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在監聽黑澤陣的電話,也聽到了黑澤陣與目暮警部的電話,還錄音了。


    黑澤陣說的,綁匪動向,也聽得清清楚楚。


    隻不過,正因為聽得非常清楚了,所以才想哭。


    因為之前的電話錄音,由於裏麵有坑,所以並沒有留下原版。


    如今還存在的電話錄音,已經是剪輯修改過的。


    雖然並沒有動其它的部分,但減掉一段以後,再整體合並出來的錄音。


    音質上,已經不能作為參考了。


    畢竟,那延時感,有可能隻是零點幾秒。


    而兩段話在合並後的時候,很難說是不是把所有聲音都稍微拉長了一點點。


    這一點點聽起來並沒有什麽,但是很可能聽起來會有延時感。


    所以,之前的電話錄音,雖然可以成為證據,但在延時感這方麵,卻不能成為證據。


    他要是拿這個給警方,萬一引起警方的誤判,導致案件出了問題,那他這輩子就完了。


    降穀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因為這個坑,比之前那個坑更有針對性。


    之前的利益交換,跟他沒多少關係,就算曝光了,也不用他承擔。


    因為他的級別不夠,就算他攬下所有的責任,也沒有人相信。


    別說他了,就算他上司都不一定夠,記者會直指警視總監與安全委員會,甚至是更上麵。


    但現在這個,就是他的事情了。


    故意向警方提供有問題的資料,這就是犯罪了。


    如果假情報導致了爆炸事件,那他就屬於故意殺人了。


    琴酒黑澤陣什麽都沒做,就給他連挖兩個大坑。


    明明是他在監聽黑澤陣的電話,但到頭來卻像是琴酒黑澤陣在看著他一樣,看著他做下一切,然後給他挖坑。


    作為警務人員,不該相信鬼神的。


    但這個事情,要是歸結於運氣,那他的運氣也太差了吧!


    ……


    另一邊。


    目暮警部沒有風間裕也的電話號碼,隻能打電話給鬆本管理官。


    鬆本管理官在警視廳,畢竟這案子太重大,他得值班,以方便協調。


    不過這會兒也在打瞌睡了,聽到電話也是慢了半拍才接聽。


    發現是目暮警部,也沒有說什麽,直接進入正題,“目暮,怎麽了?”


    “是這樣。”目暮警部快速說明狀況。


    鬆本管理官聽完也是嚇了一身冷汗,幸虧目暮警部又打電話問了黑澤陣,否則萬一搞錯了,那問題就嚴重了。


    目暮警部繼續,“管理官,我找您,一是需要文件,以便和機場與航空公司,展開更深入的合作。”


    “二是想請您問一下公共安全那邊,誰在監聽黑澤陣的電話,讓他打電話給我。”


    “我想聽聽錄音,看看有沒有延時感。”


    鬆本管理官點頭,“我馬上安排。”


    ……


    另一邊。


    “嗡!”


    降穀零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移動電話突然振動起來。


    降穀零接了電話,“喂,哪位?”


    “我!”上司的起床氣全撒了出來,“你在搞什麽,鬆本怎麽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


    “啊?”降穀零愣了,真沒反應過來。


    “鬆本問我,我讓誰去監聽黑澤陣的電話了。


    降穀零一驚,“什麽?您怎麽說的!”


    “你緊張什麽啊,他不是想知道你,是讓我通知你,聯係目暮警部。”


    “哦,我這就聯係他。”降穀零下定決心,就給目暮警部聽修改過的錄音,就當黑澤陣說的對,綁匪孩子國內。


    上司冷靜下來,“話說,這怎麽回事?你怎麽還沒打電話給目暮警部啊?”


    “不是的,之前關於三個電話號碼的事情,為已經通知目暮警部了。”


    “哦,那樣的話,案子怎麽沒有解決?”


    “目暮警部不相信我,又打電話給黑澤陣。”


    “目暮警部真是謹慎過頭了。”


    降穀零苦笑,“幸好打電話了。


    “怎麽說?”


    “黑澤陣之所以沒有聯係目暮警部,是因為黑澤陣擔心,由於他的仇家多,所以打電話給他的,不一定是真綁匪。”


    “啊?”上司頓時也傻眼了,出了一身冷汗。


    降穀零說道:“黑澤陣懷疑,綁匪雖然上了飛機,但並沒有出國。”


    上司很意外,“什麽?怎麽可能!”


    “我琢磨著倒是有可能。”降穀零說道,“他勒索黑澤陣,黑澤陣付了錢,黑澤陣就知道銀行在那裏。”


    “不管這銀行在哪裏,以黑澤陣如今的勢力和名望,他一個電話過去,肯定會有很多人幫他盯著。”


    “綁匪應該知道這一點,所以應該是第一時間把錢移走。”


    “而他想拿到錢,最好的方式就是拿現金。”


    “至少他需要拿一次現金,不通過銀行,人為的把錢轉移到另一個銀行。”


    “這樣,他才能擺脫黑澤陣的追捕。”


    “當然了,黑澤陣不一定會為了那些錢去追捕他。”


    “但他不敢保證,他隻願意相信,他留下的後手。”


    “綁匪相信,在木田今朝與藤井孝子沒有獲救之前,黑澤陣絕對不會動他。”


    “所以,綁匪不一定要出國。”


    “綁匪的麵包車進入停車場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左右。”


    “綁匪在車上殺人,布置現場,他的登機時間,最早也是晚上八點左右。”


    “綁匪打電話給黑澤陣是在淩晨二點多。”


    “六個小時的時間,飛機的實際飛行時間,恐怕隻有四五個小時。”


    “所以綁匪如果出國,從航班來說,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了東南亞。”


    “但綁匪在東南亞,要從電視上,看全東京這邊的新聞,恐怕也需要一點時間。”


    “如此一來,實際飛行時間,恐怕更短。”


    “這樣算的話,綁匪非常有可能沒有出國,而是去了北海道或大阪府,又或者是九州。”


    “黑澤陣也說了,綁匪要的錢不多。”


    “綁匪完全可以從自動提款機拿錢,再把錢通過自動提款機,存入另一個銀行。”


    “甚至,綁匪可以通過刷卡購物的方式,把銀行賬戶裏的錢變成貨物,比如免稅店的奢侈品,然後再帶出去。”


    “這樣一來,就算黑澤陣懸賞要找他,也無從找起。”


    “相反,如果他直接去國外,從銀行提錢,他的樣貌恐怕會被記住。”


    上司琢磨,“是有些道理,總之你配合警方就是了,爭取抓到人。”


    降穀零點頭,“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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