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鹿師弟,魔猿的對手,好像是,是墮落天使?”


    張福善道人凝視著高空中的那道高大身影,在身側向左右展開足有十多米的巨大羽翼,上麵繚繞著濃厚的死氣,凝聚不散,揮之不去。


    “十分相像,隻是,真的想不到,竟然還可以看到這樣的存在,那是久不見蹤影了。”


    壽鹿道人眯著眼睛打量著遠方的身影,時而點頭,時而搖頭,讓人不明所以,最後搖頭說:


    “看樣子,好像是,不過呢,狀態有點不對。”


    “福善師兄,天上那個所謂的天使,好像是斷頭的,離頸脖處,有一段明顯的距離,浮在脖子上麵,脖子上的切麵,貌似還挺平整,大概是被利器劃過頸脖,瞬間斃命。”


    “嗬嗬,這個古城還真是有趣,墮落天使,大名鼎鼎,沒想到第一次見麵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挺特別的,也還挺嚇人的。”


    “嗬……一個斷頭的天使,一具還活著的屍體。”


    也不知道輸歐路道人用了什麽手段,將遠處那高懸在天空上的身影,看了個透切,竟然可以得悉那具散發著磅礴威壓的身影,竟然處於斷頭的狀態,頭與頸竟然是分離的。


    張清燭對於墮落天使很感興趣,在前世的時候,對於這類的西方神話生物,由於不熟悉,不一樣的文化環境,自然有一些神秘感,由神秘感帶出一些興趣,還算很濃厚的興趣。


    此時的張清燭在將寶葫蘆重新背在身後之後,便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在遠空上那具散發著滿滿威懾感的身影。


    “壽鹿前輩,那真是墮落天使嗎?”


    “聽說這,這似乎是神話生物吧?”


    “小道聽師父說過,現在已經沒有大妖了,我們人族修士也不再出現大能了,還說,其他種族和其他修煉體係的修士大概其類,幾乎都差不多,一樣要承受著天地意誌的壓製。”


    “這,墮落天使是西方神話的專有物種吧?”


    “怎麽他們還能存世?”


    張清燭興致勃勃,一個勁地盯著遠處高空的那道黑影直看,突然,那道黑影一個激靈,一個顫動,隨後猛然向身後看去,向著張清燭他們所在的方向看去,眼眶中有一道赤紅的亮光閃耀,而另一個眼眶,則漆黑一片,看不真切真容。


    那一道赤紅色的眸光直直射過來,將張清燭嚇了個大跳,差點就條件反射般要跳起,要逃離,要躲避,要遠離那不詳且凶惡的冷冽眸光。


    “啊……”


    驚叫聲響起,好在張清燭還知道要小心謹慎不暴露身份,所以在驚叫聲剛一出口的刹那,下意識硬生生地將聲量盡量壓低,牙齒死死地咬著嘴唇。


    在張清燭即將要像一隻蚱蜢般跳起的瞬間,一隻幹淨潔白的大手從是哪個往下按,搭在了張清燭的肩膀上,將他按住,致使他的動作僵固在他即將要跳起的一瞬間。


    “嗬嗬……”


    “這死鬼,哪是什麽正兒八經的墮落天使啊?”


    “墮落天使,那可是算得上是,嗯,要是寬泛的說,是算得上神明的存在,聽說,嗯,也就是龍虎山裏秘藏的典籍上的記載,墮落天使是西方天使中的戰鬥天使,戰力極為驚人,連西方的神族也要警惕三分,在神族的授意下,它的對頭,純白天使手執審判之劍時刻關注著提防著墮落天使。”


    “墮落天使在西方,可是被一些弱小的種族直接被當作神明來供奉和膜拜的。”


    “即便,這有違西方諸教的教義,但是在墮落天使的驚人戰力下,為拉攏的需要,諸神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將墮落天使當作神明來膜拜的下界信眾還極為稀少,當然,若是信眾再繼續壯大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呢,這些都是古早之前的舊事了,在以前是極隱秘的事,知道的人都不敢大聲嚷嚷,必須緘默其口,生怕惹來禍端,而現在這個環境,徹底絕地天通了,現在拿出來說那倒是無關要緊,不過呢,也沒啥用,隻是個談資罷了。”


    說到這裏,張壽鹿道人的語速有所放緩,歪著頭想了想,好似在回憶著什麽,然後帶著一絲絲的猶豫,用不確定的語氣說:


    “說到那看到的秘藏典籍,貧道記得,上麵還說了個隱秘,說墮落天使,不僅是指代西方天使這樣的神話生物,還有另一層意味,是一個功法,是個通天徹地的功法,就像東方的凡人修道飛升而成仙,而在同時期的西方,也可以修煉那叫墮落天使的功法,將人身轉化為神話生物的形態,背後長出兩隻黑漆漆的翅膀,看著就像是墮落天使臨塵一樣,當然也就看著像,實質,也就是個戰力驚人的凡人。”


    “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凡人可藉此而成神,”


    “反正它們那些個,嗯,西方諸教那些個教義說什麽是墮落天使忤逆了創世神,因而導致被諸神排斥,逐漸成為一個邊緣而尷尬的群體,這樣的說法,反正貧道是不相信的。”


    咦……


    這好像和前世的認知有點出入,剛想開口詢問,壽鹿道人卻又開口了:


    “嗬嗬……”


    “這玩意倒不像是一具完全而徹底的活屍,起碼靈智是不差,竟然在那樣遠的距離感知到了貧道的窺探,竟然還盯著這邊看?”


