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然,有小龍在,到底有什麽東西,鬧什麽名堂,都不用太在意。相信小龍強大無匹的實力能夠震懾得住,能讓暗中潛伏的危險自動退讓。


    “嗷……”小龍口中發出長嘯,當先打頭向前衝去,其他人見狀,隨即也無所顧忌地跟著進去。


    在黃昏晚景下,張清燭跟隨在胡靜身後,抬腳漫步走進一片粉紅之色的桃樹林,張清燭左瞅瞅有瞅瞅,試圖找出點怪異之處,沒有什麽發現,正如胡靜所說的,一切都很正常,夕陽西下,昏黃的餘光給大地上帶來短暫的溫情,如果前方桃林的上空飄著幾縷輕煙的話,那模樣跟在狐村炊煙嫋嫋,山野人家的景象也相差不多,樹葉在微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晚風輕輕拂麵,送來撲鼻的芬芳。


    狐女蘇小小打一踏入桃林就喜歡上了這裏,神色興奮,正興致勃勃地追逐著林間飛舞的蝴蝶。


    張清燭左看右看,一直注意著,準備著應對可能突然出現的變故,可是,一切如常,張清燭隻能像其他人一樣放下心,把桃樹林看作一個普通的樹林。


    張清燭問胡靜:“現在去抓長尾壁虎?”


    胡靜回答:“還不行,要等到入夜後長尾壁虎自個跑出來活動,而且更關鍵的,要等爬山虎開花結果,這裏的爬山虎像曇花一樣,隻在夜晚綻放,花期隻有一個時辰,過後花瓣凋零從中結出紅果,果期更短,剛結出果時就已經是豔紅色,沒過得多久,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果實會徹底成熟,隨後爛掉。”


    張清燭一聽有點蒙,怎麽又出來個爬山虎,“爬山虎?開花結果?是種植物?不是抓長尾壁虎的嗎?怎麽跟爬山虎扯上了?”


    胡靜糾正他,說:“是抓守宮虎,隻有守宮虎才能點守宮砂,守宮虎不是一個天然繁殖的物種,是長尾壁虎個體的變異,可能一萬隻長尾壁虎出不了一隻守宮虎。”


    胡靜停頓下來,讓張清燭好好消化一下它的話,繼續說:“長尾壁虎必須要吞食爬山虎的果實才能有機會變異為守宮虎,這十分不容易,難的地方不僅有長尾壁虎要能找得到紅葉爬山虎,隻有紅葉爬山虎的果實才能起作用,其他綠葉的爬山虎都不行,還有要等到紅葉爬山虎開花結果,吃下果實之後才算完,之後行還是不行就看老天的意思,最後這步的幾率也隻有十中存一。”


    “好在——我們身處的桃樹林很特別,可能是我發現的唯一怪異之處,好像樹林中的林木花草總是在開花,到處都是花瓣飛舞,芳香飄散,好在這個樹林裏的紅葉爬山虎會間隔很頻繁地花開綻放。”


    張清燭點頭,既然如此,隻能等到晚上,現在先養精蓄銳,等到天黑入夜之後再行動。稍微吃了點鮮果和喝過泉水,張清燭從樹林裏的眾多桃樹之中,挑了棵格外粗壯的大樹,跳上橫枝,俯身躺下,雙手環抱胸前閉上眼睛休息。


    樹下的蘇小小撅著嘴巴看著張清燭,頓感無趣,眼珠子轉動,計上心頭,她躡手躡腳地想要爬上大樹,沒離地麵幾步高又跳下來,眉頭緊皺,隨後似乎眼睛一亮,表情又放鬆下來,她跑到旁邊的樹上摘下幾片鮮豔的桃花,把花瓣上的花粉撲到自己的臉上和身上還有手手腳腳。


    蘇小小把花粉撲滿全身,掩蓋身體上原本的氣息氣味,全身上下都是桃花的甜膩芳香。蘇小小朝樹上望去,嘿嘿一笑,樹上的張清燭依舊閉目歇息,呼吸平穩有序,似乎已經睡著了。


    蘇小小小心翼翼爬上大樹,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響,蘇小小一步步走近張清燭,突然麵色一變,變得很難看,因為張清燭肩膀上的小烏龜突然睜開了眼,剛才還閉著眼睛好好的,現在怎麽醒了?蘇小小瞬間感到喪氣,想要跳下大樹,放棄她的計劃,誰知道小烏龜咧起嘴角嘿嘿笑幾下之後又重新閉上眼睛。


    蘇小小大感意外,雖然不明白小烏龜為什麽不阻止她捉弄張清燭,但機不可失,蘇小小懶得想,急忙走近兩步蹲在張清燭的身旁,看著張清燭稚嫩的臉龐,一時間犯了難,因為純粹是心血來潮一時念起,剛才考慮的全是怎麽不知不覺接近到張清燭身旁,完全沒怎麽想具體到底怎麽捉弄張清燭,蘇小小不禁有些惱怒自己,手上使勁用還抓在手上的桃花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哎,蘇小小心裏有主意了。蘇小小折斷手中花瓣的花徑,折口處滲出紅色的花汁,把花汁塗在張清燭的臉上,圈圈畫畫,把張清燭的臉塗成大花臉。


