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正雷也是一樣,比之白虎之力,一點也不顯得更簡單,隻是還好,一般不會把人搞死,不過呢,也不差哪去了,一般是死不了人,但是,會毀了人。”


    張清燭隨即抖了一下,身體不自覺地,本能地,顫抖了一下。


    不能不抖啊!


    “會毀了人?”


    張清燭連聲音也顫抖了。


    “嗬嗬……”


    張壽鹿點點頭,對張清燭這個表情,他很受用,很感滿意。


    “你這個小家夥,不會就是學的三天正雷吧?”


    “哈哈……”


    “一定是你聽自己師父說,三天正雷最厲害,強大無匹,是始祖張道陵自身修習的雷法,所以,心緒激蕩之下就鬧著要學三天正雷吧?”


    “哈哈哈……”


    張壽鹿哈哈大笑,其他兩位道人也是一臉笑意,可是不久,張福德道人突然反應過來,臉上出現少許的詫異,盯著張清燭看,將他看得有些發毛,福德道人沉聲說:


    “不對,不對,貧道記得,張宏遠前輩,修習的不是三天正雷。”


    “你修習了雷法。”


    “你的雷法不是傳自於你的師父,不是傳承自宏遠前輩。”


    “你的雷法是三天正雷。”


    “是來自,醉道人。”


    看來是很吃驚,一向恭謙有禮的福德道人,此時連前輩兩個字都忘記稱呼了,直接叫醉道人。


    張清燭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隻能點頭。


    “毀人?”


    張清燭還是望著張壽鹿,這家夥,好像有點愣住了,隻是很怪異,臉上的大笑表情還沒來得及消褪,詫異卻又等不及般地竄出來。


    “所謂的毀人,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摧毀掉軀體。”


    “是說毀壞人的前途,浪費了光陰,一事無成。”


    呼——


    張清燭立馬鬆了一口氣,頓感心中踏實了不少。


    “你是醉道人傳授的雷法?”


    “三天正雷?”


    張壽鹿道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張清燭詫異了,隻好繼續點頭,真的很詫異嗎?


    “醉道人是龍虎山之上除天師之外,最精通雷法的道人,其他人不能望其項背。”


    “不知多少人會羨慕你的機緣。”


    “嗬嗬……”


    張福德道人笑嗬嗬地點出其中的關鍵。


    “嗬嗬……”


    張清燭也隻能跟著笑,天真的笑,無邪的笑。


    其實在內心,張清燭倒是不怎麽看重,他自己最關心的是自己的小命,要是有比較大的危險,他肯定不會跟醉道人學什麽三天正雷,同理,要是,僅僅就是個什麽一事無成和荒廢時日,那就完全不是啥大問題。


    “三天正雷的難度極大,進境極為艱難,久而久之,龍虎山道人選擇這門雷法的很少,當然,即便想學,也很不容易,除了龍虎山天師親自傳授外,就隻有七個大峰的峰主可以有資格傳授,而在入門的法門,倒是可以由其他修習過正雷的道人傳授。”


    “但是找到願意傳授三天正雷的道人就不容易,雖然龍虎山俱是一姓,又為同門,但是道人之間,感情也不那麽親近,除非是同門同脈,那才會彼此親厚一些。”


    張福德搖搖頭,不再說話,顯然是不像再多談,他看向遠方那一道遮天蔽日的煙幕,雖然現在沒有太陽,但是就算有,也完全能掩蓋得住。


    “倒是有點妖王的氣象,隻是施展出來的卻是除妖的手段。”


    “有些諷刺。”


    說完之後,張壽鹿當先一人向前衝去,張福善道人回頭看了一下眾人,特別是專門看了張清燭好一會,然後就向著張壽鹿道人衝出去的身影追去,同樣是大步向前飛奔,福善道人雖然沒有說什麽話,但臨去前的目光表明了,要將張清燭留在這裏,以防再一次發生撞到斷頭墮落天使的危急狀況。


    現在是基本明了了,這座古城內,怪異是個特點,但更讓人揪心的是要命,高手太多了,強者太多,那些力量可以突破極限的存在,應該也是不少,隻是還有一個好的,那些潛伏在最深處的,種種跡象顯示,當然都是道聽途說的跡象,他們似乎不能隨意現世出來活動,應該是有所忌諱。


    有他們忌諱的力量!


    張清燭心裏還有一個猜測,可能張福善於張壽鹿道人或許也是真的好奇張福德道人與老和尚或者老鼠精的私密談話,但是礙於情麵,又實在不好意思刨根問底,借著個由頭,當然也是真的怕再遇到那樣的險惡的情況,將張清燭留在這裏,多一雙眼睛,多一雙耳朵,好知道在他們被支開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到底在商量什麽隱秘。


    不過,張清燭覺得,多半是沒有設麽效果,既然他們要避開他人耳目,那肯定是不會讓他一個小道士給看得到聽得到。


    對付他一個小道士,有太多辦法了。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震耳欲聾之聲不絕於耳,距離張福善和張壽鹿離開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後,在遙遠的後方,爆發出連綿不絕的震雷之響,看來是兩位道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打算是速戰速決,快速結束戰鬥,然後將張美玉帶回來。


    漫天的煙塵籠罩天空,將整個天空與此時大家望去的視野籠罩得更加陰沉,仿佛在那濃厚陰鬱中,醞釀著猛烈的狂風暴雨。


    “前輩,壽鹿前輩和福善前輩,他們修煉的是哪一種雷法?”


