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忍不住打抱不平,“喂喂喂,灰原同學,你說話是不是太過了。”


    灰原哀淡淡的說道:“我不覺得我有問題,我反而覺得你有問題?


    工藤新一反問,“我有什麽問題?”


    灰原哀說道:“你為他們說話,你看起來跟他們很熟。”


    “那麽你覺得,你是他們的同一類人,還是被他們迫害的幫凶。”


    “啊?”工藤新一汗一個,這扯得太遠了吧?幫凶與迫害,哪兒跟哪兒啊!


    灰原哀繼續,“作為一個小學生,你不懂這些很正常。”


    “那麽,我好心好意的告訴你,你們的問題在什麽地方。”


    工藤新一哭笑不得,“是,你大發慈悲,不過要上課了。”


    這時,上課鈴響了,灰原哀沒有再說。


    一直到下課,灰原哀才認真的說道:“之前,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可他們連真話都不能聽。”


    “一節課下來了,你還記著啊?”工藤新一好笑,“都隻是小孩子嘛,用得著這樣較勁嗎?”


    灰原哀搖頭,“你這麽說,我越發覺得,他們很討厭,也越發覺得你很可悲。”


    “啊?”工藤新一感覺莫名其妙。


    灰原哀丟炸彈,“如果一個國家的小學生,都要帶著虛偽的麵具去搞什麽社交,迎合他人的喜好,那麽,你覺得這國家有多麽虛偽?”


    “生活在這樣的國家,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你不覺得是一種悲哀嗎?”


    “嗬嗬。”工藤新一爆汗,“用得著這麽上綱上線的嗎?”


    灰原哀繼續,“恰恰是你這種妥協與縱容,讓他們覺得自我良好,所以你就是幫凶。”


    “嗬!”工藤新一直接趴在桌子上,感覺被雷得體無完膚。


    灰原哀說道:“你不理解,我不怪你,小孩子嘛。”


    “不過,我得告訴你。”


    “因為他們不能聽真話,所以他們隻能生活在一個,由謊言編織而成的世界裏。


    “而為了所謂的美好世界,為了讓他們開心,於是像你這樣的幫凶,就要求其他人,也跟著一起說謊。”


    “如果其他人不說謊,不去迎合他們,不去奉承他們,就指責其他人不對。”


    “說其他人傷害了他們,破壞了這個集體,破壞了這個美好的世界。”


    工藤新一驚訝得目瞪口呆,因為他聽懂了。


    這種上綱上線的事情,本不是一個小學生能聽懂的,但他的心理,恰恰不是一個小學生。


    而驚訝,更多是沒有想到,一個小女孩,能夠說出這種話。


    灰原哀繼續轟炸,摸江戶川柯南的腦袋,“聽不懂沒關係,等你長大以後,自然會懂的。”


    工藤新一頓時僵直了,然後拍開灰原哀的手,“別動手動腳的。”


    灰原哀拉出一個笑容,“看,現在這樣,才是真是的你。”


    “可是,這是在你的利益被侵犯了以後,你才會拒絕,才會反抗。


    “那麽,你之前為什麽幫他們說話?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非要讓我跟他們做朋友?”


    “呃,我就是,我就是……”工藤新一憋得滿頭汗,卻解釋不清楚原因。


    灰原哀繼續轟炸,“那是因為,你已經習慣了他們,習慣了生活在他們的謊言中,習慣了幫他們說話。”


    “最重要的是,那不是你的利益,跟你沒關係,對吧?”


    “我,我無話可說。”工藤新一想撞牆,他怎麽也沒想到,他會被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教訓得,不得不承認對方是正確的。


    灰原哀再次摸頭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羞愧得無地自容,不過你現在改,還來得及。”


    “別摸我的頭。”工藤新一再次拍開灰原哀的手,“也不要隨便給人家按個狀態,誰羞愧難當了!”


    “如果說,他們是群居的,那你就是以自我為中心的。”


    灰原哀鬆了口氣,因為由這句話可以確定,工藤新一的智商並不是小孩子。


    灰原哀認真的說道:“以自我為中心,才是一個人最好的活法。”


    “你隻要要記住,這句話就行了。”


    “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有我的個性,我有我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我有權力對任何人說不!”


    “聽明白了嗎?不懂的話,我可以再說一遍。”


    灰原哀憋著笑,第三次伸手摸工藤新一的頭,反正你不讓我動,我偏要動,有本事你報警。


    工藤新一嘴角抽搐,再次拍開灰原哀的爪子。


    這個小姑娘是怎麽回事啊,就算學著大人教育別人,也用不著學著大人來摸頭啊!


    這時,又上課了。


    灰原哀沒有再對江戶川柯南說教,老老實實的上課。


    工藤新一無力的趴在桌上,通過眼角的餘光瞄旁邊的灰原哀。


    如果說步美,元太,光彥三人是自來熟,甚至有點死纏爛打。


    那這位就是拒人於千裏之外,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家庭環境,會讓她長成這樣。


    灰原哀突然舉手,“老師,江戶川柯南一直偷看我,都沒有好好聽課。”


    工藤新一嚇得直接栽到桌子底下去了,臉都變綠了。


    “哈……”全班哄堂大笑。


    老師也憋著笑,“江戶川同學,快坐好了,好好上課,眼睛不要亂看。”


    “是。”工藤新一垂頭喪氣的坐好,這回真的無地自容了。


    上課盯著女同學看,然後被女同學當著全班的麵,向老師檢舉了,這真是太尷尬了。


    這絕對是尷尬一輩子,尷尬到死的糗事!


    ……


    中午,午休吃飯。


    灰原哀一個人霸占一張桌子,因為沒有人願意和她同桌,都離這個冷漠的怪小孩遠遠的。


    步美覺得灰原哀可憐,想再去找她,被工藤新一攔了下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覺得可憐的地方,說不定正是人家快樂的地方。”


    步美自然沒有聽懂,元太和光彥也一樣有聽沒有懂,不過總算安靜了。


    ……


    下午放學,元太在鞋櫃裏發現一封信。


    “啊,是委托書。”


    光彥說道:“希望不是找小貓小狗。”


    步美開心的說道:“捉迷藏也很好玩啊。”


    “嗬嗬。”工藤新一強笑,那種工作,就算給錢,也沒有偵探想去幹。


    “快走啦。”在元太的招呼下,四人按委托書所寫,去一年一班見委托人。


    委托人是一個男孩,說他哥哥在新年以後,突然就從家裏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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