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已經塞住。


    紀鴻洲打濕了帕子擦拭唇上和手上的血漬,一邊臉色陰沉難看,心裏慪地想罵人。


    ‘艸’


    再想想,這會兒秦音一定知道了他一大早從她房裏落荒而逃。


    他莫名更氣了,揚手把沾了血漬的手帕一把摔在鏡子上。


    跑什麽跑?有什麽好慌的?


    他是個男人,看自己妻子有什麽錯?


    越想越氣,紀鴻洲自己把自己給氣笑了,長這麽大,都沒幹過這麽狼狽的事兒。


    ‘叩叩’


    房門被敲響,章謹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大帥,早膳已經備好。”


    紀鴻洲沒搭聲兒,他胸膛裏還窩著無名火,清理完了鼻血,整理好衣冠,這才大步走向房門。


    乍一拉開門,就見對麵房門也開著。


    秦音的另一個女傭,正抱著一身兒衣裳準備進去。


    冬荏不得不立住腳,低低見禮。


    “大帥。”


    “夫人起了?”紀鴻洲麵沉如水。


    他臉色不好,冬荏微垂下頭,小心翼翼回話。


    “夫人正梳頭。”


    章謹插話,“新作的騎士服已經送來,屬下剛交給這女傭。”


    紀鴻洲嗯了聲,一手把著房門,淡淡下令。


    “叫她梳完頭過來,爺在房裏等著。”又冷掃了眼一旁的章謹,“你去,準備換藥。”


    “是。”章謹肅正點頭。


    交代完,紀鴻洲退回房裏,‘哐’地一下關上門。


    冬荏默默看了眼章謹,轉身進屋去稟話。


    章謹扭頭下樓,去準備換藥要用到的東西,一邊忍不住納悶兒地摸了摸下巴。


    這一大早的,怎麽還變臉了呢?方才上樓的時候還好好兒的......


    *


    秦音聽了冬荏的話,麵上倒也沒什麽情緒變化。


    昨晚才換過藥,實則紀鴻洲的傷口已經結痂,不需要換這麽勤。


    但她什麽都沒說,等芍藥梳好了頭,自己換好騎士服,對著鏡子整理好束身的腰帶和腳下短靴,這才走出房間。


    章謹正端著一托盤換藥要用的東西,筆直立在紀鴻洲的房門口,似乎專程等她。


    見秦音出來,他微笑頷首算是見禮,這才抬手叩門。


    “大帥,夫人來了。”


    “進。”


    屋裏傳出男人低沉的一聲。


    章謹推門進去,利落地將托盤兒放在茶幾上,就轉身退出來。


    房裏隻剩兩人。


    秦音走到桌前,看了眼紀鴻洲。


    這次他沒再抽煙,而是在嚼巧克力,茶幾上已經隨意丟了幾個揉的皺巴巴的錫箔紙。


    秦音眼裏掠過清淺笑意,“大帥現在換藥?”


    紀鴻洲襯衣扣子敞著,坐姿懶散靠在沙發背上,長腿微屈大開,聽言淡嗯了聲,漆黑眼眸盯著她看。


    “德國巧克力,嚐嚐?”


    秦音搖頭,“我不愛吃苦,也不愛吃甜。”


    她往前走了兩步,低下身準備幫他解下身上的紗布,指尖剛觸碰到蝴蝶結,臂彎就被一隻大手握住。


    紀鴻洲輕輕帶了一把,秦音直接跌坐在他腿上。


    有了先前幾次的經驗,這次她隻驚了一跳,倒沒有掙紮慌張。


    “...大帥,這樣我不方便。”


    “你真多講究,嗆人的不行,辛辣的吃不了,苦的不要,甜的也不要,是不是除了清淡,你別的什麽味道都不要?”紀鴻洲話裏噙笑調侃她。


    秦音默了默,老實說,“不愛吃苦,吃甜的嗓子也會不舒服...”


    “忍忍行不行?”


    “嗯?”秦音不解。


    “就淺嚐一口。”


    話落,他拇指突然捏住她下巴,俯臉湊近。


    唇瓣相觸,秦音怔愣瞠目。


    巧克力的微苦濃香在她舌尖上炸開,綿綿密密回味甜膩。


    這就是...他說的,淺嚐一口???


