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田今朝打電話給藤井孝子,說明情況。


    藤井孝子沒好氣的喝道:“您是看客戶不順眼嗎?管那麽多幹什麽!”


    木田今朝尷尬了,“那個,我就是覺得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你隻要確定股票憑證是真的就行了,金融屋是向外借錢,然後收利息的,你想交稅,你開什麽玩笑?”


    “金融屋沒稅嗎?”


    “除了固定類的稅,其它稅都在抵當品裏麵了,那些砸在手裏的抵當品,可以平衡收支,轉移稅。”


    “這樣啊。”


    “行了,你要是不會接待,你等一下,我快到了。”


    “啊,那真是太感謝了。”


    木田今朝大喜,卻發現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木田今朝吐了吐舌頭,去招呼伊藤麗絲,表示錢馬上到。


    伊藤麗絲無語的喝咖啡,琴酒的朋友就這樣?


    懷疑她,為什麽不去懷疑貝爾摩德?他與貝爾摩德是同事吧?


    好吧,就算貝爾摩德善於偽裝,但是琴酒呢?


    琴酒的氣息,絕對不可能比她好啊。


    既然看她像壞人,為什麽會不覺得琴酒是壞人!


    這太不公平了,太打擊人了!


    ……


    不久之後,藤井孝子到了。


    伊藤麗絲起身迎接,兩個女人站一起,氣質似乎都激發出來了。


    藤井孝子是頹廢中隱藏著鋒利,算是綿裏藏針,看似無害,其實紮手。


    伊藤麗絲則是笑裏藏刀,看起來和藹可親,卻讓人難以親近。


    藤井孝子一眼看過去,就發現了木田今朝不對勁的問題所在。


    因為木田今朝大約是很少接觸這類人,無論是他以前當記者的時候,還是現在跟在黑澤陣身邊。


    木田今朝所過之處,很少有人不歡迎他。


    而這位顯然是職場上的典型,心裏不想幹活,但卻必須笑臉迎人,甚至拉著笑臉迎奉人。


    能笑得出來,就算有職業素養了。


    笑裏藏刀才正常,笑容後麵要是沒把刀,這女人早就被心懷不軌的人淹沒了。


    ……


    藤井孝子見多了這類人,所以見怪不怪。


    看過股票憑證,打電話去證券公司確定以後,當場給伊藤麗絲開了抵當票據。


    “我就不寫死當了,贖回時間是一天,利息是五成,也就是百分之五十,你也讓我賺點。”


    “可以。”


    伊藤麗絲看過以後就簽了,然後拿著藤井孝子開出的支票走了。


    木田今朝看得完全呆滯,這也行?


    藤井孝子吸了口煙,解釋道:“這是私人接待,利息隨便開,隻要客人願意簽字就行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客人願意簽,警察都管不著。”


    “你更不用去想,為什麽這麽高的利息,客人還願意簽字。”


    “你憑什麽管客人?你覺得客人違法,你幹脆去考警察吧。”


    “打開門做生意,你還能搞清楚每一個客人的身份?”


    “就如便利店,如果你看誰長得像壞人,你難道還要去跟蹤調查?”


    “你要知道,跟蹤調查屬於窺探隱私,也是違法的。”


    “你不能用違法的手段,去解決違法的事情。”


    “你不是江戶川柯南,他年齡小,不需要承擔法律責任,但你是成年人,你得承擔應有的法律責任。”


    木田今朝有些尷尬,“這我懂。”


    藤井孝子又抽了口煙,然後繼續,“而金融屋做生意,你就不能拒絕客人,也不能拒絕客人帶來的東西。”


    “除非你覺得,客人的長相,像警方發下來的通緝犯照片裏的樣子。”


    “而或者,你覺得,客人的東西是,與警方通知下來的一係列贓物有關。”


    “否則你不能拒絕客人,哪怕客人拿個玻璃珠子來當鑽石抵當。”


    “你可以說鑽石是假的,然後提出苛刻的條件,讓客人知難而退。


    “但你不能說,客人是故意拿假的玻璃珠子來騙你。”


    “就比如這一單生意,這位客人要以市價抵當股票。”


    “你猶豫不定,為什麽?”


    木田今朝撓頭,“我就是覺得,股票凍結了,不去警方那邊登記,卻這麽急匆匆的賣股票,感覺有些不對。”


    藤井孝子失笑,“人家的本金可能是借的,每一天的利息,可能都是幾千萬日元。”


    “不把股票賣了,怎麽去還錢?”


    “這我能理解,”木田今朝咂嘴道,“但我就是覺得,這公司是不想和警方見麵。”


    藤井孝子撇嘴,“廢話,能不去跟警方見麵,誰會想去?你嗎?”


    木田今朝咂嘴,“這個,我不討厭就是了。”


    藤井孝子掐了煙,“町田梓小姐,你覺得呢?”


    町田梓連忙搖頭,“我不喜歡,如果不是非得去,我是絕對不想去的。”


    木田今朝大感尷尬,岔開話題,“另外,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她為什麽會來我這裏。”


    藤井孝子又點了根煙,“因為市價根本賣不出去,想要市價,就隻能找特殊渠道。”


    “金融屋不行,非得是你這樣的金融屋才行。”


    木田今朝疑惑,“我這樣的?”


    藤井孝子撇嘴,“你開金融屋,不是賺錢,是避稅。”


    “這位客人的單子正好,她如果不贖回股票,我們連本帶利虧損幾百億日元。”


    木田今朝木然的問道:“股票不是在我們手中嗎?”


    藤井孝子解釋,“股票隻要不交易,就是抵當品,是死物。”


    “在它拿去交易之前,它都可以不算資金,隻有清算的時候才算入資產。”


    “所以,這單生意根本沒有產生利益,也就沒有所得,根本談不上稅!”


    “而這位客人雖然拿了錢,但卻是拿股票憑證抵當的。”


    “我們雙方存在交易,但交易未完成。”


    “等客人來付利息,把股票憑證贖回,那才是完成交易。”


    “如果完成交易,客人怎麽樣,我們管不了,我們這邊的所得就是利息。”


    “沒有大筆的利息進賬,就是我們損失了一大筆。”


    木田今朝不明白,“這隻是沒賺到錢,怎麽是損失了?”


    藤井孝子搖頭,“就比如你開一個作坊,然後花五十萬日元買原材料,自己動手造了一台機器,然後拿去賣。”


    “你把機器賣了五百萬日元,然後除人工費,還有生活成本,技術成本等等。”


    “實際上,你獲利遠遠少於四百五十萬日元,這事你懂吧?”


    “懂。”木田今朝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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