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龜失聲大叫:“五星龍珠……”看到小烏龜如此吃驚,小龍趕緊把龍珠吞回口中,生怕小烏龜搶了去。


    小巨龍見小烏龜反應如此大,不禁把注意力集中在它身上,仔細打量,搖頭晃腦思考好一會,再用鼻子在小烏龜跟前嗅了嗅,遲疑地說:“迷霧海的?河中龜?”說完又搖搖頭,不知道什麽意思,好像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吼……”後麵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天空中水與火兩種屬性能量劇烈攪動,這兩股能量讓張清燭感到熟悉中帶有一絲陌生,旁邊的紅耳朵胡靜眯著眼說;“魔法元素,好濃鬱精純的水火兩係元素。”


    張清燭注意到,胡靜的雙耳好像更紅了,變紅了?怎麽回事?念頭瞬間翻過,因為後麵又是一聲巨大的咆哮,完全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


    巨坑內,雙頭巨龍仰天嘶吼,兩個頭高高向上昂揚,狀若瘋狂,後肢撐地,發力一躍衝天而起,眨眼的功夫飛上遙遠的天空,身影朦朦朧朧,縮小成一個豆大的黑點,整片天空魔法元素能量劇烈翻滾,像煮沸的開水一樣,肉眼可見,無形的波浪一圈一圈蕩漾開去。小巨龍饒有興致地仰起頭看著,而後似是恍然大悟,略顯氣憤地說:“原來,大蜥蜴是故意被我打中,為的是我口中龍珠的龍氣,哼,我要再把你揍一頓,把你埋在土裏。”小龍雙翼猛振,衝天飛起,快得原地隻留下一道殘影,惡狠狠向雙頭龍撲去。


    片刻之後,遙遠的天空中,雷聲大作,轟鳴一片,烏雲密布,水汽蒸騰,在大片的烏雲中,冷冽的電光像巨蛇一樣狂亂舞動,在朦朧模糊中,依稀能看見兩條殘影快速地交錯、碰撞,碰撞過後,間或聽見一兩聲憤怒的咆哮,吼叫聲震天動地,帶著一絲莫名的威壓,即使從遙遠的天際傳到地麵,依然讓人感到心悸,血液翻湧,靈魂似要被震蕩出體外。


    胡靜走近張清燭神身前,說:“小道長,看來那頭體型龐大的巨龍還是不能贏,那頭小龍口含龍珠,有無窮無盡的龍力供應,是打不死的,對它,我們不能力敵,就算要打,也別結死仇。”


    張清燭點頭認同,龍珠是龍力與星之力凝結而成的,張清燭雖然不知具體有什麽威能,但聽師父聊過幾次龍族的龍珠,語氣中充滿豔羨,想必不是凡物。而且能吞吐星光凝成龍珠的龍,哪是好惹的?一想到這裏,就覺得胡靜的話有點別扭,開口問:“胡道友,你說打?幹嘛要打?那頭小龍脾氣看樣子也不暴躁,應該不會恃強淩弱,胡亂對我們出手吧?我們幹嘛要動手?幹嘛招惹它?”


    胡靜很為難地看著張清燭,說:“小道長,我也不想,但恐怕不打不行。”啥?張清燭驚問:“為什麽?兩頭龍自己打架,龍族內部糾葛,我們都是外人,加入其中不合適吧?而且肯定不好受,明顯自討苦吃嘛。”


    胡靜吞吞吐吐說:“兩頭龍?可能,可能不是兩頭龍,可能真的像小龍說的一樣,那頭大的,可能,可能隻是條蜥蜴。”


    張清燭麵有疑惑,又問;“蜥蜴?蜥蜴就蜥蜴唄,蜥蜴怎麽了?”


    胡靜臉色更難看了,過了好一會才說:“如果是蜥蜴,那我們麻煩就大了,打的話,我們將要麵對恐怖的小巨龍,我看比之一般的巨龍——荒龍,要強悍許多;不打的話,拜月教的門,我們連見都還沒見著就要關上了。”


    拜月教?扯什麽拜月教?關拜月教什麽事?電光火石之間,腦海裏一個念頭泛起,不會吧?


    張清燭臉色劇變,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胡靜知道他已經明白自己意思了,不由得嗬嗬苦笑。


    張清燭結結巴巴地說:“胡道友,你說,你是說,大的那頭龍,是,是你們狐族海長老說,說過的,拜月教七位主祭司下麵的,兩位祭司之一的雙頭飛天蜥蜴?”


    胡靜苦笑,“應該錯不了。”


    哎,長著兩個頭,很難弄錯的。隻能打了。


    張清燭和胡靜彼此對視一眼,俱已明白對方心中所想與自己想同。抬頭望向天空,又不禁犯了難,雖然兩人斷定雙頭飛天蜥蜴不會是小巨龍的對手,但是此時此刻,半空中依舊打得難分難解,甚至雙頭蜥蜴還沒落下明顯的下風,它們在天上,地上的兩人不會飛,哪能幫得上忙?得讓相鬥的雙方飛近地麵,要不然在天上決出勝負之後,雙頭蜥蜴恐怕會像先前一樣,被小巨龍砸落地麵,真的如小巨龍所言被土坑掩埋,沒有了雙頭蜥蜴的戰力,僅僅他和胡靜兩個,麵對小巨龍就是送菜。


    小烏龜與張清燭命魂相連,可以感應到張清燭內心深處一些微妙的情緒和模糊感知一些隱秘的想法。對照眼前的情況,它不難發現倆人麵對的困境。小烏龜嘿嘿一笑,說:“想要把它們叫下來,這有什麽難?”


