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猶豫再猶豫,最終也沒有下定決心,打電話給朗姆,向朗姆報告琴酒的話。


    因為怎麽想都覺得,琴酒雖然那麽說了,但其實沒有真做,沒有去收買組織的中下層。


    另一個原因,自然是事情太大,一旦捅出去,就會讓所有事情變得極其複雜。


    貝爾摩德努力下定了決心,人也如釋重負的放鬆下來了。


    貝爾摩德歎了口氣,忍不住苦笑。


    琴酒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越來越難以把握,更別說掌控了。


    歸根結底,是黑澤陣越來越有錢了,影響力越來越大,影響的範圍越來越廣,讓組織都無法避免不受影響。


    關鍵是,黑澤陣崛起的速度太快。


    琴酒離開組織,組織原本是想殺琴酒。


    然後發現琴酒會賺錢,決定放任一段時間,看看琴酒能不能幫組織改善財務狀況。


    結果,琴酒是賺到錢了,但組織就不知道了。


    這怪琴酒嗎?


    當然不能!


    因為她也賺到錢了!


    要怪就怪朗姆,是朗姆的問題。


    朗姆自然不會承認,所以繼續投資。


    而折騰來折騰去,似乎也沒有什麽起色,但似乎也沒有更壞。


    反正到如今,她爆雷了,組織那邊似乎沒什麽動靜。


    也就是說,朗姆似乎放棄了,不再做投資,所以對琴酒再次強硬起來了。


    但琴酒早就不是那個單槍匹馬的琴酒了,他之前就可以雇傭人手為他報仇,現在更是成長到,可以反過來影響組織。


    組織不怕外麵的人來找麻煩,因為他們找不到組織的真正命脈。


    但就怕內部人出問題,尤其是底下所有人都出問題。


    這本來是天方夜譚,但好巧不巧,琴酒恰恰能夠做多。


    而這不是來源於琴酒的錢,是來源於琴酒塑造的黑澤陣的名聲。


    出手大方,遵守承諾。


    為了完成承諾,哪怕與所有財團為敵,也在所不惜。


    這樣一來,隻要黑澤陣登高一呼,允諾多少多少錢,沒有人不會相信。


    而底下的人一旦站到琴酒那邊,組織就算不會被連根拔起,短期內也會元氣大傷。


    所以,如今不是殺不殺琴酒的問題,是怎麽才能讓琴酒不對付他們。


    固然還有最後一招,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但值得嗎?為什麽非要跟琴酒鬥一個死活呢?


    組織怕琴酒反過來消滅組織,琴酒就不怕組織拖著他一起死嗎?


    琴酒肯定怕死,所以他才每天鍛煉,讓身體狀態維持在巔峰。


    所以,琴酒肯定並想跟組織為敵。


    而這需要組織配合,如果組織一直緊抓著琴酒不放,那麽琴酒也隻能豁出去,對付組織。


    所以,組織必須退讓,不能逼琴酒。


    至於為什麽是組織退讓,不是琴酒退讓。


    原因很簡單,琴酒怎麽退讓?


    給組織錢,讓組織發展壯大,然後再去殺他?


    琴酒不是傻瓜,他不會不不知道那是緩兵之計,也不會去幹這種事情。


    哪怕組織答應琴酒,將來不會殺他,他也不會相信組織。


    所以如果組織要逼他,他就一定會動手。


    相反,組織隻要藏好了,琴酒就不會動組織。


    因為琴酒也知道,他很可能無法徹底毀掉組織,而動組織隻會刺激組織殺他。


    所以,除非組織徹底暴露,否則琴酒絕對不會先動手。


    ……


    貝爾摩德在心中梳理,把利害關係都過了幾遍。


    最終猶豫著,換了個電話卡,寫了三條短信發送出去。


    “目標拒絕任務,還建議這邊放棄任務,理由是那人不可能沒有後手,任務如果成功,可能導致組織被後手揭露出來。”


    “分析起來,確實有可能,所以我這裏也建議放棄。”


    “另外,分析了目標的心態,感覺他安於現狀,隻要那邊不強迫他,他就不會采取行動。”


    貝爾摩德猶豫著,沒有直接建議組織退讓。


    既然確定琴酒說的隻是威脅之語,既然決定暫時不把這些威脅之語告訴組織,那就也不能到刺激組織,不要的臉麵是要維護的。


    ……


    不久之後,貝爾摩德收到短信。


    上麵沒說什麽,隻有一個人的名字,吞口重彥。


    貝爾摩德忍不住皺眉,因為沒聽過這個名字。


    貝爾摩德在電腦上,於網絡中搜索這人,還真找到了。


    吞口重彥,五十五歲,政客。


    今天早上剛剛出事,檢察官對他家,進行了家宅搜索。


    懷疑他瀆職,挪用資金等。


    貝爾摩德疑惑,這人跟組織有什麽關係?


    而且,這是要殺他,還是要撈他?


    貝爾摩德又發了短信,“除掉,還是撈上來?”


    結果等來的,卻是令人哭笑不得的話,“看著辦!”


    貝爾摩德有些頭痛,幹脆拿起辦公室裏的固定電話,打電話給琴酒的秘書,約個見麵時間。


    ……


    中午。


    克麗絲·溫亞德再次進了黑澤陣的辦公室,發現黑澤陣正在吃午餐。


    一碗白米飯,一塊切成條的炸豬排,一份什錦蔬菜沙拉,一小鍋羊肉湯。


    飯菜真的非常普通,普通到讓貝爾摩德冒冷汗。


    因為剛好知道,一個豬排飯弁當,要不了一千日元,有的地方六七百日元就夠了。


    雖然不知道這小鍋羊肉湯多少錢,但看起來不會超過二千日元。


    一個身家萬億美元以上的人,就吃這樣不到三千日元的午餐。


    這真是把錢都省下來,充當戰爭經費啊!


    ……


    黑澤陣直接招呼,“請坐,有什麽事?”


    貝爾摩德沒好氣的說道:“你不請我順便吃頓簡餐?”


    黑澤陣抬手致意,“不好意思,沒多餘的,如果你想吃,我可以讓我的秘書去叫外賣,讓人送過來。”


    “不過,東西送到我這裏,會不會有人針對我而在裏麵下毒,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要是想賭,可以試一下。”


    “嗬嗬。”貝爾摩德擦了把虛汗。


    差點忘了,黑澤陣如今屬於舉世皆敵,到處都可能有想要殺他的人。


    黑澤陣繼續提議,“要不,叫你的助理跑一趟?她是生麵孔。”


    貝爾摩德搖頭,“算了,我還是說完以後,找個餐廳吃吧。”


    “隨便你,”黑澤陣轉移話題,“不過你又來,是又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貝爾摩德問道:“吞口重彥,你對這個人知道多少?”


    黑澤陣搖頭,“抱歉,我完全不知道,你們又想幹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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