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雙手拗住高個男子的手臂手腕,跪坐在高個男子的背上,壓製,確保他不能動彈。


    鬆了口氣之餘,後怕的擦了把冷汗,這才繳了高個男子手中的手槍,他還在不斷的扣動扳機。


    沒想到,這家夥力氣那麽大,就算是帶著眩暈狀態的,他也弄不動,還是讓他開槍了。


    幸好,沒有子彈,否則他恐怕得慷慨就義了。


    毛利小五郎瞄了眼還躺著的高木警官,也難怪會被打倒,這確實不是一個人能夠製服的。


    隻是明明讓他看著就行,現在這樣,顯然是他靠近對方,給了對方下手的機會。


    這個大笨蛋,大概是忘記了,他們找的可是一位持槍去打劫,並且殺人的犯人。


    話說回來,也得感謝高木這笨蛋,居然沒給槍上子彈,倒是間接救了他一命。


    毛利小五郎琢磨著,拉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因為等事發以後,高木警官肯定會目暮警部罵到無地自容。


    ……


    毛利小五郎等了一會兒,確定高個男子反抗減弱了,連忙拿出移動電話打電話給目暮警部,順便讓他叫兩個救護車。


    高木警官不說,高個男子現在是襲擊警察,搶走警槍的犯人,警察有義務和責任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包括給他就醫治傷。


    費用就看情況了,官司贏了,他進去了,就得慢慢做工償還。


    官司輸了,他無罪釋放,由警方承擔費用,有專門的名目,疑犯醫療損耗。


    到申請來年預算,算總賬的時候,如果醫療損耗這一塊費用大了,挨批的會是上麵的人,跟下麵沒什麽關係。


    當然了,去開會的頂頭上司帶著一肚子氣回來,這氣會往誰身上撒,那就不用說了。


    一層壓一層,誰都跑不了。


    總之,警視廳的費用都是公款,每一筆都得清清楚楚,用起來也得小心翼翼。


    ……


    高個男子在警察醫院裏躺了一天,然後接受了詢問。


    他不張口,警方就撒網去查。


    雖然光明正大的出入柏青哥店,還跟人打架,不像是一個殺了人的罪犯應該做的。


    但他襲擊了高木警官,搶走了他的配槍,還毫不猶豫的向毛利小五郎開槍,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因為身上沒事的普通人,不可能那麽做。


    顯然,這人是不想讓警察找到,以至於不惜襲擊警員,甚至開槍殺人。


    ……


    因為高個男子的身材實在太顯眼了,調查非常順利。


    但也順利的把警方帶入了迷宮,因為男子並沒有工作,業餘時間大把。


    也就沒辦法確定,案發時他除了現場以外,不會在別的地方。


    好在還有兩個證人,就是宮野明美和廣田健三。


    他們雖然沒有見過第三個犯人的真麵目,但多少有些熟悉,而且聽過他的聲音。


    兩人都感覺,就是這位。


    如此一來,就算他沉默不言,也確定他就是運鈔車強盜事件中的第三個犯人。


    就是那個,開槍殺死一名押運員的凶手。


    ……


    問題到最後還是錢,十億日元失款仍然還沒有找到。


    高個男子不像是分了錢的,否則不會出入柏青哥店,還跟人打架。


    那是生怕自個兒還不夠顯眼?肯定不是!


    顯然是因為沒分到錢,一肚子火氣。


    要不然,也不會想搶高木警官的錢包。


    顯然,他是缺錢。


    ……


    目暮警部對嫌疑人的沉默無計可施,找上麵申請來談判專家。


    談判專家研究過案情以後,去找他談了。


    “我明白你為什麽一直不開口,因為你的罪行是持槍,打劫,殺人,夠得上死刑。”


    “一旦你承認了,那就是案情確認,再無疑點,那你肯定會判死刑。”


    “我理解,我們就跳過這個,隻談運鈔車上麵的錢。”


    “如果你配合警方追回那些失款,那麽你的資料上就會有記錄。”


    “然後你在裏麵會,怎麽說呢,不會遭到非常嚴苛的待遇。”


    “我想你在影視劇裏看到過,在裏麵,除了絕對的規則之外,還有尺度的問題。”


    “你的記錄,你的評語,會關係到你在裏麵的舒心程度。”


    “是,這不是什麽大事情,但以你的情況,你這輩子都會在裏麵。”


    “是,有些老年人甚至會故意犯罪,跑進去養老。”


    “但你不是他們,你身上背負的是重罪。”


    “我想你需要考慮一下,如果被特別針對,被完全教條式的刻板對待,你的生活會是怎麽樣的不舒服。”


    “相信我,就算你找律師也沒用,尺度問題,隻能說人家不盡人情,不能說人家錯了。”


    “而人家可以振振有辭的說,為什麽要對一個殺人犯有情義?按規則辦事就足夠了。”


    “無論誰,都不能很好的反駁。”


    “而你,一切都得受著,一年二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四十年……”


    “夠了,不要再說了!”


    ……


    高個男子忍不住無盡的壓力,終於開口了。


    確定不會作為呈堂證供,也就把一肚子苦水倒了出來。


    他由於身材高大,被人招為打手,幫著撐場麵。


    前些年混的還不錯,但後來金融屋破產了,他也就失業了,通過打架勒索強要等事情維持生計。


    他有次跟人打架,然後就遇上了一個自稱叫衝田的男人。


    那男人一副很拽的樣子,他本來不想理。


    但衝田說有大筆的錢可以,他就上了賊船,結果最後居然成了運鈔車強盜。


    他其實不想開槍,但他脾氣暴躁,當時情急慌亂之下,就開了槍。


    他事後也非常後悔,但人死了,後悔也沒用了。


    至於鈔票,他是一日元都沒有看到。


    事後根本沒有再見到衝田,他也不知道另外兩個人是誰。


    到柏青哥店去玩,是躲在公寓裏麵時間長了,實在憋不住了。


    跟人打架就是單純的打架,心裏不痛快,找人撒火。


    沒想到對方比他矮了半個頭,居然打贏了他。


    ……


    談判專家把消息傳達給目暮警部,表示確定他是真不知道錢的下落,也不知道主謀在哪裏。


    目暮警部謝過後,又把消息傳達給銀行方麵,令磨磨蹭蹭的談判終於有了進展。


    鑒於宮野明美的投案自首,並積極配合警方調查案情,警方允許宮野明美保釋,並會為她向法官求情。


    由於黑澤陣墊上十億日元失款,不存在需要追繳巨額錢款的問題,也就不用繳納高昂的保釋費,正常費用就行。


    總之,一事歸一事。


    警方不是因為鈔票才對宮野明美另眼相看,而是因為她的態度與配合。


    黑澤陣沒意見,順便把廣田健三也保釋了,讓他回家養貓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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