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法學生。


    大家都知道,隻有造成對方重大殘疾或死亡等情況,才有可能被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


    這個案子明顯不符合常理。


    另外三個人又展開了一係列討論。


    陳逸晨沒有再理他們,而是自己拿出手機搜索了這條新聞。


    許多媒體都報道了這件案子。


    但是每一篇文章裏麵,句句不提女兒的狠心,卻句句離不開孝道。


    陳逸晨膽戰心驚地看了兩三篇相關報道,內心止不住顫動。


    看起來健康正常的莫莫,原來是這樣長大的。


    顫抖的雙手揭示了他內心的不安。


    他摸著左手上的紅色編繩,給自己下定心丸,嘴裏喃喃道:“沒事的,我不會傷害她,我針對的不是她。”


    “前段時間不是還有一個家暴案子嗎?那個妻子甚至做過兩次開顱手術,甚至導致下身癱瘓,那個案子都沒有判死刑。”


    “不一樣啊,你沒看完嗎?那個案子家暴那男的拿出了精神疾病鑒定。”


    舍友的討論還在繼續,陳逸晨背著書包恍惚地走出宿舍。


    關上宿舍門,隔絕裏麵的爭吵。


    哢噠,廚房門突然打開。


    南煦麵色焦急地走到客廳,將家裏的網全部斷了。


    攥著手機的手用力到發白。


    兩步並作三步,極速上了二樓。


    看到臥室裏仍然熟睡的莫莫,他鬆了一口氣。


    視線在臥室裏四處尋找,定在昨晚莫莫穿過的羽絨服上。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這件羽絨服,輕手輕腳出了房門。


    仔細搜尋後,從左側兜裏拿出手機。


    南煦轉身進了書房,關好門窗。


    甚至將書房的門鎖了起來。


    直到確認莫莫不會突然出現,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閆律師,找出將案子上傳到網上的人,並搜集大肆報道和傳播的那些媒體,起訴。”


    “好的,少爺。”


    南煦將手機放進身前的圍裙兜裏,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打開電腦,鋪天蓋地的新聞彈窗映入眼簾。


    【家暴後道歉還不夠嗎?女兒竟要了父親的命。】


    【震驚!女兒將爸爸告上了法庭,是人性的淪喪還是道德的泯滅?】


    【不孝女一手將親生父親推入死亡。】


    ……


    看著密密麻麻奪人眼球的標題。


    南煦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啪的合上電腦屏幕,一旁的鼠標被掃到地上,零件四處散落。


    他怒的是不良媒體的惡意編造,將那麽美好的女孩說成不孝惡女。


    他怕的是莫莫看到這些報道情緒激動。


    更害怕她因此不信他。


    他也不是傻子,每次莫莫對他態度的轉變,都和莫國華的事情有關。


    他怕莫莫看到這些報道後,再次對他冷淡下來。


    一場戰役來的轟轟烈烈,去得悄無聲息。


    所有報道一時之間消失殆盡,隻有網友還存在記憶,案子存在於互聯網的評論區。


    南煦看著書桌上靜靜躺著的黑色手機,腦海中閃過床頭的藍色滿天星。


    喉結輕滾,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


    他指尖顫抖地摸上那個手機,鎖在櫃子裏藏起來。


    隨後他將沙發上的羽絨服扔到洗衣機裏。


    一切做得毫無痕跡,無影無蹤。


    莫莫醒來時,南煦已經將早飯做好,放在桌上。


    她站在樓梯口看著進出廚房的南煦,“阿煦,我的手機呢?”


    正在脫圍裙的南煦手一頓,想起書房櫃子裏的手機。


    他的聲音僵硬,“我今早把衣服洗了,洗完後才發現你手機在裏麵,發現已經壞了,我就扔掉了,已經讓人去補辦手機卡了,新買的手機一會兒就到。”


    莫莫不疑有他,點點頭,走下樓。


    日月交替,與世隔絕的地下室無法感知時間的流逝。


    不知道睡了多久,孟辰艱難地睜開雙眼,恍惚地抬頭。


    地上堆滿了空酒瓶,零零散散圍在孟辰身邊。


    他揉了揉眩暈的腦袋,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


    艱難地摸向書桌上的手機,按了半天才發現沒電了。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向著電梯走去。


    腳下一個踉蹌,是一個空酒瓶擋住了他的去路。


    孟辰麵色煩躁地將酒瓶踢向一邊。


    他回到房間將手機充上電,然後去浴室洗澡。


    發絲上的水滴,順著胸肌劃過腰際,隱在浴巾裏。


    剛打開手機,各種消息層出不窮。


    有導師的消息,也有程勉和唐弘宇的電話。


    但是孟偉業才是打的電話最多的那個。


    鈴聲響起。


    孟辰嘴角勾著諷刺的笑意,看著屏幕上的備注——老東西。


    修長的指尖隨意劃開屏幕,接聽電話。


    “小兔崽子對你堂哥都做了些什麽?”對麵的聲音氣急敗壞,“你人跑去哪兒了?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都不接,你還知道你做錯了嗎?還知道躲!”


    “嘁,他活該。”孟辰仰躺在床上,打開暖氣。


    “什麽活該!?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讓你和堂哥反目成這樣?”


    孟辰饒有興趣地問道:“孟征是這樣和你解釋的?真有意思。”


    “別說那麽多,趕緊給我回來,你三叔快氣死了,回來給我好好道歉。”


    砰的一聲,電話掛了。


    孟辰看著黑屏的手機,掩飾不住眸中的狠厲,他勾著嘴角咬牙切齒道:“沒出息的東西,怎麽不敢把真相告訴孟偉業?窩囊!”


    孟辰站在鏡子麵前,拿起印章,胡亂在胸口點了幾下。


    紅色的,青色的,油墨都是不溶於水的材料。


    襯衫扣子也被刻意打開。


    孟家老宅。


    孟辰毫不在意地撩著一頭紫色發絲,嘴裏嚼著口香糖,襯衫領口大拉拉的開著,隱約間甚至能看見幾個紅印。


    他雙手插兜走進客廳。


    烏壓壓的視線齊齊朝他射來。


    “喲,人挺齊啊。”孟辰毫不在意地調笑道。


    他一把扯過旁邊的椅子,坐在客廳正中央,坦然地接受對麵的視線。


    就像從小到大他一個人抗爭整個孟家一樣。


    此刻也是他一個人,麵對一群畜生。


    三嬸麵目刻薄,聲音尖細,“你還知道回來啊?”


    孟辰毫不在意地將嘴裏的口香糖吐在對麵的人身上。


    被殃及到的二嬸即刻驚叫,迅速脫掉身上的外套。


    一陣小小的騷亂後,孟辰堅定的聲音響起,“這是我家,我憑什麽不能回來?”


    準確來說,這是他媽媽的家。


    孟偉業沉聲道:“夠了,都閉嘴!”


    他將一張照片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孟征說你為了和他搶這個女孩子,把他打入了醫院。”


    孟辰嘴角一勾,眼神毫不在意地瞥向桌子上的照片。


    疏離的淺笑,白皙的側臉,嬌小的身子,赫然是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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