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一般的喧鬧中,天亮了。


    報紙兩極分化,一批重點說尾崎翠事件,一批重點說黑澤陣名單。


    而黑澤陣還在警視廳喝茶,名單無從列起。


    各大勢力還沒有鬆一口氣呢,收到消息,外國網站上有名單,並且傳到了國內。


    各大勢力氣得要吐血了,明知道是外國投機商,在幸災樂禍的落井下石,但沒辦法。


    ……


    周一開盤,哪怕沒有黑澤陣參與,指數仍然暴跌,日均指數由一萬六跌穿一萬五。


    櫻花國證券市場跌麻了,一眼掃過去,除了小盤新興股以外,愣是找不到輕傷的,個個都是百分之三以上。


    投機者笑瘋了,櫻花國的一大部分官員臉都是黑的。


    各個老牌勢力全都氣得臉色發青,不少人控製不住高血壓,都退出火線了。


    他們不是沒有做空,但各種做空及關聯交易,賺的錢遠遠比不上股票的損失。


    因為整個櫻花國的過半數的股票,都在他們手中握著。


    ……


    中午,黑澤陣離開了警視廳。


    因為沒有他,大盤仍然跳,留著他,也就沒有意義了。


    白馬警視總監做主,既然一天多時間了,什麽都查不出來,那就先放人。


    ……


    黑澤陣出了警視廳,繼續低頭會見記者們,表示會繼續立名單,會按計劃進行。


    然後乘坐來接他的保姆車,去土屋證券開會。


    很多人在土屋證券辦公樓的大廳迎接他,不過沒人敢說話。


    尤其是一些高層,戰戰兢兢,恐懼的發抖。


    因為今天沒有跟著大勢去做空,令會社遭受損失巨大。


    一部分投資爆倉不說,很多股票也浮虧。


    ……


    辦公室。


    廚師岩井仁美送上午餐,一份牛排套餐,然後就溜了。


    因為氣氛非常糟糕,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有點上斷頭台審判的感覺。


    黑澤陣一邊吃,一邊讓人報告損失。


    幹部們擦著冷汗作報告,不僅僅是黑澤陣的壓力,那一串串數字就壓死人了。


    ……


    會議室裏,很快沒了聲響。


    黑澤陣放下刀叉,擦了擦嘴,然後喝了口果汁,再擦了擦嘴,這才開口。


    “就是說,今天一上午,我們總共蒸發了一萬五千億日元。”


    “我是不是可以,當你們都是商業間諜,故意不作為?”


    眾人嚇了跳,“會長……”


    黑澤陣沒好氣的說道:“不用解釋,無數人知道今天要做空,可你們呢?總不能告訴我,智商突然全掉線了吧?”


    眾人沉默,這真沒辦法解釋。


    黑澤陣冷哼,“幸好我不靠你們吃飯,否則真被你們坑死了。”


    “隻是我也不可能再信任你們了,不是嗎?”


    “不過我答應過,讓土屋家繼續經營土屋證券,所以你們放心,我不會解散土屋證券。”


    “我也不會開除你們,更不會讓你們這些養尊處優的家夥天天去跑調研,我沒那麽小氣。”


    黑澤陣瞄了眼鍾,“哦,時間差不多了,那就先幹活兒。”


    “首先上午有很多人平倉了,我們接他們的單子,繼續做空。”


    “然後拋售手中所有股票,不能讓損失再擴大了。”


    眾人呆了,土屋社長連忙確認,“會長,您說的所有股票?”


    黑澤陣輕笑,“我記得,由於上麵施壓,我們現在沒有多持股,都是隨時可以出售的股票。”


    “所以就是我們持有的,所有股票,包括興紀銀行,玉繩屋,堀田重工。”


    眾人看著那笑臉仿佛看到惡魔般,個個都毛骨悚然,因為他們手中握著大量股票。


    一次全拋的話,盤麵也許因為跌得太多而不會太難看,但個股的話就難看了。


    黑澤陣敲桌子,“別坐著了,動起來,我們已經損失了一萬五千億日元,不能讓損失進一步擴大。”


    眾人一個激靈,紛紛告退。


    這哪裏是止損啊,分明是惡意報複。


    但沒辦法說不是止損,無論誰問起來,都可以振振有辭的答複。


    一萬五千億日元在前麵飄著,誰都不能說,不能賣股。


    黑澤陣等人都走光了,繼續吃牛排,細嚼慢咽。


    土屋證券的背叛在意料之中,損失雖大,但收入少了,也就不用交那麽多稅了。


    同時有了極好的借口砸盤,否則說他操控股價,那就得打官司了。


    而他這邊律師都背叛了,暫時沒精力打官司。


    ……


    午後。


    隨著土屋證券拋盤,以老牌財團掌控的金融企業股票為首,個股跌的更深。


    金融,證券,保險,房地產,製造,零售等,可以說廣域的全範圍打擊。


    連帶著很多外國機構繼續跟風,全範圍拋盤。


    很多股都跌穿了,不過並沒有盤中停牌,隻是觸發三個月退出主板市場的機製。


    換句話說,連續三個月股價還沒上來,就會退居二線。


    雖然那是以後的事情,但可以預想,櫻花國金融證券市場接下來會萎靡不振。


    ……


    下午。


    四井會長牽頭,黑澤陣和老牌財團的會長們在帝國酒店坐下來開會。


    黑澤陣環視,“我損失了超過一萬八千億日元才跟你們坐到一起,也不知道這代價是輕,還是重。”


    “跟我們談損失?”


    “你知道我們損失多少!”


    “你要負全責!”


    黑澤陣撇嘴,“名單不是我列的,我人也在警視廳,你們怪我,有意義嗎?拿我撒氣算什麽本事?有本事找外國人去!”


    “好了,都少說幾句。”


    “沒有錯,我們在這裏鬥的你死我活,隻會讓其他人得利。”


    “誰要跟他鬥了,是他……”


    “這事情不要往我身上賴,我也是受害者,怪就怪你們的親戚,話說岡野家也跟各位沾親帶故吧。”


    眾人頓時無話可說了,坑人的親戚。


    四井會長轉移話題,“好了,過去的事情怎麽討論都沒有意義,我們現在坐在這裏,是要解決接下來的問題。”


    黑澤陣攤手,“這跟我也沒什麽關係,我先得慢慢梳理企業。”


    “我們要讓盤麵重新升上去。”


    “銀行都是你們家的,你們盡管融資買股票就是了。”


    “要是再跌呢?”


    “我手中現在沒有股票,而我最多無條件答應你們,不會做光賣空,所以再跌你們也別找我。”


    四井會長說道:“說實話,我們想讓你幫忙穩定市場。”


    黑澤陣好笑,“給你們當墊腳石,然後再被你們一腳踢開?你們自大的認為我有那麽蠢嗎?還是說有什麽辦法威脅我,說來聽聽?”


    四井會長認真的說道:“說句實話,你去年的稅務中被埋了炸彈。”


    黑澤陣鼓掌,“真是好手段,不過我相信這官司我不會坐牢,罰錢什麽的你們隨意。”


    四井會長皺眉,“你現在連律師都沒有,就這麽自信?”


    黑澤陣笑了,“因為不會有法官能夠完成審判,你們如果想把櫻花國變成戰場,那麽我隨時奉陪,我也很想看看,我們在座的,最後有誰能活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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