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的越來越炙熱,我的身心越來越爭脫不開,淪陷嗎?淪陷嗎?淪陷嗎?


    “色,跟我走嗎?”流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以為是幻覺,可其中飄雜的苦澀又是如此的深刻,那是沁入心血的痛。


    我拚盡了一生的氣力,推開了炅筠,茫然的站在他們中間。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我站在炅筠和墨言中間,我的猶豫我的逃避,讓我失去了墨言。


    我不可以再猶豫,不可以!我閉心,閉眼,就像魚,不會遊泳的魚,不會在水底呼吸的魚,怪異的,無法生存的魚。拉住流水的手,大步走了出去,我是在逃,逃的是我,還是炅筠?真的不知道……


    我隻知道不能放手流水,這個一直彎彎著笑眼,縱容我,陪伴我的人。他那靜靜的等待,是擦不掉,化不去的點點希望,深深的痛。我知道,我在乎!


    一步,二步……十步,二十步,為什麽距離那麽遠,路程如此艱難?二十一步……還好,我走出了炅筠的視線……卻走不出自己的心……


    背後突然襲來一陣寒風,我心一驚,閉上眼睛,停住腳步,他,還想怎樣?手腕被拉住,身後的聲音嘶啞而瘋狂,叫囂著仿佛要撕裂我:“桃粉,告訴我,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


    沒有回頭,繼續走,二十二步,卻如何也邁不動二十三步……


    “我殺了墨言,我陪他半條命,可以嗎?” 炅筠貼進我的耳朵,很低柔的問,卻讓我全身都泛起寒意,忍不住打個冷顫,感覺他薄涼的輕柔的吻上我的耳垂,聽見他沙啞的低語:“就算我成了廢人,你也別想從我這裏溜走,記住,我說過的,禁錮,一千年……”


    感覺炅筠握在我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我瞬間回頭,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那響徹黑暗的聲音,將他另一隻打算襲向自己的手,硬是給震在了半空中。


    我狂吼道:“就算你死了,你也換不回我的墨言!滾!爺我不希罕你的半條命,你以後給我滾遠點,少tmd來纏著我,別說爺我把你炸成肉沫,狗都不肯吃!”甩開的手,拉起流水,大步往外走。md!想自廢武功?不希罕,不希罕!


    從數,一步,二步,三步,四步……


    背後那人再次襲來,我滿頭黑線,他,怎麽這麽能黏人?


    身邊的流水往我身後一擋,聲音不急不緩含笑而語:“九皇子,你覺得這樣黏下去,很有意思嗎?色色已經決定與我一起,請你不要做不上檯麵的事。”


    炅筠的聲音也聽不出喜怒:“流水,你知道我不會再失手殺了你,但是,我不介意從你身邊的人下手。”


    流水:“那樣也很好,我天天抱著色色,與他相依相偎,溫柔纏綿,你到是可以把我身邊的人全部清理幹淨,作為回贈,我不介意請畫師送上你幾副我的春宮圖。”


    炅筠:“怕你的春宮圖也一定會難為到畫師吧,如何把神離的兩人,畫得悱惻纏綿?”


    我滿頭血管的黑線,實在忍無可忍,回頭,大吼一聲:“md!你們要動手,就動手,別像兩個毒舌娘們似的,鬥嘴也能吵一晚!”


    兩人被我吼得一愣,炅筠對我緩緩的勾起嘴角:“桃粉,我不想再失手殺了流水,我在挽救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嘴角抽筋……


    流水對我眨了眨新月眼:“色色,你先一邊去,就算打嘴架,我也不輸他!”


    我眼角抽筋……


    敢情這兩人都怕自己失手把對方弄死,就這麽掐上了?靠!啥也不說了,眼淚一汪汪地,我沒有揮揮衣袖,直接轉身,容入黑暗,你們慢慢鬥吧,我要回去睡覺了。


    信步走在黑夜裏,憑藉殺手的直覺,我突然覺得氣息不對,殺氣濃重,我不要悲劇再上演,炅筠如果你敢傷害流水,我一定分屍了你!我拔刀的手還沒有將銀色劃起,就見無數小小的銀亮如一場美麗的流星雨,快速向我襲來……


    憑藉殺手的直覺,我再次感覺到,今天,爺是要廢到這了。


    就在我感嘆自己沒有時間留遺言時,一道黑色人影急速而至,長劍一揮,氣勢如洪,繽紛銀艷。我眼孔豁然睜大,心突然縮緊,腦袋轟的爆裂,我想我是死了,閉上了眼睛,倒向後麵,不知壓倒了誰,顛背。


    周遭又打成了一片,到底誰和誰,我一點也不知道!為什麽不知道?因為我死了!


