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點頭道:“好,我的電話號碼,你應該知道,有疑惑就直接打電話給我,以免我們之間發生誤會。”


    服部平次火大了,“喂,黑澤陣,你不但要故意放跑這個罪犯,你還跟他保持聯係!”


    黑澤陣撇嘴,“你盡可以跟你老子說,但我這也是為了自保而已,並且其中還有你的小命。”


    “如果你想不開,可以選擇跳海。”


    服部平次沒話說了,他不蠢,跳海就死定了。


    黑澤陣盯著奧田倫明,“我再申明一次,我是個商人,目的隻是賺錢,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僅此而已。”


    “不想打打殺殺,跟誰兵戎相見,那太累了,有時間,坐下來喝一杯,不好嗎?”


    “這話說的太對了。”奧田倫明笑道,“值得幹一杯,對吧,葉才三?”


    葉才三遲疑著舉手,“好吧,我也保證,隻要奧田倫明不對付我和我的家人,還有這些船員以及他們的家人,我就幫他保守秘密。”


    “這多好。”黑澤陣問道,“奧田倫明,你現在滿意了嗎?你還要留下來跟我們吃宵夜嗎?”


    “不了,我年紀大了,實在消化不了,你們年輕人慢慢吃。”


    奧田倫明站了起來,船長猶豫著讓開了。


    奧田倫明暗中鬆了口氣,帶著一身冷汗,快步走了,去那艘水果船。


    葉才三看著他一步步下甲板的樓梯,忍不住長歎了口氣。


    黑澤陣問道:“葉才三,那艘水果船是東南亞的吧?”


    “是的。”


    “那麽,船長,你能通知那邊的船長嗎?就說奧田倫明要退休了,他們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啊?”


    “我這不是針對奧田倫明,隻是考驗一下,他們會不會對我效忠。”


    “好吧。”船長快步走了。


    木田今朝問道:“黑澤,你什麽意思?”


    黑澤陣淡淡的說道:“看看他們會不會抓住奧田倫明,然後獻給我,又或者是拷問出他的鈔票所在,然後殺了他。”


    “啊?”眾人吃了一驚。


    黑澤陣攤手,“我這真不是針對奧田倫明,我隻是考驗我將來的手下。”


    “你真能狡辯。”葉才三如釋重負,“不過這樣最好,隻有奧田倫明在這裏死了,我們才能安生。”


    鮫崎島治怒道:“黑澤陣,你這是在殺人啊。”


    黑澤陣擺手,“這髒水可別往我身上潑,我隻是在考驗人心,誰要動手,我管得了嗎?”


    “你分明是故意泄露消息。”


    黑澤陣點頭,“是啊,但我可沒叫他們搶劫殺人。”


    “你這難道不是挑唆他們嗎?”


    “不好意思,警視廳的前警視先生,我想你搞錯了,你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那船上的人都是一群會搶劫殺人的壞蛋。”


    “哈,這話說的好,”葉才三笑道,“鮫崎島治先生,是你職業習慣,把人都往壞處看。”


    黑澤陣說道:“我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我都是把人往好了想的。”


    “比如沢木葉子,她就不好錢財,所以她哪怕在我身邊,也從來沒有說過錢的事情。”


    “再說木田今朝,他也不好錢財,隻是仍然會與普通人一樣,喜歡擁有錢,但絕對不會去為了錢財而犯罪。”


    “最後再看毛利小五郎,他雖然貪財,愛貪小便宜,拾金就昧了。”


    “但我絕對相信,他不會為了錢去殺人。”


    “不過同時,我也絕對相信,他會為了去撿一個五百日元的硬幣,不惜違反交通規則,冒著被車撞死的風險,橫穿馬路。”


    伏特加魚塚三郎帶頭哄笑,惹得一片笑聲。


    “喂喂。”毛利小五郎抗議。


    黑澤陣說道:“我的意思是,人各有底線。”


    “船長與這些船員的底線,我已經知道了,他們還算有腦子,能夠分辨是非,能夠聽從命令。”


    “而那艘船上的人是怎麽樣的,我不知道。”


    “他們可以是視金錢如糞土,對奧田倫明忠心耿耿,不起絲毫二心。”


    “他們也可以是貪婪無度,沒有底線,不擇手段的蠢貨。”


    “他們也可以是兩種情況都有,然後一方為保護奧田倫明,一方為抓住奧田倫明,雙方大打出手。”


    “我作為始作俑者,我隻是關心,我將來的員工是不是值得信賴。”


    “如果他們殺人放火,那是他們的事情,警察應該抓他,而不是抓我。”


    “我作為老板,不為他們的品行負責。”


    鮫崎島治冷哼,“好一張利口,從頭到尾都是狡辯。”


    黑澤陣攤手道:“隨便你怎麽認為,但我不覺得在法律上,我有錯的地方。”


    這時,隔壁船上發生了變故,奧田倫明被押了回來。


    葉才三示意,“看來船長自認是我的人。”


    “哈。”黑澤陣笑道,“奧田倫明竟然無處可逃了。”


    “是啊,他應該也一樣認為,不能讓奧田倫明活著。”


    “這樣吧,你跟著去吧。”


    “啊?”


    “不管奧田倫明的初衷是什麽,他畢竟救了你一命,你反正也要退休了,不如幹脆陪著奧田倫明去養老。”


    葉才三思索,“也行吧,由我看著他,我也能安心,那我們電話聯係。”


    “爸爸。”磯貝渚忍不住喊道。


    “你就別跟著了,你就跟在黑澤陣身邊,將來我會去接你。”


    黑澤陣說道:“不用了,讓她跟你走,省得調查局盯上她。”


    葉才三點頭,“也是,那麽委屈你們上救生艇吧,有這個時間差,我也好安排人,把家裏的東西打包。”


    黑澤陣撇嘴,“我不上,你不是說船員沒問題嗎?你們父女都去上那條水果船吧。”


    葉才三笑道:“這樣,我們換一下,你們乘坐水果船去小笠原,我們乘遊輪去東南亞。”


    “那就先送我們去小笠原。”


    “這個可以。”


    兩人說話間,奧田倫明被押了回來。


    “混蛋,你們居然出爾反爾。”


    黑澤陣致意,“我隻是實驗了一下,那船人會為誰幹活,我本以為他們會向著你,但結果顯而易見,他們竟然向著葉才三。”


    葉才三說道:“我準備跟你一起去養老。”


    “什麽意思?”奧田倫明愣了。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你,你是要圈禁我!”


    “不會的,我和我女兒會陪著你,給你養老送終,誰讓你救了我呢?”


    “混蛋,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報答,如果你真要報答,就放我走。”


    “抱歉,我對你很了解,但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我沒辦法讓你,再藏到我看不見的地方。”


    “混蛋,該死的。”


    “消消氣,氣大傷身,你要是氣死了,那我倒是解脫了。”


    “我就不該救你!”


    “二十年前的事情就別提了,放眼未來吧,你也許還能再活二十年呢。”


    “我肯定長命百歲。”


    “希望如此。”


    奧田倫明眼看葉才三如此的賴皮,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知道他的餘生,會繼續跟葉才三糾纏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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