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問題,不是說通過官方途徑造一個,就可以解決的。


    相反,造一個身份,那以後要造的東西就多了。


    畢竟這是長期的任務,不是一下子就過去的。


    動用警方力量,雖然一時可能讓人查不到,但時間長了總會出現各種問題。


    比如同學聚會,警方難道還得安排一個班的人去演戲嗎?


    根本不可能!


    所以,必須自然,必須能夠不讓黑澤陣懷疑。


    降穀零陪著塩穀深雪,跟町公所的人扯了一下午,終於琢磨出了一個辦法。


    不動用警方力量,自然而然掩蓋身份的辦法。


    那就是讓工作人員失誤,然後重新幫塩穀深雪製造一個身份。


    塩穀深雪移居米花町,要在這裏登記,以後好交稅。


    在這個過程中,塩穀深雪改名字為鹽穀深雪,一字之差,她的所有東西,在官方記錄上就全部不匹配了。


    正常改名需要一整套手續,這樣信息才會配套。


    這裏直接改名字,反正工作人員不認識她。


    然後就是等稅單生成,用鹽穀深雪的名字交稅。


    等完成了,再挑事,說不對,指責工作人員弄錯了。


    工作人員必定是想跳河的心情,太冤了。


    但拿她沒辦法,隻能努力做工作。


    最後塩穀深雪再承認,是她和工作人員共同的失誤,保全工作人員的名譽。


    而作為交換,讓工作人員幫忙,將錯就錯的給鹽穀深雪開個戶。


    理由自然不是失誤,可以變成認為社保號的號碼不吉利,反正正常交手續費。


    總之,由鹽穀深雪,繼承塩穀深雪的東西,但卻不是一個號。


    這樣一來,塩穀深雪就成空號了,自然就不好查了。


    這樣一來,黑澤陣可以覺得塩穀深雪的身份有問題,但想證實她真的有問題,就很困難了。


    不能證實她有問題,大概率不會動她,隻是辭退她,然後再盯著觀察她。


    總之,可以增加塩穀深雪不被揭穿的幾率,增加活命的幾率。


    而塩穀深雪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同意了。


    帶著一肚子的疲憊的回去,是真累,折騰的太累了。


    ……


    另一邊,小酒吧。


    木田今朝接到藤井孝子的電話,過來會客,客人是藤井孝子和新出智明醫生。


    藤井孝子說明狀況,新出智明醫生遇上了棘手的麻煩,想融資。


    “我來是想了解一下,他家的事件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跟案子有什麽關係?”


    “你先說來聽聽。”


    “哦,是這樣。”木田今朝一五一十的說了。


    藤井孝子一邊聽,一邊抽煙,一邊做了記錄,等木田今朝說完了,這才又點了根煙。


    “保險公司從警方那邊了解了案情,認為他父親的死有問題,不但不想理賠,還認為他父親騙保。”


    木田今朝傻了,“啊?這話怎麽說?”


    “這麽說吧。”藤井孝子抽煙,“保險公司認為,他爸爸屬於自裁,不屬於意外。”


    “不是吧?”木田今朝哭笑不得,“那按這麽說的話,吸煙算不算?”


    藤井孝子說道:“不算,吸煙隻是會觸發癌症,而有的癌症不在保險範圍內,或者說需要額外的保險。”


    “這樣啊。”


    “打個比方,走路過馬路,要走人行道,要過天橋,對吧?”


    “對。”


    “但你買了保險以後,無視交通規則,天天橫穿馬路,這是什麽行為?”


    “呃,這個……”


    藤井孝子抽煙,“這就是在作死,然後屬於騙保。”


    “嗬嗬。”木田今朝汗一個,“那麽新出義輝先生也是?”


    藤井孝子說道:“按保險公司的說法,是的!”


    “新出義輝作為一個醫生,他明知道他有心髒病,那麽他應該知道,什麽事情,有可能引發他的疾病。”


    “飯前餓著肚子洗澡,這是一個。”


    “長時間待在充滿蒸汽的浴室裏麵,這也是一個。”


    “新出義輝還在飯前洗澡,並且還在洗澡時刮胡子,長時間待在浴室,那麽他應該知道,這有可能引發他的心髒病。”


    “然後,與此同時,新出義輝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知道,在浴室,確切說是在浴缸邊緣使用延長線,是有可能引發觸電的。”


    “新出義輝作為一個成年人,不管他有沒有心髒病,都應該清楚,人觸電後是會死的。”


    “新出義輝作為一個成年人,作為一個醫生,他應該很清楚,一個有心髒病的人,在觸電後,大概率會死。”


    “新出義輝長期以來幹著同樣的事情,那麽就是他長期以來在找死。”


    “現在他真的死了,既然沒有凶手,那麽就可以視為他終於成功的把他自己給殺死了。”


    木田今朝失笑,“哪有人會這麽幹啊。”


    藤井孝子抽煙,“問題是,這事情不是我們說了算,保險公司是這麽認為的。”


    “保險公司表示不會理賠相關保險,如果新出家不認可,就打官司。”


    “同時,還有之前的案子。”


    木田今朝問道:“就是新出智明醫生的母親?”


    “是的,”藤井孝子按掉煙蒂,“保險公司認為,新出義輝殺了妻子。”


    “不,確切說是,新出義輝故意他妻子新出夫人喝酒,致使他妻子新出夫人酒後駕車,導致新出夫人出車禍。”


    “保險公司認為,新出義輝應該承擔一部分賠償。”


    木田今朝眨巴眼睛,“不懂。”


    “這麽解釋,”藤井孝子問道,“不是說,沒有證據嗎?”


    “對。”


    “所以不是全責,隻是一部分,因為丈夫有義務照顧妻子,對吧?”


    “這也行?”


    “由於沒有證據,保險公司沒辦法說,新出義輝殺妻騙保,隻能說新出義輝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木田今朝質疑,“可是不對啊,既然沒有證據,怎麽能扯上新出義輝呢?”


    藤井孝子擺手道:“不是,新出義輝在外麵有人,這一點是確定的,所以由此出發,新出義輝背叛了婚姻,這就要承擔責任了。”


    木田今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就算說,新出義輝先生背叛了婚姻,導致他妻子新出夫人酒後駕車,導致新出夫人出車禍。”


    “對,跳過故意殺人的環節,”藤井孝子抽煙,“保險公司不管他是不是殺人,總之他促成了這件事情,就得承擔責任。”


    “道理則是一樣,新出義輝作為一個丈夫,知道不知道,在外麵有人,會讓妻子傷心?”


    “他知道,這就夠了。”


    “至於他不知道他妻子會喝悶酒,會酒後駕車,那都是次要的。”


    “隻要他背叛了,就足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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