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鴻洲匆匆用過早膳,便離開老宅。


    “回公館。”


    章謹立時驅車駛離,便聽自家大帥又問一句。


    “白家那邊有什麽消息?”


    章謹一邊驅車駛離,一邊自後視鏡看了眼他。


    “大帥,白小姐還沒出門,屬下猜,出了這樣的事,她近日恐怕也不會輕易出門。”


    紀鴻洲,“那就以鍾淮泯的名義請她,今天我要人。”


    章謹抿唇,“是。那表小姐那邊......”


    紀鴻洲抬手捏了捏眉心,轉臉看向車窗外,神色淡漠開口。


    “派人給唐衛平知會一聲,就說送杜攬月陪他一起去北邊,你安排人,路上做了吧。”


    這句話的尾音涼的沁心。


    章謹語聲不自覺低下去,“偽造成匪賊作亂?”


    紀鴻洲,“嗯。屍體就運回唐家,叫他們風光大葬,就算安撫老夫人了。”


    “是。”


    *


    回到公館,紀鴻洲徑直上樓。


    走到臥房門外,就見秦音正坐在沙發上插花,各色鮮花擺了半桌子,屋裏角落已經擺了幾隻插好的花瓶。


    芬香四溢,她烏發半綰的柔美側臉,看起來如此恬靜安詳。


    紀鴻洲心頭柔軟,不自覺眉眼柔和,提腳邁進門。


    “弄這麽多花兒。”


    見他回來,蹲在一旁修剪花枝的芍藥和冬荏,齊齊站起身見禮。


    “大帥。”


    紀鴻洲下顎偏了下,兩人連忙退出去。


    “原本是想將花店休整一下,這些花打包了,準備送給歌舞廳的楊老板。誰知出了那樣的事,來不及,便都帶回來了。”


    秦音坐在原位一邊擺弄花瓶裏的花枝,一邊與他解釋。


    見他走過來坐下,便將手裏一支摘掉枯葉的白玫瑰遞給他聞,眉眼彎彎笑問。


    “香不香?”


    紀鴻洲眼睛直盯著她,勾唇點頭,手順勢攬上她腰。


    “香。”


    玫瑰皎白如月,卻不及她冰肌玉骨,笑顏昳麗。


    秦音將花插進花瓶,自顧喟歎。


    “原本都還好,昨晚忘了打理,又枯掉很多。”


    四周地毯上,到處是修剪下來的枯葉和花瓣。


    紀鴻洲貼在她身邊坐,也沒打擾她這份興致,陪著看了一會兒,他便鬆手站起身。


    “你慢慢弄,我進去沐浴。”


    秦音聞言抬眼看他,似這時才想起什麽。


    “大帥可是一夜沒睡?你從老宅過來,可用過膳了?”


    紀鴻洲淡淡含笑,修長大手搭上她發頂揉了一把。


    “用過,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他說完徑自提腳進了裏屋。


    秦音收回視線,也真沒管他,直到不緊不慢地將剩下的花全部插好,才端起最後一隻花瓶,一邊欣賞一邊走進裏屋。


    進門就見男人隻穿一條褻褲,仰麵躺倒在大床上,一副累壞了有些困倦的樣子。


    她將花兒放在進門的五鬥櫃上,還問他:


    “這束就擺在這裏,好不好?”


    紀鴻洲偏頭看了眼,清笑說,“你想擺在哪兒就擺在哪兒,放床上都行。”


    秦音淺笑彎唇,“我瞧大帥不感興趣,想你是不喜歡的。”


    “你喜歡就好,過來。”紀鴻洲朝她伸手。


    秦音看了看他,反手將裏臥房門關上,裙擺翩跌走近床邊,跪坐上床,主動俯首在他坑窪難看的頰側親了親。


    紀鴻洲心尖兒一瞬就化了,立時圈臂勾住她腰,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他呼吸微沉,細細吻她漂亮眉眼和麵頰,吻逐漸輾轉到殷紅櫻唇上研磨。


    秦音眼睫顫動,眸子印了瀲灩水光,細聲呢喃嗬氣如蘭。


    “我昨晚想你了,後麵睡不著。”


    紀鴻洲頓了頓,大掌輕柔撫搓她粉嫩腮麵,黑眸深深凝視她。


    “害怕?”