    我聽見有人說:“父親您不首信用,我們的合約到此為止!”


    我的心突然被千軍萬馬攆過,被千萬爆竹炸開,被千萬感觸注滿,每顆細胞似乎都在拚命的顫抖,發出驚喜的渴望。真的是他,是他嗎?我不敢睜開眼睛,不敢看,我是個懦夫,我怕再次失去,我更怕去麵對,老天,你在耍我……


    另一個蒼老有勁的聲音說:“你敢忤逆我?”


    “孩兒不敢,但任何人不許傷他!”


    “他值得你背叛我嗎?你又何苦執著與他,不肯為‘炎逐’傳宗接代,延續香火!”老頭在說我壞化話呢。


    “那是孩兒的事,請父親不要幹預。”


    “哈哈……為父我今天還幹預定了!”


    乒桌球乓從來不沒有間斷過,看來炅筠和流水也被人家纏上了,鏗鏗鏘鏘在我周圍旋轉,我還真害怕哪位大哥手法不準,刺我一刀當傷疤。


    所有聲音突然停止,隻聽一聲長嘆:“罷了,你既然可以不要性命為他當劍,一切都是命……”嗉嗉數聲,敵軍撤退。


    我閉著眼睛,感覺有人撫摩著我的臉,仿佛撫在我心上,泛起我陣陣戰慄,我心突突的厲害,不想,不看,就當我死了吧!我要怎樣去麵對墨言?這個死而復生的人?這個被炅筠殺了的人?我又要怎麽去麵對炅筠?這個一再說愛我,卻被我扔掉的人?唯一慶幸的是,我阻止了炅筠的自殘行為,不然……我死一千次,也還不起啊!還有流水,流水啊,流水,我該怎麽辦?墨言沒有死,我卻又招惹了你!我死了!真死了……


    “顏,你真不想見我嗎?”一隻冰涼的手,顫抖著撫在我的臉上,墨言的聲音裏浸滿痛楚,仿佛可以刺骨,錐心。


    “原諒我……看看我,顏,別這樣,我……”墨言的語調低啞,慌亂,處處是傷。是我傷了他,還是他傷了我?


    “顏……”隨著一聲攙雜了五味的呼喚,我的臉被一滴冰涼的水花刺激得生疼。


    “滾!”我突然大吼一聲,張開眼,拳頭往墨言臉上砸去,狠狠地,不留情!


    看著一條腥紅,順著他的嘴角滑落,看著抱著我身子的他,不閃不躲的他,看著滿眼柔情的他,我的淚突然滑落,狠狠的抱住他,撲上去,撕咬著他的唇,瘋狂的糾纏,墨言,老婆……


    墨言的身子輕晃著,那是非常美麗的瑟縮,是生命的顫動,他眼中的晶瑩,和我一樣,那麽閃亮,如水晶;那麽耀眼,如煙花;那麽純粹,如感情。


    墨言的眼落在我臉上,仍舊是如此溫柔,如此眷戀,他緊緊擁著我,仿佛要混入骨血,滲入生命,在我耳邊遍遍低語:“相公,我們在也不分開,不分開,不分開……”


    “老婆……”我心潮澎湃的如懸崖之海,咚咚有聲。我攬著他的腰,又要湊上他的唇,那裏有我的思念,墨言還活著,活著……那個寵我的人,還在……


    “桃粉!”


    “色色!”


    兩聲怒吼,成功地破壞了我們重溫舊情的美好時光,人也被迫分開,三個人打在了一起,我腦袋頓時就大了!無奈之下,拔腿就跑,卻被按住,一看,是流水這廝!我揮手一拳,不中!肩膀被另一手按住,一看是炅筠,我氣運丹田,扯開喉嚨:“劫色啊!”


    當然,沒有人理我。


    最後,我被扔到了牆角,被三個人圍在其中,連隻蒼蠅都飛不出,飛不出是正常的,你見過大冬天飛蒼蠅的嗎?傻!


    三個人,都看著我,不說話,暗自給我上眼色。


    我哆嗦著,將手伸向墨言,想尋求一點溫柔的保護,被炅筠一橫,馬上討好的對他一笑,銀光一閃,流水那廝將手中的短刃把玩著,十足個地痞!


    我低下頭,淚啊,鼻涕啊沒有流下,悔恨到是弄一身,非常沒有骨氣的腿抖著……


    “顏,跟我回家吧。”墨言看著我的眼,柔情萬千。


    “桃粉,你別想離開我!” 炅筠眼光灼烈。


    “色色,你自己看著辦吧。”流水將眼睛迷成了危險的弧度。


    “顏,你說過會陪我一生一世,我們一起,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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