隻有極少的寥寥幾人。”


    “一個傳聞,說是中年人外貌的道人,但是,年歲應該不小,或許要比醉道人他們要更大一些。”


    張清燭在一旁暗自點頭,感覺挺靠譜的,這老婆婆可能是不久前才來到龍虎山看熱鬧的,就張清燭對宣布龍虎山天師承認爭戰開始的那一刻的印象,從夜深時分空中乍現的小太陽中傳出的聲音,自稱是張鼎石道人的聲音,確實是一個溫厚的中年嗓音。


    當然,中年的嗓音,不一定就代表是一個中年人,這裏是追求長生的修仙道門,長生是不可得,可延年益壽、容顏常駐的法門可能是不少,中年人的嗓音,中年人的樣貌,極有可能不是這個年紀。


    畢竟是道門高人嘛,有一些旁人捉摸不透的神神叨叨,也很正常。


    “不過見到的人,很少,龍虎山道人以外見過的,應該沒有。”


    “但是他的強大,應該不是龍虎山自己吹噓出來的。”


    “龍虎山沒有這個必要!”


    “沒有必要!”


    這個話,暗暗較勁又暗含一點點無可奈何,聽得張清燭心中暗暗竊喜,心頭隻有一個感覺,與有榮焉啊,這個感受,實在是不錯。


    “你說那張鼎石道人,也是一個執掌著傳承之兵的道人?”


    “是不是一個小太陽一樣的兵器?”


    一聽這個話,張清燭立馬知道,麵前的花仙子也是注意到了那天夜裏龍虎山天空的異狀。


    不過這也沒有好奇怪的,那樣的異象,注意到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沒有注意到,那倒是稀奇了。


    從花仙子的神態模樣中,可以推斷出,她是沒有親眼見過張鼎石道人本人的,而且魔女魔婆婆也說過,龍虎山之中見過張鼎石真容的也寥寥無幾,而龍虎山外就幾乎沒有。


    “不知道,沒有誰見識過,就算龍虎山道人知道,怕是不會透露給你我這鞋外人得知。”


    “嗬嗬,我是外人,你也是外人,雖然,你有龍虎山的血脈。”


    “我猜,你身上的血脈,應該是來自龍虎山棄徒的吧?”


    老魔女笑盈盈地看著麵前不遠的花仙子,等待看她的神色變化,


    棄徒?


    龍虎山棄徒?


    龍虎山怎麽這麽多棄徒?


    張清燭好奇了,一邊又感覺挺納悶的,對於龍虎山棄徒這個詞,張清燭在認識了張福善道人後,倒沒有先入為主的憎惡,當然,也沒有因為張福善道人的緣故而有先入為主的親近。


    “一個為追尋真愛的淒美故事?”


    張清燭納悶之下,情不自禁將心中所想給脫口而出,當然,這是他的一個無聊的瞎想,當然,也不排除是一個遐想。


    “人間自有真情在麽?”


    隻是張清燭的口吻帶著幾分嘲弄,表明了這家夥其實並怎麽看好這是一個令人歎息的美好故事。


    果不其然,老魔女立馬接口,笑嗬嗬地說道:


    “小家夥,說來,這位花仙子,跟你倒是有著極大的淵源。”


    “你作為龍虎山人族與外族的結合,最後能在龍虎山有容身之處,除了你那個脾氣執拗的師父處處維護外,更重要的,就是她父母在當年造成的震動給龍虎山道人帶來了一些思考。”


    “嗬嗬,兩個野心家的刻意接近,最後誰都沒有如願。”


    “婆婆我一見你那兩隻長耳朵,還有你那東方人的麵容,就立馬猜到了你的來曆,也迅即想到了以前的一段往事。”


    “你說,是不是?”


    “嘎嘎嘎……”


    見麵前的花仙子沒有絲毫的動怒,老魔女有些變本加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的熟視無睹惹怒了她,還是,這就是魔女一族的本性?


    本性天生啊,天生的見不得別人好,天生喜歡看別人笑話。


    “跟你的父母不一樣,你父母是自願結合,兩情相悅,而她父母有些不一樣。”


    老魔女算是與小道士師徒相熟,對於張清燭小道士的身世,也多少了解一些。


    “不一樣?”


    張清燭側眼打量了一下花仙子,見她不為所動的模樣,似乎不是很介意有人議論她的身世,張清燭本不想議論他人,特別是當麵議論,按他的想法與性情,當然最大是實力的緣故,要是真的幹這事,肯定也是在背後議論。


    可此事關係到他的身世,確有一些緊要的地方。


    “如果你們的父母是真心相愛的話,她的父母就是彼此心懷鬼胎,血脈,就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你說,她是不是有些敵視龍虎山?”


    哦……


    是這樣啊?


    那應該要敵視龍虎山了。


    張清燭對這個結局,倒是沒有過多的大驚小怪,在前世的經曆中,這樣的破事聽得多了,倒是不覺得就怎麽十惡不赦,隻是在這個局中的花仙子,應該是不容易看得開的。


    “婆婆,這位拜月教的花仙子,她姓張嗎?”


    張清燭對於花仙子的身世,驚訝了一下就完了,開始好奇了她的姓名了。


    “嗯?”


    “小家夥,你關心這個?”


    老魔女倒是對這個小道士的思維感到好奇了,竟然注意的是這個地方。


    “她的父親是龍虎山道人,如果按照你們的規矩,確實是張姓。”


    哦……


    父親是龍虎山的?


    嗬嗬……


    那照龍虎山的規矩,後代就會有一個張姓,既然是張姓,同樣按照規矩,那樣算得是龍虎山的自家人。


    這下就有點可疑了?


    你說,這是不是龍虎山內部授意的?


    隻是,又有點怪,怎麽搞到最後,給弄成了龍虎山棄徒了?


    龍虎山的作風,一向是比較護短的,特別是在這個鬼地方,為了逃難來到了這個鬼地方,除了龍虎山一處,整片大地應該沒有第二處人族了,所以,合乎邏輯的必然,龍虎山極重血脈,既重視自身龍虎山張姓血脈的純潔性,也同樣重視身體裏流淌著張姓的血的族裔。


    像花仙子這樣的,不是純血,但身體裏有一半是龍虎山人族的血,龍虎山在現時這個境地裏,同樣不會忽視,而她的父親,根本就是純種的龍虎山張姓血脈,按理說,更不會棄之不顧。


    應該還有一些事吧?


    魔女莫婆婆說兩個野心家的靠近,說的是她的父母?


    還是指龍虎山和森林精靈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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