    做完這一切之後,蘇小小滿意地輕拍幾下雙手,縱身一躍,跳回地麵。


    張清燭一覺睡得香甜,醒來時已經月掛樹梢了,滿天星鬥閃爍,張清燭跳下大樹,不驚動其他夥伴,一個人往樹林的北邊走去,樹林的北邊就是胡靜所說的長尾壁虎棲息的懸崖所在的方向。


    在月光的映照下,張清燭踩著樹梢不停地在樹與樹之間跳躍,桃樹林並不十分寬廣,以張清燭的腳力很快橫跨了樹林大半範圍,轉過一個小山坳,考到一處小山崖的斷壁,壁麵十分陡峭,感覺不到有任何緩坡,像是被利器直直地劈下,壁麵上即使在夜晚僅僅靠月光的照明也能大老遠地清晰感受到鮮紅一片,等走進山崖邊再看,才知道是滿滿一牆壁的藤本類植物。


    看來是找對地方了。張清燭仔細搜索長尾壁虎的蹤跡,正如預料地沒有什麽發現,可能就如胡靜所說,長尾壁虎晝伏夜出,行蹤隱秘,而且天生會點風係魔法,加上體型很小,與一般壁虎相比比僅稍大些,因而速度極快,很難能夠捕捉得了,還有由於不是獸類,沒有一般獸類的好鬥衝動,相反警覺性極高,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四散奔逃。隻有在紅葉爬山虎開花時,長尾壁虎才會聚在一起在一個地方守候多時,一般也多半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那就靜靜地等吧,反正這裏滿懸崖的爬山虎,不怕長尾壁虎不來。張清燭幹脆就在山崖腳下躺著,倒在地上,兩眼望天,朝上盯著頭上的一片火紅色的海洋,耳邊靜聽夜風吹拂。


    月亮越升越高,夜風越吹越冷。張清燭抬頭看看天空,群星黯淡,表明夜已經深了。突然,張清燭的耳朵動了幾下,捕捉到一些動靜,他轉過頭朝來路看去,一個身影慢慢向他走來,張清燭猜是胡靜。果然,身影走近,看見頭上一對紅色的耳朵。


    由於桃樹林被大家認定很安全,碰不到危險,故而大家都比較隨意,分散的比較開,沒有聚在一起。胡靜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月亮高高掛起,到之前張清燭休息的大樹下招呼著一起去斷崖的時候,發現樹上半個人影也沒有,知道他一定是自己先行一步出發了,因為林子沒有危險而且也不大,所以胡靜也不擔憂,當下不緊不慢地照著記憶中的指引尋去。


    胡靜對著斷崖掃視一圈後,很容易發現了斷崖底下的張清燭,見他躺在地上向自己招招手,胡靜走過去和他並排躺著,雙眼凝視上方,留意長尾壁虎的動靜。


    張清燭問胡靜:“胡道友,你說這個世界有沒有神靈?”


    胡靜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問起這樣的問題,說:“當然是有的,現在看不到了,但以前是能見到的。”


    中規中矩的回答,胡靜見身旁的小道士久久不言語,在最後,終於,隻是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胡靜反問:“小道長,你認為沒有神靈?”


    張清燭搖頭。


    胡靜糊塗了,問:“那你是認為有神靈?”


    張清燭不答,問了另外一個問題,“胡道友,你怎麽看宗教?”


    “宗教?”胡靜以呢喃之音重複了一句,不是很懂張清燭問這個話的意思。


    “沒錯,宗教,你對宗教有什麽看法?或者,你怎麽看拜月教?怎麽看我們拜上帝教?”


    胡靜沒去管前兩個問題,他直接搭話第三個問題,“怎麽看拜上帝教?”


    “拜上帝教,荒蠻大地的其他智慧生靈和強大生命都稱呼你們為拜上帝教,你們自己喜歡叫自己的宗派:龍虎山。”


    “拜上帝教與龍島並肩,是荒蠻大地的兩大勢力,與龍島囂張霸道的眾龍不同,你們拜上帝教常年不見人影,一旦與其他生靈起爭執,旁人總會發現,你們與之激戰的總是龍族,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龍虎山不懼龍島,稀稀拉拉出現的門人,一律強大得可怕,以致其他生靈每當看見一襲青黑道袍,本能地心頭一緊,全都敬而遠之。”


    “但我狐族的王女姑蘇雨曾說過,龍虎山更勝龍島一籌!”


    “經過經年累月的長時間觀察,大夥發現,拜上帝教對亞次元空間有興趣,似乎是,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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