    秦音纖細手臂纏上他脖頸,“嗯,大帥,我害怕...”


    紀鴻洲心口酸軟,一下下親吻她眉眼。


    “不怕,箏箏不怕,我陪你。”


    “我知道你有正事。”


    秦音軟聲低語,又抬起下巴,蜻蜓點水般吻他下顎,下唇,舌尖主動探入他唇齒。


    “隻現在安撫安撫我,紀鴻洲,我很需要。”


    紀鴻洲渾身肌肉緊繃,理智瞬間崩塌。


    撕扯開她裙裾,幾乎一刻都等不及,便要親身撫慰她。


    隱忍嬌嚀和低嘶聲同時響起。


    情濃之下,他有些失控。


    秦音很快不敵,紅著眼推抵。


    “唔...我來”


    紀鴻洲寬闊胸膛劇烈起伏,一把扶住她柔韌細腰,側身躺下。


    秦音掌控主動,卻也並沒有多好受,他實在凶悍地嚇人。


    兩人逐漸糾纏到床頭,德式鐵藝大床不堪承重,發出示弱的吱呦聲。


    秦音難耐地哭出聲,反手揪住他烏黑碎發。


    紀鴻洲由著她抓撓,卻偏頭親了親她,在緊要關頭兀地將人放開。


    秦音雙目迷離,茫然回身找尋,卻瞧見他扒開床頭櫃,翻出了薄膜罐子。


    她貼過去,柔軟嬌軀貼上他寬闊背肌。


    “別急...”


    紀鴻洲啞聲安撫,垂著眼盡快穿好防護,反身一把將人揉進床鋪上,迅猛如急於進食的獵豹。


    秦音緊緊攀住他,眉梢眼尾都是濃情媚態。


    “鴻洲,鴻洲...”


    “我在呢箏箏。”


    兩人急的吻在一起。


    身下人前所未有的柔順迎合,像要吸幹他的妖精,紀鴻洲很快重重一滯。


    秦音顫顫喘息,指尖撓著他耳後,呢喃邀請。


    “...鴻洲”


    紀鴻洲聽懂,下一瞬便若受到了召喚,眼眸腥紅,狼吞虎咽地吻住她。


    ******


    一整個上午。


    屋內花香,被旖旎熱烈的氣氛,蒸的格外濃鬱。


    秦音累到睡著,紀鴻洲才消停下來。


    他起身放了熱水,喚人進來重新鋪床,便輕手輕腳將人抱進盥洗室沐浴。


    看著秦音躺在懷裏,緋紅明豔的小臉兒,睡顏安詳恬淡,紀鴻洲忍不住托起她小下巴,吻了又吻。


    將人安頓回床上,他穿戴好衣物,靜悄悄帶上門離開。


    已過正午十二點鍾,章謹和冬荏正守在外室間。


    見他出來,兩人齊齊低頭見禮。


    “夫人睡著,等她醒來再用午膳,你們盯著點兒,別讓她一個人。”


    冬荏忙應聲,“是,大帥。”


    紀鴻洲交代完,便帶了章謹下樓。


    走到前廳,章謹才壓低聲稟話:


    “白公館那邊派人去了,白小姐還是不出門,且鍾參謀先前來過電話,說在兵府司等您。”


    紀鴻洲冷嗤,“做賊心虛,還挺謹慎。”


    他坐上車,默聲幾秒,又淡淡交代道:


    “拿著杜攬月的口供,和兵府司那邊的口供一起,去白家拿人。”


    章謹一臉正色目不斜視地開車,聞言說:


    “兵府司那邊的口供,恐怕已經在鍾參謀手裏了。”


    “那就帶著杜攬月的口供去,若白家不配合,把人拿到兵府司,我親自審。”


    章謹肅聲點頭,“是。”


    紀鴻洲回兵府司時,鍾淮泯已經在屋裏他。


    見人進來,他順手掐了煙,從沙發前站起身:


    “你以我的名義吊阿珠出來,你要拿她?你怎麽想的?”


    紀鴻洲語態涼薄反問他,“你辦事效率這麽慢,抓了一夜,還沒審出幕後真凶?”


    鍾淮泯噎住了。


    紀鴻洲冷笑,“怎麽,準備隱瞞真相,幫著她糊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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