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玥舔著幹澀的唇瓣,神色慌張地拿過房卡,低聲道謝。


    房卡抽離的瞬間,莫莫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搶走了。


    她努力壓抑住內心的不適,自我調節。


    她隻是把一個不中用的男人送出去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怎麽像是生離死別一般,這可不像她的作風。


    她神色恍惚地看著孟玥刷卡進門。


    莫莫停在門前,假裝剛關上門的樣子,走向電梯,下樓。


    電梯裏,她連忙給溫新發消息,讓他把酒店監控改了。


    抹去她和孟玥接觸的過程,造成她離開後孟玥自己過去的假象。


    莫莫站在樓下大廳,神色恍惚地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車輛。


    一切都完美完成,她卻高興不起來。


    她想,應該是莫國華判無罪釋放才讓她這麽壓抑的。


    莫莫走出大廳,冬日的寒風像一道道利刃,刮在她嬌嫩的小臉上。


    下雪了,冬日的第一場雪。


    她神色怔愣地看著手心的雪花。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雪。


    她生長在南方山村,那裏的冬季沒有這麽寒冷幹燥,也從來沒有下過雪。


    不同形狀的雪花落在手心,溫熱的氣息將雪花融化。


    她握緊手,想抓住些什麽,最終雪水從手中滑落。


    握得越緊,失去得越快。


    她突然轉身回去,步履急切。


    不對。


    一切都不對。


    那個藥,發生過一次關係後,會認主的。


    除非再吃一次,可是蘇黛沒有那個能力再次偷一顆藥出來了。


    況且她身上的藥效還沒完全消失,這個男人還有用的。


    她麵色焦急地盯著逐漸上升的數字,自我催眠似的告訴自己,她隻是為了自己。


    她隻是嫌棄被別的女人糟蹋過的男人而已,她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此刻,所有關於討好孟玥的計劃全線崩盤。


    她停在門口,唇瓣微張,呼吸急促。


    她抬起顫抖的手,握成拳,在即將砸向房門的那一刻。


    門開了。


    孟玥從裏麵走了出來,她神色慌張,眸子裏帶著後怕。


    她看到門口的莫莫,像是看到救星般,胡言亂語道:“我不敢,我不知道,我不行,做不到,他好可怕,他不是那個樣子的。”


    莫莫看著她整齊的衣衫,莫名鬆了口氣。


    莫莫還來不及說話,孟玥逃避似的跑了,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


    莫莫看著半闔的房門,握在門把上的手輕推。


    房內一片寂靜,壓根和孟玥嘴裏描述的場景有著天壤之別。


    她反手關上門。


    “阿煦?”


    沒人回應。


    她緩步走進之前的臥室,床上的被子和她離開時一樣,隻有一點折痕。


    她將整個套房搜了個遍,最終在另一個房間的浴室裏找到南煦。


    南煦將自己泡在浴缸裏,浴缸裏的水呈現妖冶的紅色。


    他的額頭也一股股冒著鮮血。


    南煦閉著眼,嘴裏呢喃著:“孟玥。”


    他喊一句,搖一次頭,手裏拿著卸下的噴頭,毫不留情地砸在額頭上。


    這場麵,怪不得孟玥會害怕。


    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哪裏見過這種血腥。


    噴頭再次舉起的那一刻,莫莫按住他的手,清冷的聲線微微顫抖,“阿煦。”


    砰。


    噴頭落在浴缸裏,濺起血色水珠,落在莫莫的臉上,平添一股魅惑。


    “起來。”莫莫沉聲命令。


    南煦乖順地站起,嘩嘩的水聲在寂靜的浴室,顯得格外突兀。


    他嘴裏還在一遍遍喊著孟玥的名字。


    莫莫用毛巾按住他頭上的傷口,咬牙切齒地命令,“不許叫孟玥。”


    南煦緊皺的眉頭鬆開,終於安靜下來。


    他睜開眼,模糊地看見麵前嬌小的身影,帶著一股令人心安的薄荷味。


    他委屈地哭出聲,咿咿呀呀地像牙牙學語的嬰兒,說不出任何完整的單詞。


    莫莫心口一滯,他胡亂哼出的語言像一張密密的網,緊緊裹住她,讓她無法呼吸,卻又感到心安。


    莫莫看著他身上的滲血的傷口,還有頭頂變紅的毛巾。


    她將人拉出浴室,讓他躺在床上。


    藥效似乎很猛烈。


    離開了冷水,南煦在床上快扭成麻花了。


    他麵色潮紅,連呼出的氣體也帶著灼熱的溫度。


    他想起身抱住莫莫,被莫莫嗬斥後,又乖乖躺了回去。


    莫莫拿著醫藥箱回來的時候。


    南煦眼尾瀅出淚水,眼尾上勾得厲害,唇瓣微張,難耐地喘著氣。


    嘴裏哼哼唧唧不知道說些什麽,可憐兮兮的樣子惹人憐愛。


    莫莫撩開他身上的濕衣服。


    南煦泛紅的指尖勾住她的尾指,眸底是毫不掩飾的委屈,嘴裏喃喃道:“寶寶。”


    莫莫神色一滯,打量著他。


    清醒了?


    能認出人?


    下一秒,南煦抽咽的聲音大了些,勾著她的尾指已經不能滿足他洶湧的燥熱。


    南煦另一隻手拽著她的衣角,鬼鬼祟祟地沿著空隙往裏鑽。


    莫莫打下他作亂的手,沉聲警告,“不許動。”


    南煦將手放了下來,卻開始嚎啕大哭。


    吵得莫莫頭疼。


    她毫不留情地打開消毒水,直接倒在他的傷口上。


    健碩的身子在消毒水的作用下瑟縮著,他愈發嬌氣地哭鬧。


    甚至扭著身子,逃離那下傾的消毒水。


    “不許動!也不許喊!”莫莫沒了耐心,冷聲發號命令。


    南煦委屈地撅著唇。


    不讓碰,也不讓動,痛意和欲火交織,焚燒著他的理智。


    他難耐又無助地抓著白色床單,一片褶皺。


    “難受……寶寶難受。”


    南煦腹肌緊繃,忍著那股子燥意,精壯的腰在床上小幅度地扭著。


    “不許動,再動就不要你了。”


    莫莫頭疼地給他纏著紗布,奈何床上的人十分不老實。


    即使她之前下達過命令,在她靠近他的時候,他也總是趁機伸出滾燙的舌尖,舔上她冰凉的指腹,甚至得寸進尺地含吮。


    有時候還伸出滾燙的指尖,勾在她因為大幅度動作而露出的腰間,纏綿地揉捏著。


    南煦沒有什麽大動作,隻是小動作不斷,惹得莫莫也愈發不自在。


    終於把他身上的傷口處理完。


    莫莫看著濕透的床鋪,拍了拍他燒紅的臉頰。


    “起來,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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