    此時的情形,大大小小也是個尷尬,張清燭隻好沒話找話,隻求打破一時的沉默。


    “嗯,包括貧道在內,師兄和壽鹿師弟,也不是選擇的龍虎山道人的最高雷法,三天正雷是除天師的天雷外的最高雷法,天雷是天師的專屬手段,除了龍虎山天師一人,其他人不允許修習。”


    “其實,想要修習天雷,也完全沒有門路,就隻有龍虎山天師一人知道天雷的法門。”


    “龍虎山天師如果謹守規矩的話,其他人再怎麽想破腦袋,也是不得門而入。”


    “故此,龍虎山道人最高的雷法,就是三天正雷,三天正雷並不如天師的純正天雷,但畢竟是快要讓一個凡人身斬殺神體的強大手段,縱然除了始祖張道陵之外,還沒有明確地被證實還有其他的道人斬殺過神靈。”


    “但是,關於此類的傳言,卻一直都不算少,隻是年代久遠,又不像張道陵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神靈全過程壓製,毫無懸念地斬殺,故此,是人並不相信那些流言般傳聞。”


    “有一些,確實是離譜,有一些,幹脆就是龍虎山自家給放出風聲的,故意混淆視聽,但也有一些,可能性,不少,但即便在張道陵之後,還有人,還有道人以三天正雷斬殺神靈,那基本也可以肯定,不會像張道陵那樣簡單,那樣幹脆利落,毫無懸念。”


    或許是也了解到張清燭的尷尬心理,他也有意活躍一下氛圍,詳細說一說。兩位同門的心理,他多多少少可以猜到一些,隻是其中關節,關係重大,實在是難以示人,他也隻好沉默。


    “但是,三天正雷太過於艱難了,進境極為緩慢,而有心力有誌氣去追尋先祖腳步足跡的,莫不是心高氣傲並天賦絕佳,兼且還日夜苦修不輟,對於這樣的天之驕子而言,緩慢的進境,太過緩慢的修行速度,足以讓他們感到絕望。”


    “那些人資質好天賦高,但是弱點也很明顯,三天正雷的特點,實打實的點在他們的七寸上,瞬間癱瘓。”


    “嗬嗬……”


    “世間萬物,一體兩麵,有陰則有樣,有陽則有陰,優點太過了,從另一個層麵來衡量,就是一個缺點,甚至是弱點。”


    在張清燭聽來,這兩聲笑聲近乎自嘲,似乎,福德道人他承認,這是他的弱點,他克服不了,所以,他不選擇三天正雷。


    或許是看到了張清燭臉上的表情變化,猜測到他此時的心中所想,搖搖頭,繼續說:


    “貧道的雷法是紫霄神雷,師兄的雷法是陰符雷,壽鹿師弟的雷法是意靜虛雷法。”


    “我們都有自知之明,沒有選擇三天正雷,貧道的師父曾經還激勵建議貧道選擇三天正雷,可是,貧道思量再三,還是違逆了師父的好意,選擇了自認為最適合己身的紫霄神雷。”


    張清燭眼皮跳了一下,心裏有個感覺,不自覺地問道:


    “前輩,您的師父,修煉的是三天正雷?”


    張福德笑著點頭,這個小道士確實是機靈,耳聰目明,能舉一反三,點頭說:


    “正是,師父他與醉道人選擇的都是三天正雷。”


    “不過呢,有一點不一樣,初衷不一樣,醉道人前輩,他是天生親近雷法,雷法也親近他,他選擇三天正雷是因為他認為三天正雷最適合他自己。”


    “至於我師父嘛,初衷就庸俗得多了,純粹就是爭強好勝,選擇一個最難的,以此來體現他的本事。”


    嗬嗬,這一向恭謙的福德道人,對於自己是師傅倒是敢去調侃,還怎是沒想到。


    “我師父,雖然初衷不像醉道人那樣純粹,對雷法也沒有醉道人那樣的天生親近感,但是我師父的心性卻是極為適合修習三天正雷,在我師父的手上,三天正雷的進境,是比不上醉道人,但是竟一點也不算慢,不比其他人修習其他雷法要慢。”


    “我師父的雷法,是極為高明的。”


    突然,在這個時候,老鼠精似乎對這個話題提起了很大的興趣,他插嘴道:


    “你說,你們龍虎山上的雷法能夠斬殺天上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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