    吻勢漸深。


    紀鴻洲心頭窩的無名火,悄無聲息消匿。


    他摟著懷裏人吻了許久,直到唇齒間的香濃徹底輾轉消失,才呼吸沉厚的後撤。


    “味道怎麽樣?是不是還成?”


    秦音對上他漆黑噙笑的眼,淺淺抿唇,敷衍地點頭。


    紀鴻洲頓感愉悅,握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沙啞下聲:


    “腰真細,你不穿旗袍兒也好看,怎麽......”


    正想說幾句曖昧的話增添氣氛,卻被秦音聲音低軟的打斷。


    “行了麽?先換藥吧?”


    她烏瞳裏沁著水光,一臉溫順平靜。


    紀鴻洲,“......”


    對視幾秒,他不說話,秦音當他默認了,櫻唇淺莞,伸手替他拆了繃帶。


    紀鴻洲黑眸沉沉凝著她,一邊抬臂配合著一邊笑聲低沉。


    “昨晚親你,還羞的落荒而逃,今日就習以為常了。”


    秦音濃睫低斂笑了笑,語聲細柔問他:


    “我耳朵不紅嗎?”


    紀鴻洲瞥了眼,那小巧耳廓白而薄,邊沿軟肉桃紅桃紅的,可愛極了。


    “紅了。”


    他眼尾揚起笑,還抬手輕輕捏了下。


    “紅了就是害羞。”秦音說。


    紀鴻洲視線落回她漂亮眉眼間,徐徐流轉了一圈兒,這張小臉兒,怎麽看都沉靜自若。


    “看不出,你昨晚那樣才叫害羞。”


    秦音垂著眼,靦腆笑了笑,“害羞也分很多種,不一定表現的都一樣。”


    她這樣乖順,還小聲說自己害羞,紀鴻洲瞧的心尖兒犯軟,握著她纖細腰線,沒忍住又哄道。


    “再親一下?”


    “不成。”


    秦音眼皮子都沒抬,軟聲拒絕了,但下一瞬,唇上還是被印了一吻。


    紀鴻洲得逞,低低笑起來。


    “箏箏,你拒絕不了爺,聽話是對的。”


    秦音心底掠過絲無奈,一邊替他上藥,一邊輕歎‘嗯’了聲,沒再說什麽。


    紀鴻洲瞧著她昳麗乖巧的麵龐,手臂摟的更緊了,大掌握住她腰線上下撫動,曲意暗示。


    “圓房吧?”


    秦音無動於衷,“大帥說陪我約會,可今日都還沒出門,就開始提條件了麽?”


    紀鴻洲默了默,心下歎氣,就知道她也不會那麽輕易答應。


    “不是條件,是商量。”


    “不要。”秦音搖頭。


    紀鴻洲睨著她,笑涔涔低聲試探。


    “親你你都拒絕不了,爺要硬圓房,你也拒絕不了。”


    “那大帥想來硬的,迫我圓房麽?”秦音掀起眼睫看向他。


    紀鴻洲,“......”


    他當然不想整的那麽難堪,這種事,還得圖個兩廂情願。


    秦音看著他唇角淺翹了翹,輕柔將繃帶紮好,又攏起他衣領一顆顆係上紐扣,嘴裏輕言慢語打趣。


    “大帥若硬要圓房,昨晚和今早都有機會,還用得著來過問我?你沒有,心裏是敬著我的,我知道。”


    紀鴻洲黑眸微動,抿唇氣笑。


    “少給我戴高帽,爺隻是不欺負女人。”


    “您不止不欺負,且還讓著我呢,這我也記在心裏呢。”秦音繼續捧著他。


    紀鴻洲默了聲,半晌,見她似要站起身,握著她腰肢的手力道一收,霸道的將人攬進懷裏摁住。


    他氣笑磨了磨牙,“你最好是記著,爺不白對你好,早晚要討回來。”


    秦音莞爾,素手搭上他肩頭,輕輕拍了拍。


    “嗯,我都記著。不早了,今兒還出門麽?”


    “出!”


    紀鴻洲沒好氣,抬手握住她頸子,凶狠地貼近。


    “必須再給爺親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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