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南煦大手一揮,桌上的水杯掉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圈後停在孟辰腳邊。


    “我不信。”南煦壓抑著眸底的瘋狂與嫉妒,“你就是看不慣我們,想拆散我們。”


    孟辰垂眸看著腳邊的杯子,薄唇勾起,繼續刺激他,“你知道嗎?她不僅和我談戀愛,還囑咐我一定要瞞著你,搞地下戀刺激。”


    滋啦。


    南煦猛的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拉出刺耳的聲音。


    南煦徑直衝到孟辰麵前,一手拎著孟辰半開的衣領,一拳打在孟辰左臉上。


    孟辰被打得偏過頭,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他用拇指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嘴角勾起,沒有急著反擊,繼續說道:“你繼續打啊,你打得越狠,莫莫越心疼我。”


    南煦眼眶發紅,像是瘋魔一般,一拳拳揮在孟辰身上。


    專打臉。


    孟辰沒有一絲反抗,甚至稱得上逆來順受。


    南煦惡狠狠地警告:“不許你造謠,她沒有,她不是這種人。”


    南煦打了十幾拳後,體力不支,跪在沙發上,身上包裹傷口的紗布又一次滲出血跡。


    他感覺喉間一抹血腥味,連帶著鼻腔內都隻剩那股惡心的味道。


    但是他不甘心,強撐著繼續揚起拳頭。


    孟辰趁著南煦虛弱的間隙,鼻青臉腫地回擊。


    “繼續打啊,讓莫莫看清你這樣惡劣的樣子,說不定就直接甩了你,到時候我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多好?”


    南煦聞言,揚在半空的手竟然真的停住,身形僵直,麵色晦暗。


    不得不說,孟辰按住了他的死穴。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莫莫不要他。


    南煦攥在孟辰領口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還是鬆開。


    他將孟辰扔在沙發上,像扔掉什麽惡心的垃圾一樣。


    南煦死死盯著孟辰,那雙漆黑的眸子仿若草原裏的孤狼,決絕而狠厲。


    那是在戰場上廝殺後留下的痕跡。


    孟辰坐起身,優雅地理順身上的褶皺,齜牙咧嘴地擦掉麵上的血跡。


    他瞥了眼暴怒中的南煦,那壓抑又顫抖的模樣,令他心中莫名舒爽。


    以前隻許他在暗處看著南煦和莫莫卿卿我我,現在也讓南煦嚐嚐這種滋味。


    孟辰出聲譏諷:“怎麽樣?是不是很開心?又多了解她一點了。”


    南煦莫名覺得周遭一片冰涼。


    可是病房內明明開了暖氣,甚至他剛剛發狠似的打了孟辰。


    那股涼意從腳底竄上頭頂,將他本就眩暈的腦袋凍得直發顫,整個人如同墮入冰窖般,連呼吸都困難。


    南煦壓著嗓子,低啞艱難地發聲:“你以為我會信嗎?你這個天生壞種,別想著靠幾句話就讓我置疑莫莫,我會永遠相信她。”


    孟辰嗤笑出聲,“隨你,掩耳盜鈴的窩囊廢。”


    南煦願意自己憋著是他的事情,反正他說完後心情舒暢了。


    孟辰站起身,扔下一句,“我等著你被甩的那天。”


    南煦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朝孟辰砸過去。


    孟辰早已出去,將門反手關上。


    砰。


    花瓶砸在門上,碎了一地。


    南煦捂著胸口,再也撐不住,直直地跪在地上。


    他彎腰伏在沙發上,大口喘氣,像是離了水的魚,窒息到快要死去。


    他瞥了眼滿地的碎片,又瞬間慌亂地起身。


    南煦徒手將地上所有陶瓷碎片一一撿起來,一邊撿,一邊喃喃道:“不能讓寶寶看到,她會害怕的,要收拾幹淨。”


    慌亂中,鋒利的碎片劃傷南煦的雙手,鮮血一股一股往外冒,如同山澗連綿不斷的泉水。


    南煦麵色焦急地拿毛巾綁住傷口,順帶將地上滴落的血跡仔細擦幹淨。


    “不能讓寶寶看到這些血,她剛剛去過心理治療科室,她肯定是不舒服才去的,不能刺激她。”


    南煦像個機器人一樣,胡亂收拾著地上的狼藉,絲毫不顧身上的傷口。


    西南方向,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內。


    這裏已經接連發生兩起女孩失蹤的案子了,都是十二三歲的少女。


    家裏人起初也著急地報警了,可是沒有監控,再加上這裏全是最原始的山路,根本無法探查。


    就連村裏人日常行走的道路都是真正的山路,帶著泥,被人一腳一腳踏出來的路。


    山崖陡峭,大家都以為兩個女孩是上學的路上,不幸落下山崖。


    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不過大家依舊找了幾天,毫無音訊。


    黃金救援時間早已逝去,即使找到人,活著的概率也不大。


    更因為是女孩,家裏人也沒表現得太過在意,最終隻能草草結案。


    莫國華看著車裏昏迷的兩個小女孩。


    貨到手了。


    莫國華嗤笑出聲,真是科技改變生活呢。


    組織裏的藥果然優秀,效率真高。


    一點也不像他二十年前,想把人弄出來,隻能靠那張嘴哄。


    為了不引起村裏人的注意,莫國華甚至會以帶女孩出山打工掙錢等各種理由,將人騙出去。


    一輛破敗又不起眼的黑車,顛簸在崎嶇的山路上,向南方邊境地帶駛去。


    衛生間裏。


    孟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頰高高腫起,眼角帶著劃傷,隻差幾毫米,那傷就在眼睛上了。


    孟辰也不處理,就讓這傷口大喇喇敞著。


    “這窩囊廢打得真狠,不過正合我意。”


    孟辰嘴角勾起笑意,那是一種得逞後的狡黠。


    南煦受傷了,莫莫會去醫院照顧他。


    那他可是被南煦打成這樣了,她會不會也心疼心疼他?


    孟辰麵上染上一抹迷茫和向往。


    衛生間裏突然進了其他人,孟辰收起混亂的思緒。


    漆黑的眸子透過鏡子,像在看他自己,又像在看南煦。


    孟辰回想到剛剛南煦崩潰的模樣,和曾經的自己一模一樣,他轉而輕笑。


    雖然莫莫是被他威脅後在一起的,但是那又怎樣呢?


    他又不會告訴南煦全部真相。


    窩囊廢一個,知道半點真相足夠了。


    況且,莫莫不允許他捅破這件事,既然南煦願意當個窩囊廢,做個清醒的傻子,當然是最好的。


    這樣,他也不用挨罵。


    畢竟他自己不可能主動向莫莫坦白這件事呢。


    南煦茫然地看著清理得幹幹淨淨的地麵,纏著毛巾的手顫抖地拿起電話。


    他帶著複雜的心緒,遲疑又堅定地撥通莫莫的號碼。


    莫莫還在咖啡廳裏,孟玥已經走了。


    她接起電話。


    對麵的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還有一絲哽咽,“寶寶我想你了,我想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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