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他把這些見不得人的話說得如此雲淡風輕,不由得胃裏翻騰,搜腸刮肚的一陣狂吐,“不,你還是殺了我吧。”


    他重重的嘆道:“別說我了,就是丞相也不敢殺你,丞相對你思而不得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早都想到骨頭fèng兒裏了,相府的名伶倡伎,哪個敢拿刀對他,可你刺了他一下他都忍著,連你一根頭髮都不讓我們碰,他是真心疼你,這回他可是舍著相府百十條人命求一晌貪歡呢……他怎會不知,這分明的飲鴆止渴。”


    我被吞回去的淚嗆得喉嚨裏生疼,聲音愈發顫抖:“他若敢,隻要我還有一口氣,相府雞犬不留。”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這章貼上來後……


    很那個啥……


    咳咳……


    其實也沒啥的……


    王孫很苦逼~~~劉徹也很苦逼~~~這是改變不了的~~~


    看官既然看了,就不要怕他苦逼~~~


    ☆、二十八


    我被吞回去的淚嗆得喉嚨裏生疼,聲音愈發顫抖:“他若敢,隻要我還有一口氣,相府雞犬不留。”


    他眼裏有些驚怯,卻急忙上前一步:“你,你可真是要把我們都殺了?”


    我把牙齒咬的咯咯響,帶著玉石俱焚的凜冽:“是。全殺了。所以,你若救不得我,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他搖搖頭,話音卻是幼稚單薄的很:“你怎麽這麽想不開?你總之也是個男寵,做那種事,皇上和丞相又有什麽不一樣?你長得這麽美,丞相又心裏愛的很,你……”


    我聽得胸中一緊,喉間便是一陣腥鹹,啐了一口血,陰冷惡寒地看了他:“你也配跟我說這些?”


    他怔怔的呆了半晌,垂下頭,看似有些迷茫:“是不配,你總歸是有人愛的,整個長安城都知道,皇上都把你疼到心尖兒上了。如果換了丞相,我覺得也會像皇上一樣疼你,你不光人長得美,骨子裏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犀利勁兒,光是看著就讓人覺著心動神馳,就像長著尖爪的小狐狸看著討人喜歡,可也都知道惹了你是要被你掏心挖肺剝皮抽筋,可還是想摸摸。我自十四歲就被人買來賣去,早知道那些個尖爪菱角幫不得我任何忙,所以就連著這副皮囊一塊兒不要了。我隻是想活著不愁吃穿……”


    我腦中漸模糊起來,他的話青煙似地軟綿綿飄進耳中,我一會兒竟又聽見徹說過的話‘我把你送到哪兒去。你得在我身邊,這輩子也跑不了’。此時我才知道,這大漢天下,隻有徹會不惜一切護我安然喜樂,周全無憂。


    我渾不在意他是否是這天下之主,他隻是徹,除卻天之尊崇,他隻是個想要真心與純愛的人,於他,我便是這混沌一片中的清透琉璃,他歡喜愛盡,他於我又何嚐不是。人心骯髒世態扭曲趨炎附勢,我與他心中唯剩下彼此是一點柔軟。


    我舔了舔嘴角的水跡,手腳並用地往前爬,輕聲叫道:“徹,徹來了。他會來救我。”


    我一頭栽下床榻的時候,他方才回過神來,卻是蹲在我身邊看了看也未敢伸手扶起,我分明感覺得到那熏木作用漸顯,渾身棉花一般,卻一陣陣燥熱,燒的神智全無,模模糊糊地隻念著徹的名字,他在耳邊小心翼翼問道:“你是怕皇上知道了不要你麽?”


    我一聽到他說起徹,便覺喉中滲血,張口便吐出一大蓬,臉上水跡斑斑,怎麽也擦不盡,搖搖頭道:“他不會不要我,隻會更疼我,卻是會把丞相千刀萬剮,可你不知道,這些不重要,於我來說,我心裏疼的,是他對自己的放不開……你們不懂。”


    他們怎麽會懂?沒人會懂,當年在東宮和椒房殿外跪了一身病,又因著兵權被李當戶打的年年傷寒,他這些年雖嘴上不說,可心裏早就留著一道一道疤,任我怎麽做也去不掉。他恨的哪裏是那些人,隻是他自己,我受的傷,他心裏便是十倍百倍的放大。即便把他們全都挫骨揚灰,他心裏還是存著永世解不開的疙瘩。他恨他是皇帝,恨我因他的帝位權勢屢遭荼毒、殃及池魚,恨自己握得了天下握不住我的一世康平。


    我不怕死,可我怕留他一個人在這世上。


    他張張嘴,卻沒說什麽,這才伸出胳膊來抱我,許久輕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皇上知道的,我讓籍福找人來救你。你別趴在地上,涼的很。”


