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盤的散棋子,雜亂無章,簡直不忍直視。


    “這怎麽下?都亂成這樣?”


    赫連琪還不知道如玉要刷什麽把戲。


    如玉笑著指著棋盤上的棋子,“我們邊作畫題詞,邊一人先後走一步自己的棋,將棋盤上,認為沒必要留下的棋子揀出去一顆。直到贏了對方為止。”


    赫連琪聽明白了如玉講的規則,她先選了一顆黑色的棋子,將挑選出來的棋子扔到了棋子缸中。


    “我明白了,我先不客氣了。”


    “不必客氣,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如玉挑了一顆白色的棋子,將它扔到了棋子缸中。


    赫連琪與如玉對視一眼,另一隻手開始執筆,沾飽了墨汁,在紙上作畫。


    如玉也開始執筆沾墨汁作畫。


    兩個人挑選棋子的速度都是很快的,而且沒有影響作畫的速度。


    等到棋盤上的棋子能明顯分出了棋子的布局是,她們的畫已經做完,題詞已經寫好。


    赫連琪撿出一顆棋子,“你已經滿盤皆輸。”


    她看向如玉,眼裏有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如玉卻是搖頭,繼續在棋盤上撿棋子,“那還未必!”


    她撿出一顆棋子,這盤棋局竟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赫連琪並未贏了如玉,她繼續撿棋子,但知道並不能讓如玉一招致命。


    而如玉在撿出一顆棋子,笑著對赫連琪道:“你輸了!”


    赫連琪想到如玉剛才都能夠打一個翻身仗,她當然也不會輸的。


    “那也未必!”


    可當她仔細盯著滿盤的棋子時,竟然不知道怎麽撿棋子好了。


    她有些震驚的看向如玉,原來這棋局,並不是隻看自己能怎麽贏了對方,而是要看自己能連續贏對方幾次。


    按照如玉的下棋之術,那就是撿一顆棋子,要顧全三次棋局變化。


    也就是說,贏一次棋並不算贏。


    但若是贏了三次,那就是另當別論了,也就是說給了對方三次可以翻身的機會,若是每一次都是敗了,那就無力回天。


    赫連琪自知時輸了,但好在還有兩次機會,那就是書畫,若是書畫贏了,雖然不能徹底贏了如玉,但也是能打一個平局,也不會讓她感覺到難堪。


    “還有書畫呢,你以為真的能那麽容易贏了我?”


    赫連琪將自己的書畫,呈現給了眾人看。


    雖然這次她們倆隻是用了黑墨作畫,但畫工上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而赫連琪畫的就是水墨畫中,最有意境和特點的山水畫。


    她的畫大氣又不失娟麗,一些懂畫之人更是對她的畫,做出了評價。


    更有人欣賞她提的詞。


    “山水之間,天傑地靈。人心所向,猶似神仙。”


    在畫上,赫連琪還畫了一位白首老人,雙手背於身後,笑望著蒼天,站在最高峰,飄飄欲仙,是仙,亦或似仙。


    “六小姐做的畫呢?”


    “我覺得六小姐的心思都在下棋上,一定不會有琪格格的書畫好。”


    “也是,人各有所長,各有所短,她是不可能樣樣兼備,就不相信這次也能贏了琪格格。”


    當如玉拿著她的畫,給席位上的眾人看時,眾人不覺間膛目結舌。


    這畫卷上,竟然畫的是她剛才演奏的樂器。


    但每一種樂器,都配上了一種情境。


    長笛,在春風細雨中,有淋漓的喜悅感。


    蕭,夏雨池塘雨荷的憧憬與美好。


    鍾,鳥兒鳴叫,在林中穿梭,或是輕快,或是飛上枝頭安靜的梳理羽毛,如人的心情變化無常。


    長琴,塤,琵琶和鼓。


    各中的畫境,即使寥寥幾筆,也會讓眾人感同身受。


    對如玉的畫讚不絕口。


    而如玉的題詞,更讓不少人,為此心痛。


    “笛悅我心,蕭送我情,鍾鳴我懷,琴知我戀,塤離我身,琵琶傾我淚,鼓寄我情深。”


    李夏茹的淚眼竟是這樣止不住的落下,她咬了咬唇,怕被人看到,就先中途離開了宴會。


    這場比試,即使靖陽公主不宣布誰輸,誰贏,大家已經知曉結果了。


    赫連琪倒是一個輸得起的人,她這才細細打量如玉,對她豎起大拇指。


    “本格格未曾想到,在宣國竟是有這樣傑出的女子,能和靖陽公主一樣令我刮目相看。”


    “格格謬讚了,如玉不過是超常發揮,若是平日,定不能迎了格格。”


    赫連琪並未在這件事上和如玉過不去,相反還主動給如玉敬酒。


    如玉備受矚目的回到了席位上,沒等孟家的人過來祝賀。


    一個高大英俊,滿是男兒氣魄的男子走過來。


    “沒曾想,宣國會有這樣出色的女子,這杯酒,本王子敬你。”


    如玉端起酒杯,“四王子真是高看我了!我先幹為敬!”


    “真是為人豪慡!幹!”


    赫連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這樣豪慡的性子,和氣度不凡的模樣,更是惹的多少女子麵紅耳赤。


    如玉臉微微熏紅,她和旁邊的鳳靈兒和梁詩雨說幾句話。


    赫連傑並未有離開的打算,還要坐在她的身邊和她敘談。


    如玉並不是一個好客之人,換句話說,她並不喜歡和陌生人過分親近。


    不等她冷臉想辦法將赫連傑請走,已經有人先赫連傑一步,坐在了如玉身側的椅子上。


    “四王子,這席位,是我先坐的。”


    如玉瞧見是嶽昀逸,想到這邊是女眷的席位,這個臉皮厚的,這不是睜眼睛說瞎話,赫連傑怎麽會相信。


    赫連傑慡朗一笑,“嶽小侯爺,不是誰先坐下這個位置,這就是會的席位。”


    “哦?難道不是嗎?現在又沒有席位了,難不成你要坐地上?也或者,不介意的話,坐我的腿上?”


    這句話,換成其他男子,聽了自然是臉色尷尬。


    赫連傑卻是滿不在乎的笑著道:“我可以讓人給我搬一把椅子坐下。”


    嶽昀逸端起如玉喝過的空杯,自斟一杯酒,細細品著,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口。


    “你難道看不出,她不怎麽喜歡你?你要是還不知好歹,就繼續站在這裏吧?”


    今天補發一章節,快過年了,希望親們都早點回家過年!


    第316章前世緣,與君心念


    赫連傑無事嶽昀逸的挑釁,他對如玉道:“他日,我會請六小姐一聚。”


    如玉笑著拒絕道:“並不是如玉不識抬舉,不和四王子相聚,隻是宣國的女子都太過矜持,還未出閣,是不能和男子私下相會。”


    “不能相會?都相會好幾次了?連四王子的麵都不給,真是太囂張了。”


    坐在不遠處的大房女兒孟思鈴,絞著手中帕子,一眼眼瞥著如玉,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赫連傑再傻,也聽得出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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