    “它哪裏是感知到了貧道的具體方位,不過是想要訛一訛貧道而已。”


    “嗬嗬……”


    “還挺有意思,不愧是結丹境的修為,就算是一頭豬也不能小看啊。”


    聽到這個話,張清燭立馬升起了點小鬱悶呢,他原本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注視從而導致了遠處那個斷頭天使的注意,沒想到那貨轉頭回望眸光閃爍盯著這邊,竟然隻是使個詐。


    果然,壽鹿道人的看法沒有錯,那道高大的身影注視這邊好一會後,將視線移開,慢慢地向著四周一點點掃過。


    “吼……”


    地麵上一直注視著天空上對手的魔猿,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聲波像潮水般向四周襲去,仿佛有形的氣流掀起陣陣的衝擊波,勁風刮麵,衣衫獵獵作響。


    “哈哈……”


    “這猴子,應該是興奮了。”


    對於魔猿,張壽鹿雖說認識不久,打交道的時間並不長,十分的短暫,可也有幾分了解它的秉性,這家夥是頭魔獸,身為魔猿,靈性十足,智慧一點不見得比人要少一點,但本性還是一隻猿猴。


    是猿猴,就逃脫不了一樣注定的秉性:爭強好勝。


    魔猿那家夥雖然在此行裏處處小心提防,既要留心古城裏潛伏的危險,還要注意不讓龍虎山的道人聯手給它挖坑,看起來有幾分瞻前顧後,不夠果決。


    可是一旦事到臨頭,也多半不會忍讓,魔猿魔猿,自然是魔性滂湃,是一隻凶悍的魔獸,崇尚的是拳頭,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可還有一點,它自己本身占據優勢時,倒卻喜歡講道理。


    一旁的張清燭有著與張壽鹿道人相同的感悟。


    “吼……”


    對於地麵上的挑釁者,天上的斷頭黑色天使,極為憤怒,地麵上的螻蟻,敢於三番兩次這樣對他吼嘯,無異於是挑戰他的威嚴,對於深藏在血脈中的驕傲,對於身上流淌的高貴血脈,已經不容許他再一次寬恕它。


    “螻蟻……”


    “死亡是你的歸宿!”


    天上的斷頭天使扇動背後兩隻翅膀,像一道黑色的閃電俯衝下來,向著下麵的魔猿急速迫近,而地麵上的魔猿早已準備妥當,擺出一個拳架子,身體稍微下彎,雙腳前後跨開,如老樹盤根,一隻手前伸,高高揚起,同時,另一隻手向後水平攤開,自自然然,不帶一點煙火氣。


    大戰一觸即發!


    “嗬嗬……這些西方的家夥德性都一個鳥樣,囉囉嗦嗦,沒有一句有意義的話,看著實在讓人……嗯?”


    “嗯……這大猴子,有點東西,這拳架子,有氣度,有風範!”


    “有——這是底蘊,不簡單,這很不簡單,這拳法不簡單,是……是傳世拳法!”


    “這是一個門派,一個宗門的根基啊!這大猴子有很深厚的跟腳。”


    張壽鹿道人皺著眉頭,可慢慢又有些釋然了,點點頭說:


    “嗯,金黃色鬥氣,黃金家族,確也是不能小覷。”


    “不過,傳聞不是說,黃金家族特別親睞那些跟腳不深的,牽掛不大的,偏見不重的嗎?”


    “凡是世家子弟和古老傳承的門人,他們的評價都不高,認為被養廢了。”


    “英雄不問出處,草莽中方有大丈夫!”


    “他們的這一句話,倒是頗對貧道的胃口。”


    張福善道人在這時露出了些許疑惑的表情,據他對魔猿的了解,似乎從未見它前呼後擁,應該不是什麽大勢力的後輩子弟。


    不過,他與魔猿也不是特別相熟,不了解它的全部,可能是魔猿脾性低調,也有可能,魔猿是出身於隱秘的世家,傳承久遠,而人丁單薄,血脈不廣,不為人所知,如果是第一個可能還好,若是第二個可能,那魔猿比原先想到還要更加的恐怖,


    那些隱秘傳承卻血脈單薄的古老種族,來曆嚇人得很,有些源頭上甚至可以和那些已經消逝人間無盡歲月的神明有所關聯。


    或許是神明的追隨者,或者是神明的褻瀆者。


    不管哪一樣,幾乎都有著不懼龍虎山的倚仗,自然在傳承上也同樣的根基深厚,久經時間的衝刷,不是凡俗。


    當然,比之龍虎山,那當然是還有所不如,所謂的不懼龍虎山也就是不懼而已。


    張福善道人就知道有一個這樣的古老傳承,傳承古老,卻血脈單薄,門人稀少,一個個卻全都修為恐怖,手段可怕。


    那就是:魔女一族。


    恐怖的魔女一族!


    可怕的魔女一族!


    讓人頭皮發麻的魔女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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