    他重又把我放回去,喃喃道:“都這樣你還不願意讓皇上知道,既是這般,你還要死麽?你死了,皇上可要瘋了。”


    我心裏瀕臨崩潰到極點,死死地攢了他一片衣衫,眼裏的恨意燒成一種信仰和蠱惑:“為什麽,你們為什麽這麽殘忍,若是喜歡這張臉皮,我劃爛了它可好?或是喜歡徹的權勢錢財,我給,我全都給。要什麽我都給得起。”我再不可抑製,隻餘著本能一樣的瘋狂嘶啞著,“你們放過我,放過他,他什麽都沒有了,你們不能,不能……”說完便如同抽盡了身上最後一點精氣神,毫無意識。


    再醒時,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隻知道口渴要水喝,有人拿水餵我,我方才想起什麽,忙叫道:“徹。”


    黑暗裏的話音森涼而輕飄:“他當然不在這兒。”


    我腦中的神經瞬間崩斷,隻憑著感覺往遠處躲:“田……田蚡。”


    可我折騰了竟是在他懷裏撲騰,他收緊手臂,語中帶笑:“這朝野上下,還沒人敢連名帶姓的直呼我。也就你了,不過你叫的好聽,我樂意給你喊,再叫幾遍。”他雙手在我背上腰~間遊移。說出的話像夢魘。


    “滾開……別碰我。如果你還想留著你這條賤命,讓我回去。”


    他發瘋一般,盡數撕爛我身上的衣服,殘虐暴戾,笑聲魑魅一般:“哈哈哈……都這般時候了,還這麽不願服軟?當真是天生的驕傲麽?可惜,我今日就是把你送回去,我這條命也沒幾天了。你當真不知道,我那好外甥,來來回回兜這麽大彎子要我的命,可不都是為了你麽?”


    他說著,依舊不停分毫,在我身上一寸寸掠取。我渾身抖的如一隻落水的野貓。“我會求徹饒了你……”我閉了眼,聲音如暴雨中一株枯糙。


    他俯□在我臉上舔舐,“嘖嘖……比起日日提心弔膽的活著,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要你一回,死在你手裏。你穿著衣服好看,脫~光了更好看,好寶貝兒,我可是為了你,命都不要了。”


    我聽著他話裏yin盪癲狂,腦中嗡嗡一片,如同被人捏了翅的蛾子、掰了角的蛐蛐。胸中的血一陣陣往上湧。“你……無恥……”


    “瞧瞧,罵人都不會了。”說著用力拉開我的腿,猛然將兩根指捅進我體內。


    我痛的眼前一黑,半晌才悽慘的呼出聲。聽進自己耳中都如野獸嘶叫。


    田蚡的喘息聲在耳邊遠遠近近,我神智散亂如江中一葦,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隻聽他斷斷續續的話,“噝……真妙。你若是我的……我比徹兒還寵你。要星星要月亮我也敢把天捅穿了給你摘。”


    我隻覺得渾身被一塊塊撕成碎片,拗著脖子往後仰,“徹,徹來了……徹……”


    他力道漸增,我在他手上似一隻獵物,他似乎仍興致盎然,如聞了血的饕餮,在我脖頸間啃噬著喋喋不休:“要怪隻能怪你生的太美,你不知道,我被你拿眼神兒一掃,立馬就天靈蓋上飛三魂腳底板下走六魄,看著你一顰一笑,比我當丞相還美。偏生我那外甥,護犢子也似。”


    他手一翻,我便如同鐵板上的燒魚也翻了個,隨之而來,便是活生生掏了心挖了肺一般,如一根鐵線從頭頂直插到腳底。我張了張嘴,一口氣也沒有,昏死過去。


    閉上眼的一瞬間,我以為我真的要死了,強忍了許久,還是嚐到嘴角一滴滴澀鹹味,我似乎看見徹在我眼前,眼中如江河噴薄,徹,徹……


    再醒時,如同被幾百斤的東西打身上壓過去,動一根指頭也是疼的戰慄。


    “醒了?這麽沒用?我養的人可比你強多了,想怎樣便怎樣,看來我那外甥真是捨不得你。倒顯得我不懂憐香惜玉了。”


    我的聲音低成一條蛛絲一般:“若我不死,必將今日之辱百倍還你。”


    他突然沉默,微微的嘆了口氣:“不用你還,你出了這門,再碰我一指頭都要有人替你噁心……這是最後一回,往後你就見不著我了。”


    他伸著手來碰到我的臉,我微微一側,他卻也不在強,“你不知道,我得喜歡你到什麽樣兒,才敢這麽做。你看劉遷,沒腦子的廢物,連扯扯你的手都能賣出去半條命,衛青,到底是你教出來的孩子,真是聖人,都想死了也不敢放個屁。就讓他在心裏惦記一輩子吧,蠢貨。算來算去,竟是都不如我這你最不屑的人渣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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