    龜甲上光華流轉,爪子向天上一招,口中大喝:“下來。”張清燭、胡靜、蘇小小趕緊抬頭向上看,天空中依舊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兩條“龍”時不時衝撞在一起,振蕩起可怕的能量爆炸,邊緣的餘波向外圍擴散,摧毀衝垮前方阻擋的一切。戰鬥所籠罩的範圍內,亮光像燭火一樣明滅不定,恐怖的力量波動似乎連光線都扭曲了。


    但是,一秒,兩秒,幾個呼吸之後,情況還是依舊,什麽都沒有變化。蘇小小“噗呲”一聲笑出口,或許是感到不禮貌,忙用手遮住嘴角,可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真是丟人,沒本事,逞什麽能?瞎……算了,不罵髒,上次也是,那本狐之書還沒整明白。張清燭懶得管它了,留下小烏龜獨自懊惱地在風中淩亂。


    “吼……”又是一聲龍嘯傳來,隨之而來的是恐怖的威壓,令人喘不過氣,小巨龍揮動翅膀,靈活地躲閃雙頭飛天蜥的攻擊,迅速拉近雙方的距離,從飛天蜥蜴的雙翅中穿過,超過飛天蜥蜴的頭頂,高居上方,尾巴一擺,用力向下掃去,砸中飛天蜥蜴的背脊,巨大無匹的力量把飛天蜥蜴一下子抽飛,向下極速墜落,地麵上的張清燭等眾人,隻覺得眼裏所見朦朦朧朧的遠處,一個黑影迅速放大,由模糊變清晰,眼看就要跌落地麵。眾人心裏歎息,小龍還真強勢,說到做到,又一次將要把大蜥蜴埋在土裏。


    張清燭眼眶裏射出兩道寒光,心思電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定會輸的,不能再讓飛天蜥蜴和小龍單打獨鬥,大蜥蜴要是廢了,到時候進退不得,會十分被動。


    張清燭抓住肩膀是的小烏龜,向前一甩,將它扔在地上,再從懷裏掏出紙符,兩張符分別貼在左右大腿上,呢喃一句:“神行”,使出龍虎山的梯雲縱,發力向上一跳,跳到半空中好遠,落在大蜥蜴的背上,落下的同時,腿上的兩張紙符冒出了兩縷黑煙,就這麽一跳就已經報廢了,耗盡了其中潛藏的法力,可見這一跳向上躍起有多麽高。


    顧不得上衝氣流凜冽,咬緊牙關,艱難地把手上的另一張符,緩緩地貼在大蜥蜴的背身上,口中同樣艱難地開聲:“定”。


    雙頭蜥蜴原本急速下墜的勢頭猛地停滯,由極動瞬間變換為靜止,漂浮在半空中,在雙頭蜥蜴背上的張清燭,由於慣性,被狠狠地砸在覆蓋在後背上的堅硬鱗甲上。這一砸疼得一陣齜牙咧嘴,他慢慢地爬起來,緊張地向下探望。


    張清燭看著下麵隻有幾十米的地麵,抹掉額頭的冷汗,情不自禁大大地舒了口氣,辛虧還算及時,卸掉了打在蜥蜴身上的巨力,沒摔在地麵上,要不然就那麽一下,估計飛天蜥蜴的戰力得要報廢了。


    雙頭蜥蜴背上的紙符瞬間化為了灰燼,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在半空猛烈的氣流中,隨之飄散。


    頭頂上方,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傳來,小龍來了,小小的身軀懸浮在離張清燭和大蜥蜴隻有十多丈的地方,眼睛一眨一眨,臉上滿是好奇之色,看樣子對眼前的狀況很興奮。


    沒錯,就是興奮,對於出現的意外,大蜥蜴沒被抽飛砸落在坑內,沒有絲毫的不滿,,沒有絲毫的惱怒,對於張清燭這個龍虎山的人類道士突然插手進來也沒什麽憤慨,也不去探究其中緣由,隻是點點頭。


    張清燭看在眼裏,猜測雙頭飛天蜥蜴可能讓它打得還不夠過癮,有另外一個人上場,自然是求之不得,不禁暗暗叫苦,也不禁感歎眼前的小龍實在強悍,強悍得近乎變態,一般的荒龍有這樣的實力嗎?雙頭飛天蜥蜴絕對不弱,卻差點兩次被它像丟沙包一樣砸在土坑裏。


    小龍雙翅一振,慢慢地在身邊遊走,完全占據住主動。突然,它張開嘴巴對著張清燭說:“哎呦,差點忘了問,小道士,你多大了?還沒有十八歲吧?”


    張清燭回答:“沒有十八,才八歲,八歲整。”張清燭想起了山內的一則傳聞,頓時把提心吊膽的心情放鬆下來。


    傳聞是這樣的:龍虎山和龍島是荒蠻之地最頂尖的兩大勢力,兩家行事作風均是一樣的霸道,平日打交道難免擦擦碰碰,為了避免衝突的劇烈爆發和避免衝突之後的出現無可挽回的嚴重後果,龍虎山和龍島定了幾條約定,其中的一條是,不允許對雙方族內未成年的成員動手,絕對禁止殺害未成年的人和荒龍。


    想起這一茬,頓時鬆了口氣,打就打吧,反正死不了,甚至還有可能不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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